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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新一□□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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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把冰室启吾的大海报贴在了客厅,那是她那个雨天回来,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被淋湿的东西。
“看到海报不觉得……”我盯着海报中,冰室启吾那张冷峻的面庞:“但近距离看真人的话……似乎真的是。”我喃喃地说。
“是什么?”玲子擦着头发坐在我身边。
“我说我见过冰室启吾真人,你信不信?”我转过身问玲子。
“是看过啊。”玲子回答得很坦然:“在演唱会上不是见过?”
“我是说在其他地方,在看演唱会之前我就见过。”我更正。
“哦,电视里。”玲子还是不相信。
算了,信不信也无所谓了,反正玲子让我陪她去看演唱会我也去了,挂横幅我也挂了,她的冰室启吾情结也该告一段落了。
玲子辞去了在一番街的工作,而我仍继续做着六番目的工作。
有时有一个客人,有时一个客人都没有,但像第一那么凶狠的客人我却从未遇到过,当然,也同样没有遇到像他出手那么阔绰的客人。
一个星期后,当玲子叨念着“冰室又要离开日本”的那一天。那个男人又来了。
这次进来,他坐到沙发上,摘下墨镜问我:“I LOVE KEIGO,什么意思?”
要说什么意思……得问玲子。我看着对面沙发上那张在海报里会见到的面孔,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你来听我的演唱会了?”他问。
我点点头,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喜欢我的歌?”他站起来。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喜欢吗?明明不喜欢……说不喜欢吗?但似乎又不能当面这么说……
他走近一步继续问:“喜欢我的人?”
我低着头朝后退去,却发现已经贴着墙壁,无路可退了。
他又走近一步,我只觉得海报上的那张脸在急剧放大,越来越不真实,但越来越有不好的预感。
“你们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他一个箭步蹿上来,一拳挥在我脸上。
我被打得一头撞到墙上,还没来得及躲闪,他紧接着一拳打在我的腹部,我上次被他狠揍的侧肋又急剧地痛起来。
不知道打了多久,我已经疼到两耳蜂鸣根本无暇顾及分针走到哪个位置,他也打累了,停下手,坐在沙发上。
“什么叫做音乐?”他点了一支烟,淡淡地说。
我疼到努力支撑着自己不昏过去,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精力,哪有心情听他的废话。
他的语气有加重了:“你懂什么叫音乐吗?”
我蜷缩在墙角,低着头不敢看他。
空气的沉默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一刻,沙发对面的乌云越压越黑,即使像我这么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他恢复精力了之后,又迅速积聚的怒气。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那么怒气冲冲。
在台上的时候,发泄似的嘶吼,摔吉他,打鼓手。在台下又在这里揍我。
他似乎有无穷的精力,也有无穷的愤怒。但我真的不懂,就像我不懂音乐一样。
我不懂左边那个弹吉他的和右边那个弹贝司的有什么区别,甚至认为他们的乐器都一样。我也不懂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高深的问题。
对于我来说,吃饱肚子最重要,其次是交房租和让玲子幸福。
生活不就是如此吗?只是他们这些有钱人弄得太复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