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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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竹，那个费介什么来头？”赵棠与五竹回到杂货店，倚靠在门墙边上问五竹。
“他是庆国鉴查院三处的主办，是天下公认用毒最精深的三人之一，精通用毒辩毒解毒。”五竹显然是认识此人，并且深知其底细。
那这样的大人物和小范闲又是什么关系？赵棠没想明白，扭头看五竹，皱眉追问，“和范闲什么关系？”他心头嘀咕，我去北极的几年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京都成建制的军队，现在又是天下闻名的用毒大师，这样还会被通城追杀。
“是陈萍萍的下属。”五竹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麻绳和还未扎好的扫把继续捆扎。
五竹啊五竹，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让你惊讶困惑的事情吗？赵棠目不转睛地盯着五竹，在心里暗暗道。
“可这也说不通啊五竹。”
赵棠走到五竹身旁，把剑斜靠在桌前，拿来装麻的竹筐，坐下边搓麻绳边说，“你看啊，范闲的爹就是个户部侍郎，户部是管钱财的对吧。陈萍萍我没记错的话麾下有成建制的骑兵，皇帝胆子这么大让管钱的和掌兵的混一块儿？还能劳动天下闻名的用毒大师来夜探，啧……”
五竹摇了摇头，“范建不是小少爷的父亲，皇帝才是。”
卧槽！赵棠目瞪口呆，手底下力道没控制好，搓成股的麻线瞬间变成齑粉。脑子里转了又转，惊愕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叶轻眉，这名字在赵棠心里绕了许多圈，千言万语最后只感慨，“不愧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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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和费介来的比赵棠预料的要早，在两人踏入杂货店之前，赵棠便抱着剑轻飘飘纵身跃上房梁，闭眼收敛全身气息。他有自信，就算是大宗师亲至，也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小范闲把人带过来的第一件事是甩锅，指着杂货铺里扎扫把的五竹告诉费介这就是昨晚砸破他脑袋的人。
脑袋包得像个粽子似的鉴查院三处主办顺着范闲手指的方向看，蒙着眼睛的瞎子少年已经放下扫帚拿起了铁钎。费介脸上凶狠的样子硬生生憋了回去，朝五竹拱手行礼，恭敬问好：“见过五大人。”弯腰的动作扯到了脑袋，向来肆意的用毒大师不由得讽了一句，“多年不见，五大人风采依旧，功夫也还是那么厉害。”
“不是我。”五竹指着小范闲，“是他。”
范闲眼珠子乱转，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费介，缩缩脖子尬笑着挠头。
费介瞪范闲，“小小年纪，下手倒是狠，这一下再用点力，我可就没机会站在这儿喽。”
费介是鉴查院院长陈萍萍手下，他服从上司命令来到澹州给个小娃娃当启蒙老师，心中还是有点傲气，想要夜里先摸寻摸寻范闲的根骨，看看小孩长什么模样。哪曾想这小鬼大半夜不睡觉，他这个老江湖出师未捷血先流，心里头一边惊讶于范闲小小年纪言辞行为异于常人，另一方面也对这个小鬼头起了点兴趣。
五竹竖起三根手指，“不是一下，三下。”
范闲在费介的目光笼罩下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尘埃，这当年不可能，于是只能把利用自己年龄小孩长得可爱的优点，摆出尽量无辜的笑容，“嘿嘿。”
费介冲范闲哼了一声，回头向五竹笑着说道：“既然不是五大人，那我给五大人赔个不是。”
“你来做什么。”五竹冷冷开口。
费介挤眉耸肩，也是很无奈，“范大人不知道怎么说动了院长，这不，院长派我来给这娃娃当老师。”
“我老子？”小范闲费解。他那个父亲不是一向不管他的吗？怎么还专门从京都喊了个老师过来？长得猥琐也就罢了，还是个来头很大的老毒物？
没人搭理可爱又萌又机灵的小闲闲。
五竹的双眼被黑布蒙着，费介却能感觉到这位神秘的大高手正盯着自己。
“你只会用毒。”五竹冷冷说道，“跛子什么意思。我和他的协议里没有你来当老师这一条。”
费介看了眼范闲，问五竹，“当着他的面说？”
“所有事情他都可以知道。”
“那我可就说啦，”费介溜达到柜台旁边，拿起水壶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水壶轻飘飘空荡荡，一滴水都没有。他悻悻放下水壶，撇撇嘴接着说道，“院长说，范闲迟早要回京都，那些人的手段狠毒心眼还多，让我给他上上课，学点保命的手段。”
五竹面向费介，冷冷说道：“有我在，不会让人伤他。”
“五大人我知道您功夫高绝天下，可世上杀人的办法海了去了，您怎么就能保证半点不出意外？多门手艺总不吃亏，您说是吧。”
五竹定定“看”着费介，看得费介后背冷汗狂冒。他突然转头，面向范闲问道：“你想学吗？”
范闲心中震动，他知道五竹是自己母亲的仆人，身份神秘，武功高强，今天看来地位还不低。这个人是他在这个世界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他从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言行异常，五竹从未试探他。
“叔，”范闲走到五竹身旁，主动握住五竹的手，“我想学。”
费介说的很对，多个手艺总没坏处。
“那就学。”五竹毫无立场，只要是范闲想做的事情，那就去做。
“对了叔，昨晚上另一位叔呢？”眼见气氛缓和，范闲探头探脑打量杂货店，没看到多的人。
“找我？”
费介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手中剑鞘搭在费介肩上，剑气隔着剑鞘吞吐。费介汗毛倒竖。他玩的是毒，最擅长观察细微之处，进这铺子之后竟丁点没察觉还有旁人。
“他叫赵棠，是小姐的弟弟。”五竹给范闲介绍这个悄无声息从房梁落下的人。
“弟弟？！”杂货店里响起两声同样的惊呼。
“那位还有亲人？！”这是费介。
“他是我舅舅？！”这是范闲。
五竹不明白为何范闲和费介如此惊讶，但还是给了回答：“不是亲的，陈萍萍知道他。”
未来的师徒俩对视一眼，动作出奇一致的顺了顺胸口，还好还好。
赵棠对叶轻眉弟弟这个身份有点意见，当初可没确定到底谁更年长，看看五竹，把反驳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他收回剑，冲范闲笑道：“叫声舅舅来听听。”
范闲乖乖叫了人，拉上看上去还有很多疑问的费介，带着自己的满肚子疑问回府去给这位老师过过明路。
杂货店里五竹和赵棠并肩站立，望着范闲回去。等到看不见了，赵棠用肩膀撞了一下五竹，小声抱怨，“五竹，下次介绍我的时候可以把我是你的朋友也加上。”
“好。”五竹转身走开，“你该去砍柴了。”
杂货店的瞎子店主对生意漠不关心，常常被人顺走很多东西，算账经常算错的伙计只能去城外树林砍柴回来补贴店里的收入。
赵棠瞪大眼睛盯着五竹，左手举起又放下，张张合合好多次，没舍得骂人。任命叹气往外走，“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