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香》慕慕星尘

10、第 10 章

　　何大夫人见众人都瞧自己，连女儿也是一副奇怪的眼神，方才意识到自己仪容似乎有些不妥。又整理了一下仪容，虽然脸上还是憔悴，悲戚一片，却也让何秀婷放下了心来。
　　大夫人见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抬起来一半的手又放了下来，她还是舍不得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而且她这回心里也还是觉得自己女儿委屈的。可是这次的祸可大可小，皆看程家要不要运作此事一番了，方才大夫人是又听到了一件前朝关于何家的祸事，这才急急忙忙地出来找女儿，谁料半路上跟着何秀婷的嬷嬷向她打报告说大小姐打了世子妃。连听这两个噩耗她几乎要昏过去了，可是今天何大人不在身边，自己女儿又是个闯祸精，自己要是倒了，不知能惹出多少事端。她只能忍着绞心的疼痛，来处理善后。
　　大夫人见了程素馨，她的脸上还有何秀婷划出来的伤痕，脸也微微肿起来了。大夫人不由得低下了语气，似乎是求饶似的对程素馨说：“我的素馨啊，我这女儿怎么下手这么重，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教好她，看在你们多年姐妹的份上，你这次就放她一马。我府里还有上好的伤药，是宫里皇后贵妃们用的，以前皇上赏给我们家的。你这脸不仅不会留下伤痕，还会比以前更加柔嫩。还有，我府里还有些血燕，最能给新婚女子补身了。萝儿，我们府里不是还有几盒吗，回去都拿出来叫素馨拿上。”
　　程素馨却不买她的账，只是话中有话：“何大夫人不必如此多礼，我与秀婷妹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些她的性子。只是以后入了府，恐怕世子和王妃娘娘不会喜欢，之后我可能要多费些心思管教秀婷妹妹了，这也是为她好，希望大夫人不要怪罪与我呢。”
　　大夫人不懂了，她又转过头看何秀婷：“入府？”何秀婷看见自己母亲，气焰便弱了下去，如今更不敢张狂了，只诺诺地反驳：“没有的事，女儿怎敢擅自做主，是程素馨自己的意思，世子也没有同意过。”
　　程素馨接过了话头：“这又不是正经娶妻，不过是纳个妾，哪需要那么繁琐呢。是秀婷妹妹还一直喜欢着世子，我也是成人之美罢了。左不过是府里多添一双筷子的事情，世子若是喜欢，是没人会反对的。看在我和秀婷妹妹这么多年的姐妹了，我也可以让她做个贵妾，日后还可做侧妃，是不会委屈了她的。”
　　大夫人听到此事已心有不怠，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说：“我们秀婷可能就没有这个福分了，我早已将她说给了梁侍郎的长子，虽家世低了些，但他那儿子还是中意我们秀婷的，我啊，也就别无所求了。”
　　程素馨这回倒像是真心祝福似的：“那我还是恭喜妹妹了，只不过还是要叫妹妹断了对世子的念想了，这日后的夫君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心里还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
　　“这是自然，我现在有些乏了，叫秀婷先陪我回去了。”
　　“大夫人慢走。”
　　待行至半路，何秀婷忍不住了，问：“娘，你今日怎么这么慌张，是出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说，你父亲不是之前和一个江南富商要好，我们家的吃用大多也是他出资的。现今不知被哪个小人翻出来了，皇上近些年看我们和程家势大，本就对我们很忌惮了，现在程家没事，我们却被翻扯出来，皇上能不小题大做。你父亲今日被剥夺了中书令的位子，只叫他做个闲官，在家颐养天年了。如今你又得罪了程家，你叫父亲在朝中多为难，你父亲没有人帮他说话了。”
　　何秀婷没想到有此种内情，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