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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庙里有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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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文靳进了屋才发现,原来是弟弟救回了一只小兽,煞白的脸才回了些血色。
那只小兽生得很奇怪的样子,像小狗又像狐狸,通体雪白,脖颈围了一圈红色绒毛,尾巴细长,四爪弯曲在身下,其中一只显然是断了。瞪着金色眸子,很警惕的看着墨文靳。
“哥,你回来啦!这是我捡来的,叫他……叫他二丫吧好不好!”弟弟捏着小兽未受伤的爪子朝哥哥挥了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墨文靳觉得这只小兽眼角抽动了下,而后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另一边了。
弟弟开始尽心尽力照顾起这只小兽,小心翼翼的给他换药、包扎。白以琛今天去后山听到很大动静,结果就见到这个小家伙了,一开始时候,它凶的很,把白以琛抓咬的满手是血,才放松了些许戒心。
“哥,二丫凶我。”白以琛委屈巴巴的跑去告状,墨文靳也对这个名字忍俊不禁,揉了揉小白的软发问他,“怎么凶你了,嗯?”
“他说他叫肥肥?说二丫太难听了!我看他起的名字才难听。”
《山海有云》——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养之可以已忧。
不管二丫也好,腓腓也罢,反正这个小兽后来被养的活蹦乱跳的,再然后就被养的越来越肥,肥到二丫自己都怀疑过年会不会被吃掉。
但是墨文靳也因此知道了一个秘密,白以琛可以与兽对话。
其实之前白以琛也跟他说过,什么今天跟小白牛吵架了,昨天跟小松鼠结交了,他一直以为是孩子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能对话。
后院中,白以琛没心没肺追着小兽,二丫二丫的叫着,小兽嗷呜嗷呜的回应,翻译过来就是,“本座有名字好嘛!腓腓啊!腓腓!!!”
墨文靳看着他们一人一兽打打闹闹,岁月安好。不过这也意味着,白以琛不能下山了。能与灵兽沟通,还有灵兽,若是下山,让心术不正的人盯上,就麻烦了。这次外出任务之前,迫于二丫的淫威之下,可能主要也是因为他太吵了,白以琛让哥哥给它起了个名字——凌云。
墨文靳再下山做任务或者悬赏已经能接到很好的,也有很多历练机会。他很出名了,可是帮忙除祟什么的,还是十年如一日的低价,不因时间或者能力,涨一分一两。
品性极佳,能力超群,不可多得,若哪家仙门收入其中,如虎添翼必获益匪浅。便是在各路仙门中流传对墨文靳的评价,上仙门也皆有考量,想将此人收入囊中,可他全然拒绝。有些仙家会说话,便对外说奉墨文靳为上宾。外界则是非议四起,各家弟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修为不高,或自大狂妄或嫉妒羡慕之人,说墨文靳傲气,说他不把仙门看在眼里。如果问白以琛,白以琛一定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哥只是怕宗门规矩繁多,怕我不喜欢。”
墨文靳只是不想弟弟涉险,一点也不行。
他只想做好自己的事,只想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但他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引得各方势力不满了。名声好,年少修为问苍穹,指日可踏仙,各大门派弟子哪怕一些长老都不及,着实让不少老狐狸动了歪心思,平衡之道便为镇压。在各大家愤愤不平的时候,一个消息宛如惊雷霹雳,炸在本就不安宁的各位仙家心里,墨文靳这次历练,得一神器——天罚。
相传天罚重九千九百九十九,仅命中之人才能不费吹灰之力提起挥动。除天罚选中,无人可动。人人皆道,天纵奇才。
这一年,墨文靳十七,白以琛十五。
天赋异禀外加天罚相配,同行的人惦记上了。他们恨不得抓住墨文靳一点把柄,大肆传播。而墨文靳也只有一点,被世人说,便是无山。
无山有上古法阵,入阵者无路可寻,无人能救,因此被称为无山。要破解也可,可是上仙门无缘无故派几个长老去破解无山法阵,也未免太过荒谬。不过墨文靳每次外出皆是回无山,其中必定有疑。
同行之人有一人,名为林清,是上仙门宗主门徒。此人长得好似女子般阴柔,桃花照面,目若秋波,柳眉细眸,素折扇半掩面遮去些许狡黠,笑得像只狐狸。但聪慧仔细,处处留心,便是发现墨文靳一些异样,一则会私下听传音隐隐约约好似清朗男声,再则每次结束任务都会买些糕点,但是同行时他却不喜甜食。这说明,深山之中有着什么人。
林清有这一发现后欣喜不已,回到仙门后好似无心般,将消息传播出去。各仙门一时之间谣言四起,说墨文靳囚禁男童,龙阳之好云云,让几家本来对外界宣布墨文靳为上仙尊客的大宗门脸面上挂不住了。
有人传他金屋藏娇,有人传他山中有异宝。
不论是哪一点,都让一众仙门长老不满。前者有辱仙家后者引人贪念。且墨文靳一直不归顺任何一方,实在让人难安心。尤其是上仙门最大一宗,孟仙主。
孟仙主也是个有才能之人,一介女子为百家仙主,也是近百年唯一一位。孟仙主名为孟落,白衣胜雪,肤若凝脂,眼角轻挑朱唇噙笑。孟仙主捻着葱白细指长睫半垂,默念墨文靳三字。墨文靳年少出山,收了一身美名,之前便有闲言碎语,说他仙门众家还不如一个墨文靳,墨文靳早晚掌覆仙家。尤其孟仙主,多番暗里遭讽,早就心中生芥蒂,欲除之。此外神器天罚更像是在嘲讽她孟仙主一般,借此机会,便是直接召集百家长老议会商谈。
“各位仙家,墨文靳这孩子本宗属实喜欢的很,可是多次邀他皆是被拒。”惜才般轻叹,清脆悦耳的声音飘进各位长老耳中,“听闻无山近来似有灵兽声音,那墨文靳小友又是最近刚得神器,先不说他这迟早飞升得道,且眼前谣言四起,本宗一来想查灵兽,二来想祝贺小友,顺道破谣言还他个清白,诸位意下如何?”
一套官话说得好听,一众人各怀鬼胎,皆同意此举。
“这次文靳小友的任务完成是五日后,届时我让清儿去通知各位,我们一起去看看文靳。”朱唇翘盼,言若鸩酒。
五日过,墨文靳归山之日。
“启禀仙主,墨憬文以在归来路上,在计划中今日必到,可以出发了。”
“很好,通知各仙门,我们去看望小友。”
阳春三月,却望寒冬。
白以琛拽着凌云,也就是二丫的肉爪子跟玩了几把猜拳,二丫很是烦躁,他除了出布还能出啥。白以琛终于在二丫第三次呲牙不满的时候,想起那封信的结尾怎么写了。
昨日,他给哥哥传音,“哥哥,我更想吃莫城的桃花酥了。”哥哥回他,“好,不过要晚一日回来。”
白以琛知道,墨文靳从来不会拒绝他,而晚一日,也正是白以琛希望的。晚一日,就可以把送给哥哥的生辰礼物做好了,连同一封信,还会有他跟二丫做的烟花。说到烟花,真是让白以琛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二丫还如当初一般,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看着失败多次小脸弄得脏兮兮的白以琛,嗷呜嘲讽“你拉倒吧,还是本座来帮你。”
一人一兽忙的不亦乐乎,却不知百家光临,犹如降灾。
一众人乌泱泱破阵而来,虽不明,白以琛还是直接叫二丫,“你躲起来!”他狐疑的看着这群不速之客,众人皆是仙门打扮,或白衣或道袍,湛然若神翩若谪仙。
孟仙主纤腰慢步而出,不觉圣洁不乏柔媚,柔声道,“孩子莫怕,我是上宗仙主,我们一行人只是来看看文靳。你是?”
“哥哥还未归来,在下白以琛,给各位仙家道安。”白以琛乖巧应答。
“此院内灵兽气息极重,搜。”
刚刚还客客气气的上宗仙主,瞬间凝眉怒目,斥声命令。随即纤指一挥,白以琛瞬间被荆棘缠身。扬手,隔空将人丢去空旷之处。白以琛摔在地上,额角染了血,一众仙门环绕,私下议论纷纷。
四个小童站在白以琛面前施法询问。
“一问,山中是否有异宝。”
荆棘刺肉,白以琛忍痛挣扎着站起身来,蹙眉望着一众朗声应答。
“没有!”
“二问,此处是否有灵兽出没。”
荆棘骤然缩紧,利刺倒钩,痛入骨髓。白以琛单膝跪下,又颤抖着身子艰难站起,喘息着吼出答案。
“没…有!”
“三问,墨文靳是否龙阳之好。”
荆棘宛若毒蛇,猛然攀附胸膛探入五脏六腑,摧心剖肝般翻腾。白以琛跪伏于地,豆大汗珠沿眉宇滴落,浑身如水洗一般,痛苦不堪,咬着下唇终是站了起来,用鲜血浸染的唇坚定回答。
“没……有!”
门徒搜来证物,递信而来,那封写给哥哥的信被仙主当众念了出来。孟宗主娇斥,“你也是修行之人,可知龙阳之好有辱仙门!”
“哥哥对我……心无半点杂念。”
闻言宗主面上过不去了,如此一无所获而归,岂不是一场闹剧,一个笑话!心下对白以琛更是恨之入骨,不免手中力度愈加。痛得白以琛险些晕过去,就在这一刻,凌云来了。
凌云一改平日好吃懒做模样,身型亦比平时大了数倍。金瞳熠熠,不怒自威。刹那间,将白以琛身边的执法小童皆被利齿嚼碎。凌云仰颈怒吼,白牙染血森然,挡在白以琛面前。“白以琛,你他妈给本座挺住!”
白以琛笑了,“二丫你真傻。”其实白以琛和凌云都知道,这样一群人,他们挺不住。
众人都傻眼了,转而露出贪婪神情。上古灵兽,百年难得一见,更何况是被驯服到如此地步的。
“修行之人断袖之癖有辱仙门作风,私藏上古凶兽,罪加一等。”
“判白以琛,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