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男人养成记》14时

22、诟病（八）

　　倦怠感和晦涩，我只想拥有从未想过要失去什么。想要有平静且愉悦的心态，明明都想好了的用那样的情绪好好地活着就好。但是终究还是忘了，人啊往往不能对另一个抱有过多期待和依赖感情，直到最后意识到偏差，无法让自己将就，活着就难了。

　　郁雪的声音很好听，以前初中为了加平时分。她参加了校园的歌手比赛，空灵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她获得了第一名。她和尚丹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但是尚丹丹在前五的时候就被淘汰了。

　　“同学，请问你是那个初中的，你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啊！”尚丹丹悄悄跑到了她的身边，语气有些紧张。

　　郁雪，“不是声音好听，只是音准。”

　　“原来是这样啊，音准.....”想了想她可能是在说自己，不在意还是继续问，“后面的决赛你会唱什么呢...”

　　“谢谢，但是我不打算继续了。”郁雪是这么回答的。

　　后来那几天郁雪恢复了平常的学习生活，偶尔张姐会来接郁雪给她送生活费。有次她们在一家小饭馆里吃饭，张姐和以往一样问她最近过得好么，天气怎么样，这个东西好吃吗，甚至还有：你现在在念初几的问题。都是些陌生人相见时，嘘寒问暖的客套话。

　　尚丹丹是通过郁雪的校服找到她所在初中，连续在校门口等了她好几天，他们学校放学的时间比自己学校迟很多，尚丹丹总是等半个小时就走了，至今都没有摸清楚郁雪的班级和名字。

　　等着等着饿了就跑到对面的饭店，饭店里几乎没什么人她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郁雪。她的对面没有人，打开书包把桌上的厚信封装进书包里，掏出塑料餐盒把桌子上的剩菜剩饭装进去。

　　终于找到她了，心里有些激动。还是上前和她打招呼，郁雪看到她愣了愣转而没什么特殊表情，似乎并不愿意与她多说，继续手里的动作倒也不觉得被人旁观了变扭。

　　“我，我就是因为你唱歌好听，所以特别想认识你和你做朋友！”

　　郁雪把所有东西收拾好，“我并不需要朋友。”尚丹丹不想放过她，继续追上去，“我可以慢慢等你愿意或者说等你愿意教教我，我的声音不好听唱歌还没个准音，所以我身边非常需要像你这样的朋友，你知道吗？”

　　“这和我有关系？”原来是为了充实自己身上不足才找过来的，上来就把利益关系说的这么清楚。

　　尚丹丹依旧赶在她后面不依不饶，思索了阵，“我刚刚看到你在装信封和剩菜剩饭，你家是不是很困难？那个信封里是钱对不对？我进来的时候有个女人带着墨镜出来了，钱是不是她给你的？”

　　“和你有关系么？”郁雪冷声道，想要和她保持距离。尚丹丹继续，“你的校服是外语大学附属初中的这学校很难上，我家这么有钱还有人，都没把我弄进去，你一个打包剩菜剩饭的是怎么进去的？”

　　“如果你说因为成绩好我相信，但是学费一年两万。”在她耳边贴近，音量放低，“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发发现郁雪的秘密，“我告诉你同学，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你是不是被包养了，就跟电视剧里那样。”

　　“你！”

　　“这么恶毒的语言，你都能想得出来？”

　　尚丹丹看着她笑，“我本来是很温柔，也总是会顺着别人来。但是我认识了个有趣的人，他跟我说，无论是什么东西别说是区区一小物件儿都要抢过来，不论是感情还是友情只要是我有兴趣的东西，再怎么恶毒也要抢过来。”

　　“你知道是为什么么？”凑近她笑道，“因为后悔莫及的滋味，不好受.....”

　　郁雪脚步微顿，看向她的眼神里毫无畏惧，“你去呗多说几个版本，故事的内容要新颖多彩，最好把我所谓的包养人说的非常恶心，我不但不会生气不会受到影响，还会对你抱有极大的感激。”从小到大，出了黑，她还真什么都没怕过。

　　过几天，学校里确实闹出了件关于郁雪的传言。传言中，郁雪被包养，但是对方不但性格不坏还把郁雪照顾的很好，用豪车接送住在大豪宅里，让她吃得好穿的好。

　　嘲讽和冷眼，她又迎来了这样的生活。

　　几周过去后，留言逐渐淡下来，周围的人觉得给她带去嘲讽和冷眼并没有什么作用，加上中考，也没这个心思花在找乐子上。

　　距离这件事情过去后郁雪步入高中学堂。没想到，能在班里再次遇到那个女的。“好久不见，我爸是校长。”九个字说完，她们之间的贫富差距瞬间拉开极大距离。

　　语文课上，老师说到了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

　　“天山宫阙的意思，哪位同学可以来为我们翻译？”没人主动举手，老师只好点名，“郁雪，请你来回答。”

　　“月中的宫殿。”

　　“很好，请坐。”

　　她前脚刚坐下，后脚尚丹丹便插话道，“老师郁雪不仅回答的好，她还能把这首歌唱的好呢，不如我们让郁雪来一个好不好？”

　　郁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可能是今天衣服穿少了。对她的话毫不在意，低头继续记笔记。“老师？我的提议您觉得怎么样？”尚丹丹死拽着不放般继续道。

　　“老师觉得，可以啊....”语文老师语气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尚丹丹，尚校长的女儿。

　　对郁雪道，“郁雪，大家上了一天的课也累了，就请你为我们唱首歌放松下，可以么？”

　　“老师我可以加平时分么，可以的话我也可以。”她起身问道。

　　“好的，老师同意，你可以开始了。”

　　郁雪缓缓情绪，开口，将水调歌头用曲调演唱出来。尚丹丹期待已久，在她身旁撑着头看她，她的歌声很有感觉，总是能唱出段故事。

　　下课尚丹丹跑道她座位上来，“技术依旧一流，我为难你你也可以做到不吃亏，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做朋友么，可以有很多好处。”

　　“你不信可以问她！”拉了她的同桌过来，是个短发女生，下巴颏勾起来测验看去如同弯弯的月，丹峰双眼齐刘海。

　　她笑道，“我叫嘉欣，丹丹的好朋友，我觉得你真的很不错，跟我们一起玩不好？我爸是年级主任。”

　　郁雪点头，她们交代身份的形式很直白。“可以。”她道，鬼斧神差地就答应了。

　　三个人的友谊，总是有一方会得不到对方的顾及。郁雪不在意，她们三个无论从身份家境，都是她掉在地上的多。也不在意，她答应了后尚丹丹不再执着，对她而言是好事。

　　直到高二上半学期那年，常相思来到高二七班。尚丹丹和嘉欣都说这个男的很有趣，说话声音唯唯诺诺，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班里仅有的几个男生和大多数女生没几个敢反抗她们俩的，就跟在她们后面，一起欺负他。

　　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丝毫不关心。尚丹丹喊她的时候照样过去，但是从来不参与她们各种无聊行为的活动。郁雪发现常相思性格迥异的时候，是那次张姐突然的拜访。约好了在楼下的小餐厅见面，依旧是些陌生人见面的寒暄，依旧是那个颜色的信封，只不过这个信封较以往来说厚了不少。

　　“雪，妈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这是最后一次。”张姐坐在她对面缓缓开口。

　　她说的不是不能，而是不会.....

　　心里颤抖片刻，她毫不在意的点头，“没关系，但是上大学之前的生活费你还是要给我的，还有一年半。”道。“我的意思是....”喝了口水，“我的意思是，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也是最后一次给你生活费。”

　　“我要结婚了，他有个儿子和女儿了所以我不能把你接过去。”

　　郁雪对她勾唇笑的讽刺，“你可真有意思，这和你不给生活费有什么关系？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尽的义务和对我的亏欠么？”

　　张姐听后眼眶含泪，“我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在为你挣钱，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了！郁雪！”双肩颤抖显得无力，“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在你身上耗费经历和时间甚至是金钱。我想为我自己而活，不想再停留在上一段感情里了，但是每次我调整好心态的时候我都觉得不行，我不可以！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还在，我还要面对你！还要面对长得和他那么像的你，我想走的彻底。”意识到情绪几乎崩溃，调整片刻继续道，“这里面的钱和两张银行卡够你上高中和大学了，怎么花都在你，但是用完了我真的不会再给你了，我认为我做的够了不管你觉得我还没还清，都请你不要出现在妈妈的生活里了....”

　　张姐起身带上墨镜和帽子，每次来看自己的时候她都是这副打扮。不仅她是个陌生人，还是个不能见光的陌生人。回去的路上依旧安静，只不过那栋她住了好多年的居民房被通知拆迁。

　　“姑娘你住在这里吧，你的家长呢？”施工队的大叔，在她家门口等了许久才看到有人回来。

　　“这里怎么了么大叔？”回答道。

　　“和你也说不清楚，你家的大人呢，快通知他们只栋房子要被拆迁了赶紧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收拾后天开工，我们是通知不是商量啊！”警告道。

　　郁雪双手紧抓了下自己的书包袋子，“我家里没有家长，他们都不要我了.....”

　　背着大行李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这个点只好先去宾馆住，明天再用她给的钱重新租房子。迎着月光走了好久，白天里是迎着日光，此时的光也是光没有差别……

　　“小姑娘，这么黑的天，你要去哪里啊？”对方上前，擅自伸手掂量番她背包的重量，“这么重啊，用不用哥哥帮帮你，哥哥只要在你身上得到点小回报就可以了....”用看事物的眼神看向郁雪。

　　“不用。”用背后的重物把他隔开，让其离自己有距离。

　　对方并不在意郁雪的动作，继续上前，“别这么抗拒啊，哥哥说了，哥哥帮你！”不用分说就把她背上的东西放下来。 见她只身一人，干脆直接把她背上的物件整个摔了出去。“滚开！”郁雪干脆不要这些，直接向外跑。

　　“我擦！”混混赶紧去追，以免对方招惹来警察。

　　郁雪跑出巷子，往人多的地方去。许久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对方已经被她甩开了。手上死握住信封，它没有被扔下。

　　今天可真不错不仅失去了妈，连带着这么多年的物件也失去了。人在做，天在看。是真的么，老天爷会同情她这样的人么.....

　　“喂！”常相思迎面而来，“在你背后跟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回头看看？”郁雪抬头，他身上正背着自己的东西。

　　常相思望了她眼，白色的小裙子膝盖被冻红，“跑个命什么都不要了却把钱拽的死死，真是聪明...”上前把她的包递给郁雪，“以后记得回回头，你要是早点回头了也不至于穷的只剩下钱。”语气里满怀鄙夷。

　　“你....”影响里他应该是个好欺负的软饭。

　　“切。”常相思不屑和她多解释，“这么招吧，作为回报你以后住哪里带我一块.....”

　　少年少女站在人烟里，郁雪眼里的他一身黑衣但却发光。常相思目光坚定，是这个年纪里倔强不服输的神态。如何判断一个人喜不喜欢你，看眼睛就知道了，有些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并不真实。

　　南山和林篱离是被老师生生赶走的，留下慌乱的老师们在空地上不知所措，他们回教室午休。救护车终于来了，可她早已没有呼吸。

　　下午紧急停课放学，陈老师在放学前嘱咐说了：以后若是抓住谁没事往天台处跑，统统留学处分。真要去我也没办法，但是你们都看到了吧？今天的事情。

　　郁雪的死是对她自己来说的解脱，如今却成为了老师教育别人的例子，可笑。明明天台上那两个才是最应该被管制的，说些莫须有的无非是为了包庇。

　　“怎么办，她被推下去了好多血！”

　　尚丹丹斜睨眼身旁捂着头语言紧促的嘉欣，“能怎么办，死都死了。”语气缓和，不同在天台上见证她掉下去那般。

　　“是你干的，是你说了让她跳下去的！”嘉欣对着她吼，试图撇清自己的关系。

　　她揪住其头发下巴仰起，“我告诉你这事儿无论如何烂在心里，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将手上的力道加重，“她穿的那么妖艳，谁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早就为了用这个来让我们遭到报应呢？”

　　“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听你的。”嘉欣赶忙答应。

　　尚丹丹警告其，“我现在要回班了，平静如常的回班，你懂我意思吗？”

　　放学后两人一路无言，南山满脑子都是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傅建明来接他们，案情似乎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饿不饿？”坐在后排的林篱离淡漠开口询问他，中午南山在想成绩的事情完全没怎么吃。南山转头看着车窗外的景，“恩。”简单的回答。对方没有再开口，只是坐在他旁边。

　　“南山，篱离，常相思的化验检查报告出来了，是阳性反应。”傅建明将车在警局口停下，“还有你们学校跳楼的女孩，昨天他来警局见过常相思。”

　　南山看向他不解，“常相思没有吸毒，那郁雪和他说了些什么？”

　　“无关案情。”他道，“他已经可以被放出来了，至于那个女同学的事情你们来告诉他吧，我马上要再去趟天堂屯。”

　　进了警察局，里面的人都认识林篱离，配合着把他们带去看守所。常相思也出来了，见到接自己的人是他们面上带着意外。

　　“怎么是你们，郁雪呢？”眼里还有期待。

　　南山缓了缓，没能说出口，林篱离凉声开口，“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