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裁判同人]愿你在此 Wish You Were Here（成御，响雾，响王）》月香枝

3、Chapter 03 让我尽情哭泣

　　「从那一刻起我不再拥有爱你的资格」

　　——《愿你在此 Wish You Were Here》

　　Chapter 03 让我尽情哭泣Wish I could cry

　　The dew of the morning
　　Sunk chill on my brow–
　　It felt like the warning
　　Of what I feel now.
　　Our hearts are all broken
　　And light is your fame:
　　I hear the name spoken,
　　And share in its shame.

　　“响也，为什么要哭呢？”
　　“摔了一跤，很疼……”
　　“……不可以哦，响也，不可以随便就这样哭的。因为响也你是男孩子。要像个男子汉那样勇敢才可以。”
　　“哥哥……”

　　“伤到脚踝了，在流血呢……站得起来吗，响也？”
　　“不行……好像还是很疼……”
　　“真是没办法……”于是金发少年便叹了口气，略微蹲下身去，给还坐在地上的响也一个“上来”的眼神。
　　年幼的响也就这样趴在哥哥背上，因疼痛流下的泪水不知何时早已干涸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小小笑意。
　　当然这些都是那时背着响也的雾人所看不到的。

　　“不要哭，响也，因为你是男子汉。
　　“而且无论是受伤了还是难过了，都有哥哥在不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
　　（你不是哥哥，也不是亲人……）
　　（……你是……你是我的……！！）

　　长大成人的牙琉响也猛地睁开眼睛。
　　被黑暗笼罩的房间很安静，只听见钟表指针嘀嗒的声音。夜光表盘告诉响也此刻是凌晨三点。他疲惫地感到右侧太阳穴隐隐抽痛。
　　“又梦到小时候的事了……”想着刚才的梦境，响也有些烦躁地抓头，丝丝金发便如丝缎一般自指缝间缓缓流泻了。
　　是的。自从成步堂将勾玉交给他之后类似的梦就没有间断过。响也总是梦到小时候和雾人在一起的事情。这并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并且直接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以及白天工作时的判断和洞察力。
　　但是这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事情。他曾对平安夜时成步堂所提到的“心灵枷锁”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并几乎是将这当成一个玩笑般从他那里接过勾玉。看透人的心灵什么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不是吗……
　　可是就因为有关雾人，让他无法拒绝去相信一下的必要。
　　“牙琉雾人是唯一一个有着心灵枷锁却无法解除的人。”那天自成步堂手中接过勾玉时，眼前的人再次将眼睛藏在毛线帽的边缘里，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牵起奇怪的笑容。
　　“并且那冰冷的金属光泽是在之前的枷锁都不曾看到过的……那已经不是仅靠搜集证据然后指证就能解开的枷锁了。”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可以。”）
　　那时成步堂想了一下，还是没将这句话说出来。
　　这是他没兴趣去了解，也没把握去掌控的事。不是么？那个男人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自己做了七年朋友，甚至在他失去律师徽章之后最潦倒的那段时期都是牙琉雾人以朋友的身份一直留在他身边……
　　但是自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信任过这个和自己做了七年朋友的男人……
　　* * * *
　　They name you before me,
　　A whisper to my ear:
　　A shadow came to swallow me-
　　Why were you so dear?
　　【2027年1月7日中央警署监狱单人牢房No.13】
　　牙琉检事隔着会见室冰冷的玻璃，体温自指尖开始失去。
　　就在半小时前，他的会见请求刚被驳回。值班的警卫将这消息传达给他时脸上是难看到极点的为难神色。
　　“犯人说……他不想见你……”
　　果然是这样。
　　牙琉响也不易察觉地攥紧了拳，然后又很快地松开。再抬起头时换了完全冰冷的眼神。
　　“请务必再帮我转达一次会见请求，并请你对他说，无论如何都拒绝会见的话我就要强制行使检事提审犯人的权利了。”
　　“…………”

　　10分钟后。
　　那个与自己相似的面容和身影终于出现在会见室门口。
　　“……我不知道现如今检事都开始滥用职权了。”
　　意料之中冷嘲热讽的反应。以及充满掩饰在温和语调之下尖锐敌意的开场白。“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想再见到你。”
　　响也就隔着衣料不易察觉地握紧拳头。
　　……雾人，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些问题。”
　　雾人不感兴趣地挑眉，似乎连露出不耐烦神色的心情也没有了。他只想赶快结束这次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会面。是啊，再这样相见下去也根本是一点意义也没有……手腕上冰冷手铐的触感已经存在了很久，死刑判决早已下达，眼前这个曾经是自己弟弟的人，还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呢？或者是想把怎样的感情强加于他身上呢？
　　“……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来？”（看吧，他果然这么问了……虽然以为他在第一次会见的时候就应该问的。）
　　想着这些的牙琉雾人以厌烦的表情叹了口气。
　　“为什么？……现在再追究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么……你想听我说什么？捏造证据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想赢那场诉讼。你也是知道的吧，如果赢了或真敷天斋那场案件将会有怎样的荣誉和地位……所以我才去捏造证据。”他摊开手，“可是难得我好心想替或真敷扎克赢得无罪判决，却因为一场扑克游戏输掉就被换成了那个只靠运气去赢得案件的二流律师！？……我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成步堂和扎克……他们只是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罢了。”他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像是自白的解释之后，便不再去看响也一眼了。
　　因此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响也因惊讶几乎无法支撑自身重量的神情。
　　（这……这些是什么？！！！这些锁链，还有闪着冰冷与悲伤光泽的……这就是成步堂所说的“心灵枷锁”么……？）
　　但是，如果出现这些枷锁的话，那么就说明……
　　“雾人，你在撒谎。”在口袋里握紧了勾玉，响也没有放过雾人一瞬间眼里闪过的惊惶，“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将自己曾经奉为绝对的‘法律’又置于何等地步呢？”
　　（不……不是的……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只是为了荣誉和地位竟然能够做到这等地步么？”
　　（雾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为什么……）
　　“甚至连杀人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出来……我……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只是想要得到地位这样的解释……”
　　（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呢……）
　　意识到的时候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响也被过度情绪化的自己吓了一跳。但雾人显然比他还要来得惊讶，大概是没有想过他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雾人开始显出不知如何是好的手忙脚乱慌张的神情。
　　“喂……不要在这里哭啊……”说真的，雾人没有想过这次会面会变成这样，“一个大男人，还是检事……”尽管这样说着，泪水还是终于滑出了响也的眼眶，并像是雨后汇聚的河流那样迅速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想要像小时候那样去拥抱他……可是手上的手铐鲜明地束缚着这种行动的企图。
　　就连想要替他擦掉眼泪这种事情……如今是再也做不到了吧……

　　那天在会见室里雾人就这样看着响也在自己面前无声地哭泣着，并最终像是无法承受这种感情一般弯下腰去蹲在了地上。而他那被手铐所束缚的手踌躇了再踌躇，最终还是没有去拥抱眼前流泪的男子。
　　* * * *
　　法律是“绝对”的？这是不可能的……法律本身充满矛盾，因为那是由人们所编写出来，必定也将由人们自身去不断修正的存在。
　　是的，法律不是“绝对”，而是“矛盾”……
　　同样矛盾的，还有我的心……

　　原来想要这样哭泣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的事了……从对绘濑真琴的宣判下达的那一瞬间，对你的宣判其实也一锤定音。
　　看见你被戴上手铐带离审判席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情绪崩溃？
　　为什么没有就这样拉着你逃走，为何还要坚持在检事席上直到最后一刻……
　　如今才知道我那莫名悲郁的原因。在你堕入地狱之时,我没能拉住你的手。
　　对不起，雾人。
　　是的，一切看起来都没有改变，但从那时起便已注定。
　　从那一刻起，我不再拥有爱你的资格。
　　They know not I knew you，
　　Who knew you too well:
　　Long, long shall I save you,
　　Too deep to tell.

　　TBC.

作者有话说

　　本章中的时间和地点都能由前面章节看出，所以我就不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