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宋词三千头》一本字典

4、【其一】清平乐·村居4

　　“怎么不说话？”
　　“啊……那个……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仔细想想的话，白月好像在针对蔡晓明，她们俩或许有什么过节呢？”如果真的是这样，蔡晓明的失踪就多了些疑点，“另外，刚才那个小孩在编鸡笼？会是这个笼子吗？”
　　易难正要说什么，白月和胡文武过来了。
　　“第一天是半天，加上剩下的时间，我们只有两天时间了，可是现在丢了一个人，要怎么做，我们也没有任何头绪。”说着，白月往草地上一躺，“真麻烦！”
　　自从意识到白月的不对劲之处，余归就不由自主地要观察她。
　　“你们看！”胡文武指着编鸡笼的小孩，“他拿着什么东西进去了！”
　　“那是鸡笼。”
　　“会不会是这个笼子？”
　　“走。”白月一下跳起来，招呼所有人往那边去。
　　小孩拖着一只大鸡笼进了屋，主屋的门应声而开，里面的人似乎嫌弃他走得太慢，一把把他拽进去，“砰！”一下把门又摔上了。
　　“走，去那个小窗口看看。”
　　可是这个小窗户很高，至少有两米。易难把余归抱起来，余归从善如流打开手机录像功能。这边胡文武把白月扛在肩上，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向里看去。
　　三个小孩都在屋里，老二拖着鸡笼站在旁边，老头坐在炕上，敲了敲烟锅。这时候，大柜子的门开了，先是看到半个脚掌，然后是两只脚，有什么人蹒跚从柜子里走出来。
　　余归和白月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人可能是蔡晓明。
　　这个人逐渐露出身体，很白，很瘦，长发挡着她的脸。突然，她腿一软“嗵”一下跪在地上，两手着地，像一只没有毛的动物，慢慢爬进鸡笼里。可是她太大了，鸡笼太小了，她使劲往进钻，可是怎么也进不去，气急败坏之下，她开始试图折断自己的腿，又去撕咬自己的胳膊。
　　她露出了自己的脸，真的是蔡晓明，只是此时她面目狰狞，早已没了在荧幕上的样子。她的嘴撕裂了，裂口几乎穿过整个面颊到耳朵，她张嘴撕咬自己的肉时，能看到她的后槽牙。
　　她看见旁边有刀，捡起来就往腿上砍，可是刀太钝了，她把自己砍得血肉模糊，也没能砍断。她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尖叫，手起刀落，一下一下不停地往腿上招呼。
　　“爹，给她换一个吧，真麻烦！”最小的小孩突然说话。
　　老头放下烟锅，使唤老大：“去，把厨房那个拿来。”
　　白月想到他们做饭用的就是那把刀，没忍住偏着头干呕起来，余归早就不敢看了，但是手机还好好握在手上，没忘记拍视频。
　　蔡晓明得了一把好刀，一下就把脚砍掉了，又往鸡笼里钻，还是不行，她又砍，循环往复，两条腿都砍没了，还没能进去，一地的血肉，还有一个疯狂的人。
　　她终于进去了，但是下半身都已被她砍掉，肚里的内脏流了一地。
　　“什么玩意儿！脏死了！”最小的小孩冲着死透了的蔡晓明翻了个白眼，跳下炕出了主屋。
　　白月作势要下来，易难也把余归放下来，四个人躲在房子另一侧，看余归拍的视频。
　　易难轻轻捂着余归的眼睛，这边白月点了播放。
　　三个人看完视频，一时无言。
　　“确实是蔡晓明没错。”白月说，“这回肯定是死了。”
　　易难大略地给余归讲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余归想想说道：“所以说，笼子确实是鸡笼，但里面是谁并不重要，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婆子。只要有人能活着进笼子去就行，对吗？”
　　“就算猜的是对的，谁能进得去呢？退一万步讲，谁愿意为别人损失自己呢？”
　　这简直就是个无解的题，或许他们会每天抓一个走，四天时间到了没达成目标，剩下的人还是一样要送死。
　　当天他们只随便吃了点东西，在客房里头脑风暴了一下午，也没讨论出办法来。
　　没人敢睡觉，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可是过了两点，所有人都扛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余归一觉醒来，早就天亮了。
　　老大又给了一簸箕豆子，几个人随便下了点面条吃了，没人敢用那把刀。
　　前两天老小一直没出来，今天他躺在溪边，手里拿着一个莲蓬，吃一个往水里扔一个。老大在锄地，老二在编鸡笼。
　　“小孩儿！”胡文武叫他，“你妈在哪？”
　　“你管我娘在哪，你个杀人犯！”这个小孩是三个中最熊的，也是最有自由性的，他和两个大点的小孩就像真人和机器人，机器人只会重复固定动作和语句。
　　“你……你胡说什么！”
　　这小孩又冲着余归他们：“噢，你们还不知道呢？他可是杀人犯！”
　　余归和易难早就知道，没什么惊讶的，白月也很淡定，他们这样的反应竟然激怒了小孩，他一把扯过胡文武，胡文武这么大个人竟像风筝一样轻飘飘直接被拉过去：“我帮你们把他处理了吧！”
　　来不及拉住胡文武，他就被小孩扔进水里，那小河并不深，胡文武却很快沉了下去，整个过程中胡文武没有挣扎。
　　胡文武就像是消失在水中了，他们下水去找，河水只到小腿。
　　胡文武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还有一夜，还有一天，还剩三个人。
　　夜晚，三个人坐在一起。
　　“想到办法了吗？过了今晚就只有半天时间了。”白月皱着眉头。
　　易难和余归对视一眼，问白月：“你和蔡晓明认识吗？”
　　白月愣了一下，笑道：“当然认识，她是大明星啊，谁不认识。”
　　“你知道我的意思。”
　　白月倒了杯水，但是没喝，她说：“过了今晚我们就谁也不认识谁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她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苏甜是白月的朋友，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玩的朋友。
　　高考前夕，苏甜告诉白月她要去艺考，而且她以很好的成绩进入了表演系最好的学校。
　　苏甜大三的时候，试镜了一部戏，成功被选为女主角，这部电视剧大爆，苏甜成为了极有人气的新晋小花。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蔡晓明30岁了，年龄在上升，人气在下降，转型也不够顺利，事业在走下坡路。苏甜的火爆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让她眼红。
　　她的金主在她面前提到苏甜，蔡晓明就说苏甜来者不拒，而且惯会玩欲擒故纵。
　　苏甜被几个有权有势的纨绔□□了。
　　苏甜坠楼身亡。
　　“蔡晓明死不足惜，我还嫌她死得不够惨，昨天看到她的死相，我激动得眼睛都没眨。”白月冷哼一声。
　　“你那天晚上睡的是蔡晓明的床？”
　　“对啊，这样那个老头才会把她当成我嘛。我也不是那种残忍的人，我给过她机会的，她自己不承认不认错，所以我给老头留了个门，又把我的床给她睡。”
　　余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月，一时无言。白月一直显得很是豁达从容，对蔡晓明的态度也滴水不漏，谁知蔡晓明竟是被她设计杀害的。
　　“我说，你们俩是不是认识啊？”白月突然问。
　　余归说：“不认识。”
　　“不认识你们怎么这么亲密啊？又是拉手又是抱的？”
　　余归被这话问住了，仔细想想他们俩类似的亲密行为真的很多，而且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本来就该这样，可是他真的不认识一个叫易难的人啊。
　　白月躺到床上，对他们说：“行了，最后一晚，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个人造化了，还是快点睡吧。”
　　易难递给余归一个安心的眼神。到了凌晨两点，眼皮又开始下沉，不得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