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易容生涯》栗觅

11、第十一章 知书知画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完全从地平线升起，将军府就从深沉的睡眠中慢慢苏醒，开始了崭新的一天。早起的下人们因为怪神医的到来和我那即将开始的治疗，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每个人都感觉精神焕发，神完气足，做起事来也分外有劲。在严严的冬日里，将军府仿佛突然处于春日，焕发了生机，一片生机勃勃。
　　我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在八九点左右起床吃饭。丫环们的欢欣雀跃并没有影响到我，我还是平静地吃完饭，然后去书房看书。并不是对我的腿疾漠不关心，只是认为这个神医那么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给我看病，还是不抱期望的好。
　　玉娘她们有些心急，早早的派人在院门守候观瞧，却久久不见来人。最后她们实在忍耐不住了，就派了个人去打探消息，可消息传来，她们不由有点吃惊，也有点失望地张大嘴：“啊……”怪神医竟然宿醉未醒。
　　知画愤愤地开口：“这个怪神医怎么这样，白白害我们等了这么久。”
　　知书细声细气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总不能打扰客人休息，没有规矩地叫他起床吧？”
　　“为什么不行！我现在就去叫他起床。”知画捋起袖子，作势要去叫那怪神医起床。
　　“胡闹。”玉娘叱道，“怪神医怎么说都是将军府的客人，哪有不顾客人宿醉叫醒他的。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怪神医的怪脾气，真要惹怒了他，谁来给小姐治病？”
　　知画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了，无语地低下了头。
　　玉娘缓和了一下语气：“我也知道你是为小姐好，但有时候好心办坏事，你以后要多想想，不要再这么莽莽撞撞的。”
　　“是。”知画乖乖应道。
　　“我们也不要再等了，也不知道怪神医什么时候来，你们都做事去吧。”玉娘吩咐着。
　　“是。”院里的丫环纷纷离开，只剩下知书和知画。
　　“雀儿呢？”玉娘问。
　　“在小姐那呢，小姐说让雀儿也跟着识些字。”知书回答。
　　“这样也好，跟在小姐身边的丫环如果不识字，出去恐怕也会被别人笑话，掉了小姐的面子。”玉娘转向知书知画，有些语重心长，“小姐现在最多七岁，你们却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等小姐十四岁及笄，你们已经成老姑娘了，趁现在还伺候小姐，把雀儿好好教教，过几年让小姐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嫁了。”
　　知书知画都低头不语。
　　“夫人和小姐都是好人，只要你们伺候好小姐，夫人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知书勇敢地抬起头：“玉娘，我也想过这些，但……好归宿难找啊，只能随缘。如果……没有，宁愿终身伺候小姐。”将军府的女子没有平常女子的扭捏作态，也不受世俗眼光的束缚，连知书这样柔弱的女子也能说出这番不被世俗接受的话来。
　　“而且……”知书垂下眼，“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你们心里了解就好，我只是刚巧想到，希望你们有个好归宿，就唠叨几句。我这人就是爱瞎操心，你们不用介意。”
　　“嗯。”两人低低应了。
　　等玉娘走远，知书知画相视苦笑。知画问：“知书，你真的那样想？”
　　“嗯。我不想糊糊涂涂把自己嫁了，要嫁就要嫁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小姐会为我们找一个这样的人的。”
　　“那时候小姐几岁啊，哪儿知道这些。”
　　“那……夫人也会帮小姐的吧。”
　　“……嗯。”知书低低应了，然后抬头笑笑，提高声音道，“想那么远的事干嘛，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姐。”
　　“是啊是啊，以后的事以后再想，现在我们去做事吧。”知画抛开一切，开心地说。
　　“听人说怪神医长得很奇怪……”
　　“听说大少爷为了小姐的事，生了好大的火……”
　　“昨天的点心好好吃啊……”
　　知画叽叽喳喳地与知书一起走远。
　　知书心里叹气，脸上还是维持柔和甜美的笑容。知画，我不是你，可以不想这些事情，我希望……他爱我，我也爱他，可是……唉……
　　玉娘想了又想，还是来到书房，跟我讲了这件事。
　　“知书知画她们已经可以嫁人了啊……”我有些惊讶，然后想了想，“这些我不懂，不过我会跟娘说的。”在别人眼里我才六岁，自然不懂这些，但既然玉娘跟我讲了，就交给大人吧。
　　“还有事情吗？”我看玉娘还站在这，就问。
　　“知书知画走后，房里伺候的人少了，要不要再找几个丫环。”
　　“不用了吧。”我拒绝，“我有玉娘，雀儿，还有云衣云裳，已经够了。”伺候我的人确实够多了，我实在不想再进人。
　　玉娘犹豫地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小姐的腿如果治好了，自然是要嫁出去的，身边只剩雀儿，云衣云裳的年纪比知书知画还大，那陪嫁的丫头……而且如果知书知画走了，院里的人手确实紧了点，不找……算了，想那么远干嘛，事情也不知道会怎么发展，等以后再说吧。玉娘暗暗叹息，出门做事去了。
　　我想了想，还是问身边的云衣云裳：“如果知书知画走后，院里不再进人，人手会不会很紧？”
　　“小姐，她们走后，伺候的只剩雀儿了。”云衣委婉地提醒。
　　“不是还有你们吗？”
　　云衣苦笑：“我们只是武艺比较在行，伺候人的事……实在不行。”
　　是哦，让她们做端茶送水的活儿，实在有些大材小用，而且她们能不能胜任也是问题。
　　“那么……等知书知画嫁了，再找几个丫环？”我希望云衣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事要小姐自己决定。”
　　“对啊！”我仿佛眼前一亮，“我上面不是还有娘吗，娘说怎样就怎样。”
　　我怎么钻牛角尖了，既然知道知书知画的婚事要交给娘去办，怎么遇到有关自己的事就想自己解决，难道不知道不懂装懂还乱指挥是不对的吗。唉，自己的事自己做，但不会做就要请教别人，让别人帮忙啊。真是的，现代人的冷漠，让我形成了“求人不如求己”的思想，到了这里还是改不了。
　　放下一桩心事，我笑眯眯地继续看书，可看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件事。“云衣，你说知书知画有喜欢的人吗？”
　　“奴婢不清楚。”
　　“知书……似乎有。”云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哎？云裳，你今天怎么……”我惊奇得瞪大眼。与云衣云裳相处久了，就知道云裳不大讲话。因为云衣云裳是双生姐妹，云衣十分了解云裳的想法，因此平常回话的都是云衣，云裳最多以“是”、“嗯”回答别人，从没超过一个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裳默然不语。
　　“云裳，讲讲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知书有喜欢的人的？”我很希望云裳继续开口，可惜云裳还是默然无语。
　　“那你知道是谁吗？”等了良久，还是没有回答，我泄气地转回头。
　　“张侍卫。”
　　“啊？”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正想详细问问，云裳又不开口了。
　　我郁闷地盯着云裳，这不是吊人胃口吗？算了，看这样子，云裳也讲不出什么，我问云衣，“知道是哪个张侍卫吗？”
　　“就是跟在大少爷身边的侍卫，经常来我们院里，好像与知书青梅竹马。”云衣有点印象了。
　　“是他。”我也想起来了，那人蛮威武强壮的，长得也不错，跟知书蛮般配的，算是一对璧人，只是……
　　“为什么知书说好归宿难找，随缘，还终身伺候我？”
　　“可能有什么变故吧。”云衣猜测，“哎呀，小姐，想那么多干嘛，交夫人就是了，而且知书自己肯定也会处理的。”
　　“……好吧。”担心也无用，而且我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呢。苦笑，那个神医到底要不要给我治病啊，总觉得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