《紫岚雪》云雾山岚

79、第四十九章

　　天亮后，两人完成了神公验礼的所有程序，还去了祭坛祭会了祖宗后，才一同到了皇宫主殿接受群臣的恭喜，仲绮弦也首次以瑞雪王夫的身份向女皇见礼，女皇倒是坦然接受了，还赏了他一对如意臂环。

　　而仲青松见了瑞雪却生生的跪下了，如果在今日以前，瑞雪道也无所谓，可发生了昨晚的事后，瑞雪有种象是卖了人家儿子般的内疚，看了仲青松就一阵心虚。

　　连忙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将她快要落地的身子扶了起来：“岳母大人不必多礼，该雪儿向你磕头的。”岳字表外，应该没有喊错吧，在这儿长这么大，还从没见人喊过丈夫的妈的。

　　不知道仲青松有没有听清楚，反正她是笑得有些合不了嘴了，就着瑞雪扶她的手站了起来：“公主呀，老臣今儿个托大一回，就不行这个礼了，感谢老天呀，让公主大病初愈，风老太尉地下也瞑目了！”

　　“雪儿，给你夫母磕个头，你该感谢她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呀，才与你合了八字定了婚，你就鬼使神差的撞破了头痊愈了。来人啦，拿酒来，好好的给你夫母敬杯酒。”女皇笑呵呵的站在上方，尊贵无比的她说出这翻话，让再假的话也带有三分诚意，连站在下面的瑞雪也差点以为自己是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好的。

　　对着这个自谥为忠臣的仲青松，瑞雪虽然有些拿捏不准，但还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大礼，献上一杯美酒：“儿媳谢过夫母大人！”

　　终于，明面上该完成的都完成了，女皇也让内待总管将仲绮弦给送回了银月殿，开始独留下朝臣们开始议事了，瑞雪也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等候一会女皇批她去边境。

　　“陛下，五公主刚才痊愈，请陛下体恤五公主的身体，留她在宫中体养吧！”刚开始议正事，貌似林瑛一党的冷司远站了出来，直指瑞雪赴边关之事。

　　仲青松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帮着瑞雪说话：“从昨日的成婚大典到今日的祭祖拜天，冷大人可看出了五公主有何不适？非但没有任何不适，还精神奕奕，由此可证明，五公主早已痊愈。”

　　“话是不错，但五公主毕竟才清醒过来，如何能代替陛下去指挥边关众将？如何能服众？”眼看伤不了瑞雪，林瑛迫不已待的跳了出来，看来瑞雪从军，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女皇这边的人，都没有言语了，她们对瑞雪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从出生一直傻了十四年的人，刚恢复，再好也不可能立刻能骑马武剑、舞文弄墨吧。

　　瑞雪在上面暗自讥笑，哼！压我，走着瞧！

　　“各位大人如此关心瑞雪，让瑞雪很是感动，瑞雪谢过各位大人的厚爱了。瑞雪不才，呆傻了十数年，前些日子醒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母皇也不认识。可奇异的是，师傅们教授给瑞雪的知识，瑞雪道还记得一二。”瑞雪向前站了一步，脸含微笑的说着。

　　记得一二？此话一出，原就暄闹的朝堂群臣各各面带异色，有惊的、有喜的、有疑惑的、有不解的，还有一部分人，全脸扭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公主！您真还记得吗？”林瑛陪着笑，用质疑的口气问道。

　　瑞雪并没有理会她，反身向侧边的女皇鞠了一躬：“母皇，前些日子女皇喜得美夫，女儿那时候还病着，什么都不懂，错过了送给母皇的礼物时机，现在女儿好了，就借着今日女儿大婚之机，送母皇一件礼物吧！女儿的一切皆是母皇之物，所以只有送给母皇一个亲手制作的东西了！”

　　“哦！什么东西？还是我儿亲手制作的？”女皇挑眉追问道。

　　瑞雪但笑不语，只是招来一旁的内待，让他们端来一张桌子和笔墨纸砚，东西摆好后，瑞雪来到桌前站好后才开口：“母皇，近日儿臣病好后参看了不少国史政务，想为母后提点见意！如果母皇喜欢，就权当礼物吧！”

　　语毕，扬扬洒洒用毛笔写下二句话：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民有耻且格！”

　　行云流水般的正楷大字，一气呵成，看得众人一阵目瞪口呆，待墨迹都已变干时，女皇才出声：“各位爱卿，可有何评断？”

　　各大臣开始在下面低声耳语，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评论，因为这里的语言文字虽然与汉字相同，但语法用词却完全不一样，因此可能没有几个人懂瑞雪这话的真正含义，她也就是估着这一点，才斗胆拿出来一用的。

　　“既然都不评价，那瑞雪，你就自己解释吧！”

　　“是，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儿臣参看了我国的少数政务，发现虽然我国刑罚颇重，可犯案率却居高不下。所以想说，如果一个国家，只是以刑罚来威慑民众，那民众受罚后就觉得没事了，长此以往，百姓就会越来越没有正义廉耻之心。而如果我们改用道德礼法去要求百姓，给民众定一个具体的行为规则，再培养她们正确的是非观念。让她们知道羞耻是否之心，以后自然也就会格守行为，尊重律法了。”这是儒家思想统治皇权的中国古代封建帝王们都采取的方法，只不过瑞雪用比较白化的方法解释出来了而已。

　　“哼，说得好听，不可能以后有人犯罪了，我们仅仅只是说教她一翻就了事了吧？”一个颇具福像的女官嘲笑着。

　　瑞雪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解释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刑罚不是规范民众行为的主要手段。而是协助方法，要让万家归心，最主要是要教导他们忠君爱国、尊老护幼之类的善良之心，如果我们的百姓十有八九能做到，那何愁反贼、何怕层出不穷的犯罪。一个人是坏的，其他的九个却是好的。”

　　“哪十分之一的坏人真的做了坏事该如何？”李月碧很严肃的提着问，看来是很重视她这个问题。

　　瑞雪笑得更灿烂了：“简单，公之与众，让她接受一定的处罚，让其他所有的百姓鄙视她、唾弃她。让她再也无法在亲朋好友面前立足，也许还有可能终身让人嘲笑！”

　　“…………。”群臣一阵狂汗！没想到被雪藏了十数年的公主，不鸣者已，一鸣惊人。用兵不血刃的方法便可将人陷入无尽深陷，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这……！”一个官员嘴角抽了抽，刚要说什么，还不知道她是站在谁这边的时候，女皇插了进来。

　　“行了，别争了，瑞雪写的字朕很喜欢！朕收下了，你的建议朕也明白，但这不是一天二天能做到的事，从长计议吧！”

　　“各位爱卿也看见五公主的表现了！朕认为，她有能力应付边关情况。就这么决定了吧！桑弘瑞雪上前听命！”女皇趁着现在百官震惊的时候，连忙宣布军职，免得夜长梦多。

　　“臣在！”瑞雪连忙走到女皇正下方的位置跪好。

　　“即日起，朕命你为二品镇军将军，一则代朕巡视边关，二则保家卫国，震慑敌国。上前接帅印！”女皇满脸肃穆。

　　“着！”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女皇和瑞雪就完成了交接。当她接过帅印，说完答谢词后，才传来几道高低不一的叹息声，瑞雪也不管这么多，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母皇，儿臣想即刻动身！”

　　“恩。也罢，早前就已经定好了，朕也安排好了，去宫内校场，点清随将，即日出发吧！”

　　“谢母皇，母皇，儿臣还有事相求！求母皇给儿臣便宜行事之权！”军中规矩多，多点权利护身才好。

　　“准了，去了边关后，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你身体本来刚好，不要勉强，有事可以交给下属办！”女皇这话，摆明了在暗示瑞雪，如果有什么难办的，就让给下属做，有问题也好找个垫背的。

　　“儿臣遵旨，儿臣告退。母皇保重龙体。”众目睽睽之下，该做的面子还是一定要完成的，尽管私地下瑞雪不咋鸟女皇。

　　在女皇和群臣的目送下，瑞雪仰首挺胸迈出了正殿，手中分量颇重的帅印，让她自信满满，自己复仇的第一步，将从这里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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