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世界和你》法语

4、第 4 章

　　两人又把墓地仔仔细细的转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可惜的是，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墓地跟他们之前看的一样。
　　“所以呢？”温殊问，“我们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话说，这题目真有点变态。”
　　“不知道。”莫知行摇了摇头，他现在毫无头绪。“这个有答题时限吗？”
　　“没有吧，”温殊挠挠头，“但这台机子不破译出来，我们没法往下进行。记住了，我们只有七天。”
　　“哦。那就在这里想想吧。”
　　“在这儿？”温殊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认真的吗？”
　　“当然。不然我们还能去哪？估计这是第一台机子，你又说了，破译不出来无法往下进行。”
　　温殊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但他又无可奈何。他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
　　“要不找别人去？集众人的智慧说不定可以解出来。”温殊还是决定挣扎一下。
　　“要不给你来个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莫知行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怕的话就回去。”看着温殊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说道。
　　“……好吧。”温殊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呢？”
　　莫知行没再理他了，他只想好好专研一下这个问题，莫名的，他感兴趣极了。
　　温殊见他不想理自己，识趣的蹲在他一旁，看着莫知行的侧脸发呆，真好看啊，他想。
　　“出这个题目的人真是变态。”温殊蹲了大约五分钟，腿有些麻，发起了牢骚。
　　“变态的题目，变态的人。”听着温殊的话，莫知行喃喃道，既然这是一场变态的游戏，为什么不往变态的方向想着呢？
　　这么想着，莫知行踢了踢温殊，说:“你觉得把尸体用来做什么最变态呢？”
　　“问我？”温殊一挑眉，“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变态，我怎么可能知道？”
　　听着温殊的否认三连，莫知行有些无语，“你好好想想。”
　　接着，莫知行又说，“如果是我的话，在尸体已经被啃的破破烂烂的时候，我可能会继续把尸体变得更破。你呢？”
　　“我？”莫知行的话不出温殊所料，像莫知行这样的人，会非常的残忍。“大概会埋了吧。”既然他残忍，那他只好为他做些擦屁股的事了。
　　“埋了？”莫知行重复着这两个字，又想了想尸体的样子，突然有些思路了。
　　“你说韩杰的尸体会不会被埋了起来？”他问到。
　　“埋起来，他们不会这么好心吧？”
　　“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埋。”莫知行向温殊说着自己的想法。“你看先前我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的背部是完好的。前面已经被啃了破破烂烂的了。那为什么这些怪物不去啃食背部呢？我其实觉得背部的肌肉应该会很好吃。”
　　“不是，你真把自己当怪物了。”莫知行的这番话到让温殊有些不可思议，觉得他的想法真的脑洞大开。
　　莫知行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继续陈述自己的想法，“说到背部，你能想到什么呢？”
　　“大餐？”温殊照着自己想象中莫知行的想法猜到。
　　温殊的一系列操作让莫知行吸取了教训，是他的错，他不该问温殊的，这个人的脑回路永远不是和他在一个频道上的。
　　“背部很结实。他能承受的重量很强。”莫知行说，“像大地一样。”
　　“！！！”温殊显然被他的话惊到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说，“你是说，他现在在我们的脚下？”
　　“嗯。而且我估计墓地的地都是尸体做的。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只有那两排墓碑底下有泥土。”
　　“是因为他们没法擅自移动吗？一旦移动了土地就会崩塌。”
　　“对，而且这些尸体估计已经变成怪物了，他们需要食物，所以才会袭击那两个人。但他们无法大规模移动。”
　　两人陷入了沉默，对于这个想法开始沉思。
　　半晌，温殊才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是的土地都是尸体？”
　　“先去回答问题吧。看看结果如何。”莫知行道，温殊同意了。
　　他们走到电机前，看着问题，说出了他们的猜测。良久，电机都没有什么反应，当他们以为自己错了的时候，这个问题突然消失了，转而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巴克斯是谁？
　　好嘛，第一个问题还真对了！温殊有些不可思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着实让他有些恶心。
　　“走吧。”他提议道，“这，站在尸体上好恶心的，让我还觉得有些毛毛的。”
　　“继续。”莫知行没理会他，他正在兴头上，一时间，他觉得这个游戏太好玩了。“再接再厉，争取破译完这台电机。”
　　“不会吧！”温殊哀嚎一声，他想走，但他又舍不得莫知行，舍不得这么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
　　原来踩在人尸骨上是这种感觉。莫知行心想，跟他们说的不太一样啊。算了算了，解题要紧吧。他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送出去自己的脑子。
　　“巴克斯是新郎。”就在这时，温殊突然出声了。莫知行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我猜的，毕竟这里全是巴克斯。”看莫知行在看自己，温殊朝他眨了眨眼，装作自己很俏皮的样子。
　　还是像之前一样，电机好久才有反应，给了他们下一题——艾米丽是谁？
　　“新娘！”温殊想都不想，直接说到，“俩人都埋在一起了，还能是啥，一对儿呗，哎，亡命小情侣。苦命小鸳鸯。”
　　莫知行对于这番话有些无语，只能佩服他的想象力。甘拜下风。
　　但答案确实是这个，他也不说什么了。最后，电机给了他们最后一题——我的尸体呢？
　　这个问题难住了俩人，“我”是谁啊？为什么要问尸体在哪里？额，这个实在是想不出来啥，两人面面相觑，看见了彼此脸上的疑惑。
　　“会是那个NPC吗？”莫知行问。
　　“走吧，我们去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吧。”没有理会莫知行的问题，温殊一把搂过莫知行的肩膀，“不知道呢，而且贸然回答有风险，谁知道答错题目的代价是什么呢？”
　　撇了一眼温殊，刚刚不知道是谁那么不经大脑的就回答了那两个问题，不过，他好像没什么资格说他。
　　回去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决定。因为时间不早了，晚上他们是不被允许出门的。回去讨论一下也好。
　　任由温殊拉着，他们离开了墓地，穿过森林，来到了教堂。
　　施炜和单玉川在教堂中打转，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莫知行注意到，左门那里没有血迹。早上的时候，一个花季少女刚刚死在那里。
　　“哟，你们来了呀，墓地那里有什么呢？”看见他们，单玉川开口问到。
　　“那里有台密码机。”温殊说，“我们解了三个问题，还一个不知道是啥。”
　　“什么？！”施炜和单玉川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这才第二天啊，以往的游戏要到三或四天才会出现。”施炜问到。温殊朝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好吧，温小伙啊，到时候晚上把电机上的问题给大家说说吧。”施炜提议，温殊欣然接受。
　　“这里的血迹呢？”莫知行问到，“不是说早上这里死了个人吗？”
　　“不知道。”单玉川摇了摇头，“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而且，这个地毯根本看不出有血迹，像新的一样。”
　　“中午那几个人没来看看？”见莫知行点了点头，温殊问到。
　　“他们去别的地方了。他们可没你们的胆子大。”单玉川打趣了一句。
　　“那本本子呢，就是中午那个人说的写着司仪两个字的本子。”莫知行问。
　　“喏，那儿呢。”单玉川冲莫知行指了指那张桌子，“本子我们翻了一下，跟中午刘鹏说的一样，啥也没有。里面是空白的。”
　　“嗯。”莫知行点了点头，朝单玉川到了声谢谢，就往那张桌子走去了。
　　桌子是在最里面，但是在正中间的位置，这张桌子，是司仪的，主持婚礼的司仪的。那么现在司仪人在哪儿呢？他们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桌子的两旁是栅栏，不是很高，可以跨过去。再旁边是扇窗户，没有遮挡物的窗户。窗户在左边，右边没有。其实要说的话，那也是扇窗户，莫知行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那个窗户被封的很死，拿水泥糊上的。
　　走到那扇窗前，莫知行把头探出看了看，看到了他想看的一幕。走进教堂是，他就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我的尸体在哪”的问题的答案也许就在这里。
　　根据他玩游戏的记忆，从窗户这里可以看到那个多出来的一部分，也就是一个无法进入的房间。玩的时候，他曾用疯眼的控制台看到过里面的样子。屋子里只有一个超大的，且很规矩的石头。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空的。
　　莫知行把头伸了回来，往那张桌子走去。站在桌子后对着的那面墙，莫知行敲了敲，听了一下，里面有回音，也就是说，他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你在干什么？”温殊突然在莫知行耳边问到，他的声音低低的，嘴唇贴着莫知行的耳朵，让他感觉有些痒痒的，莫名的，莫知行的耳朵有些红。
　　看着自己的杰作，温殊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走路不带声的吗？”莫知行捂着自己被骚扰的耳朵，说到。
　　“不怪我，你太专注了。”温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其实是看莫知行在一个人在这里思考了半天，觉得应该打扰一下这个人的思路，省的他老不看自己。话说，他的魅力下降了吗？温殊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些自恋的想，他长得那么好看，不应该多看两眼的吗？
　　“……”看了他一眼，莫知行认为自己不该和儿子计较些什么。
　　“乖，一边玩去。”莫知行摸了摸温殊的狗头，说到，语气带了些许温柔。对于温殊，他没辙。
　　没在意温殊的眼神，莫知行凑近了墙，想找找线索。一旁的温殊顿时有了无比的自信，看来他的魅力还在，莫知行竟然对他温柔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魅力大啊！他不禁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此时，莫知行突然听见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从墙里发出来的，声音在说“我在这儿，我一直都在这儿。你在哪儿呢？你在哪儿呢？”声音很轻很轻，像是飘来的，虚弱又缥缈，好像说这话的人随时都会随风飘散。温殊的嘿嘿一笑，打断了这句话，最后几个字莫知行没有听见。
　　回过头，莫知行冷冷的看了一眼温殊，温殊立刻像知错的小孩子一样退到一旁去了。他一愣，有些奇怪，温殊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不过，莫知行不想管，他现在只关心那个声音。
　　他继续听着，那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段话，他一直在问，你在哪儿呢？你在哪儿呢？莫知行耐着性子听了好长时间，终于听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声音在重复无数次之后，说出来一个名字:迈尔斯。
　　迈尔斯。莫知行咀嚼着这个名字，他又是谁呢？刚刚在墓地回答的那个关于巴克斯的问题是怎么回事呢？两者有啥关系呢？
　　莫知行转过头，想问问温殊，但他没有看见，教堂中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这空荡荡的地方，莫知行没有什么表情。算了吧，一切都是假的，谁会喜欢和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呆在一起呢？像他这样的人，什么都不该拥有。不过区区两天的生活，怎么会忘记这个呢？怪他这两天过得实在是太舒坦了。
　　“对啊，你这样的人，会失去一切的。”一个声音在莫知行背后响起，他听出来了，是新娘的。莫知行转过身来，看见新娘的半截身子。一半在外面，一半在里面。
　　“来吧，来和我一起，让我们就这样呆在这一片虚无当中。”新娘的脸上带着面具，莫知行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知道，新娘在笑。
　　新娘朝莫知行伸出双手，带着蛊惑的声音说:“来吧，来吧，在这里没有任何烦恼，这会是一个可以接纳一切罪恶的地方。”
　　莫知行没有动作，他只是看着新娘，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看不见的笑。
　　“我不需要被接纳。”莫知行自言自语道，“我的罪不需要被接纳。你的罪是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被接纳呢？”他在问她。
　　新娘只是这么笑着，还是这副动作。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醒醒！”突然的一声巨吼猛的将莫知行拉回了现实。
　　他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呆滞。是温殊的声音，可温殊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莫知行转过头来，看见温殊正在着急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
　　“你怎么回事？”温殊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吗！”
　　莫知行读出了愤怒，温殊的语气有些愤怒，这愤怒是从哪来的呢？他不知道。温殊是在担心他吗？可他为什么要担心他呢？
　　看出莫知行的疑惑，温殊有些恼。不是，这家伙真是不知好歹，仗着自己是个神经病，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你刚刚差点进入墙里。”施炜开口了，“要不是温小伙，你差点就没了。”
　　“是，是吗？”莫知行有些疑惑，他只是看见了那个女人罢了，怎么会进入墙里呢？他不会去那个虚无的世界的。
　　但他还是向温殊道了谢，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救了自己的。
　　“怎么搞得。”温殊压低自己的声音对莫知行说，“你不会妄想症犯了吧？”
　　“没。”莫知行说，“我没有妄想症。”回答完温殊的问题，莫知行继而问到“对了，你们难道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声音？三人一脸懵，表示自己没有听到。
　　“什么声音？”温殊问，“难道这声音跟你刚刚的行为有关系？”
　　莫知行重复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话，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也许那个我，就在这面墙的背后。那具尸体被封在石棺当中。”
　　“我们都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只有你听到了。这个声音会不会是什么触发条件呢？而且你刚才的行为着实有些古怪。”单玉川有些疑惑。
　　“哎呀，别管了。”温殊看了一眼窗户，“那货来了，我们抓紧走吧，在他来到教堂之前。不过这时间有点儿快啊，这才多长时间，这货又来了。”
　　听着他的话，几人也决定不再多留。谁知道会不会又发生像中午那样的事情呢？
　　莫知行走在最后一个，他跟在温殊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当走过那扇门的时候，他抬起头来，头顶未落下的铁门底部，是斑斑的血迹。
　　莫知行知道，刚刚他确实是出现幻觉了。幻觉中的一幕好像在告诉他，这个世界，是属于罪人的虚无。
　　温殊观察着他，莫知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有趣极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