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东京》carrotmiao

29、29.龙一的变化

　　“哥，晚上的工作你辞了？”龙一从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于是在午休的时候就跑到唱片店找我。

　　上课时间，唱片店的生意也格外冷清。我一边擦着货架，一边漫不经心地点头。

　　“你昨晚……没事吧。”龙一关心地拽了拽我的胳膊：“昨晚的客人，是不是挺狠的？”

　　“还好……一般水平。”我说：“我想找个正经的工作干了。总在六番目那边混着，也不是办法。”

　　“那哥准备干啥？”龙一趴在货架上问我，又被我赶到柜台上。

　　“上夜校吧。学点东西。刚好昨晚有一大笔小费，够我付学费的。”我说：“然后出来找份审计师的工作，也就开始考虑买房子，成家之类的吧。”

　　“哥，你说真的？”龙一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小，一瞪起来更是吓人：“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一样的大人呢。”

　　“我哪里不一样了？”我不知道龙一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从来就是个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大人。和那些打着领带挤地铁的大人没什么差别，甚至混得还不如他们。”

　　“没意思透了。”龙一敲着柜台：“学校也是，工作也是。没意思透了。”

　　“我真不知道现在你们这些小孩在想啥？”我杵在拖把柄上问他。

　　龙一看着我，又把眼珠向上翻过去：“看着哥该和我差不多年龄，但说起话老气横秋的。”

　　“我可比你大7岁，16岁的佐久间龙一小朋友。”我急忙纠正他。

　　他却伸手在我的脸上揪了一把：“哦，大叔。”

　　我索性懒得理他，转身去打扫唱片店的里屋。里屋是放成人video的地方，一般客人只有出示了身份证证明成年，才能进入。我刚进去，关了门，准备打扫。龙一那个小子却跟在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来。

　　“这不是你能进的地方。”我把他往外面赶，他却扒住货架移不开眼睛。

　　“借我看这个。”龙一翻到了一卷被借得封面都快没了的AV，嚷着要看。

　　“这不是你该看的。”我夺过录像带塞回架子上：“快出去，我要打扫了。”

　　“有什么所谓？哥以为现在的高中生还有几个没做过？”龙一不屑地朝门口挪：“看个video算什么。”

　　“出去，出去。”我坚持把龙一往外赶：“你不上课啊？午休时间要结束了吧。”

　　龙一抵在门口，令我很难推动：“哥总当我小孩子。我晚上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当我什么都没见过。”

　　“16岁就该干些16岁该干的事，你是因为早就把什么都试过了，所以才会觉得没意思。”我都想用拖把去赶他了。

　　但龙一听了这句话，却意外地安静了下来，也不死命地抵在门口和我对着干了。我刚想把他推出去，关门。但他却退了一步，进来，然后关门。

　　“搞什么？”我伸手想再次开门把他赶出去的时候，他却转过来把我按在那排满了花花绿绿的裸女的AV货架上。

　　“是哥什么都不知道吧。”龙一凑近我，我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他的鼻尖抵着我的鼻尖。我紧张地想抓住什么，但身后AV录像带一碰就会成堆砸下来，使得我不敢轻举妄动。

　　“龙一……”我刚想说什么，却觉得话到嘴边，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

　　龙一的声音也沙哑了，他的一字一句的气息都吐到我脸上，热得我难受。“我最讨厌哥装着什么都懂的样子教育我。”

　　“欢迎光临！”有客人进来了。我急忙开门逃了出去。

　　“一共是3955元，收您5000元，找您1045元。感谢惠顾。”我把找零递到客人手里。龙一在里间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朝我望了一眼，转身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