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东京》carrotmiao

28、28.表与里

　　我紧张地退缩着，冰室启吾的眼神倒是无比认真。

　　有钱人的思维我无法理解，就像我对他说“打架根本不用学”，而他坚持认为我和山口组有关系一样。

　　“至少我没学。”我轻轻嘟囔了一句，但在他听来，那就是高傲与嘲讽。

　　“我的纽约的时候，经常打架。先是被人打，后来就去学拳击，学和不学是不一样的。学了就开始打别人。”他说。

　　为什么要打架呢？都是吃饱了撑的。像我这种从来不还手的人，和打架沾不上一点关系。

　　“现在虽然在台上风光得很，不过刚到纽约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英语也说不好，家里没给多少生活费，全部是自己打工挣。”冰室和我并排靠在墙上：“碰到抢劫的，那就只有打了，一开打就是群架，把警察招来才算结束。”

　　原来大明星的过去也并不如在舞台上一般风光。

　　“那就是一本烂账。被逮住过，又逃出来，惹了东区又惹西区。”冰室把他的长发甩到脑后，但头稍一低，长发又遮住了他的脸。

　　我在旁边听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突然能感觉到站在旁边的，是个真实的人了。

　　“这个世界上的事……”我说：“又不是靠打架能解决的。就像我现在想明白了，解决温饱问题，最终还是不能靠这个生意。”

　　“少来了。”冰室说：“装一副良民的样子。其实架没少打吧。我看你的身手就知道。”

　　我仔细想了想说：“遗传的。我姐就是不良少女，整天打架的。”

　　这次轮到冰室沉默了。

　　“反正我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得找个工作糊口才行。”我说：“但可能先上个学校培训，拿个文凭吧。”

　　我说出我的打算却并没有打算让他回应我。他是做大事的人。但他笑了起来：“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还是个做音乐糊口的人。”

　　“大明星不该说这种话。”我抬手在他的背后砸了一拳：“我们还等你的新歌呢。”

　　冰室耸耸肩，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那也要写出来才行。”

　　他从沙发捡起那包特产又仔细瞧了瞧，感叹了一句：“这长得真像包毒品。”

　　“是毒品我早拿去卖了。”我笑道。

　　他把那包东西塞进口袋，然后戴上帽子和墨镜，全面武装好。朝我招招手，示意走了。

　　刚准备开门的时候，他又想起来，于是准备给我小费。

　　“不用了。”我说：“不是朋友了么？”

　　他捂得严严实实地说：“我才不想欠你这种平民的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