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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关于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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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相对来说,我的家人都是比较长寿些的,现在三十岁了,自己身临的亲人离去也只有爷爷一个。姥爷和奶奶还有三舅去世的时候我并不在身边,相对的伤心便没有那么多,更多像是被通知了一个悲伤的消息,回念一下与他们相处的曾经,便放下了。
但是对爷爷的去世,我时至今日仍然能回想起经历的种种,从他在世的最后几个小时,到他换寿衣,到全村来祭,到哭丧,到入土。那种群情下的伤心和失落与被通知的亲人离世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跟其他亲人相看一眼,都会红了眼眶的伤心,悲伤一波换一波,总会在不同的过程中,体会不同的伤心。最难过的时候是入棺填土的时刻,那一刻我是如此清晰地知道,我真的彻彻底底再也不会有爷爷了。
相对于新生的喜悦,死亡的恐惧和悲伤真的很难让人主动去提及。
之前女儿有问过我:“妈妈如果我长大了,你是不是就老了?姥娘姥爷是不是就死了。”这是女儿第一次正面问过关于死亡的问题。
我沉思,点头:“是的,等你长大后我就老了”。
“妈妈我不想你死。”女儿一脸不情愿。
我不希望她对死亡过于恐惧,因为讲实话,我不认为害怕能起到任何作用,并不能让你的一生更长,也不能让你的一生更有意义,我更希望她能坦然面对人生的起和落。我给她的解释是这样的:“但是妈妈最终还是会死的呀,不过,死亡并不是我的终结哦。我会变成小宝宝,然后再长大,像你一样大,然后再变成妈妈这么大。生命是一场接一场的循环。你也一样哦”
她开心的问:“妈妈,你也会再变成小宝宝呀?我长大了,变老了死了以后也会再变成小宝宝么?”
我肯定地回答她:“是的呀,你也一样”。
从此她再提及变老,死去的时候便没有那么伤感和恐惧了,虽然我也没办法去告诉她死后的真实经历,但是我也更愿意相信这样的说法,也希望她能更乐观一点面对死亡。
我的爸爸妈妈年龄很高了,有的时候爸爸便会忍不住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是经常是每次他感觉身体不适的时候,都会跟我说,我想回老家了。但是因为实在没有人帮我照看孩子,离开我妈妈,又没有人照顾他。所以我爸爸经常是忍着回乡的心,继续留在我家。想想也挺对不起他的。
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亲近之人去世,没办法去想,因为感觉特别难以接受,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女儿还是自己的姐姐和侄子侄女。但是我也知道,以后这种经历肯定会越来越多。就像我爸爸给我数乡村里还剩下的老人一样,谁谁谁还在,谁谁谁去年走了。然后总结般地说,我现在是村里第二大的,赚了。他经历的生死比我更多,对待死亡,也是坦然亦担心。
也想过自己会不会得病去世,因为现在的环境真的不算好。而且我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个先来,就如中国人甚至整个地球人都没有想过新冠肺炎能够肆虐到这种程度。
三十岁开始,身体机能就开始略衰退了。每次遇到身体有问题,都能把自己吓个半死,不管大病小病,都恐惧地不行。开始为自己为老公考虑买保险,生怕有意外,自己撑不起人生的后半场。
我不怕死亡,但亦怕经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