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们儿成皇帝了》稳如老狗呀

38、困惑

　　鸽房被烧了，附近的守卫也被杀了，一切都进行地悄无声息。

　　顾宁的人马像是暗夜里悄悄生长的火苗，从四周开始逐渐向中央围拢。五方寨的版图渐渐被火焰燃烧起来，然而所有的人都一无所觉。

　　舞阳还在焦急地等待，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怎的心里突突直跳，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这种焦躁的心情像火焰炙烤着她，她无法说服自己平静下来。

　　四周的黑暗将她包裹起来，她也任自己沉浸在黑暗里。过去的很多日子，她曾从黑暗中汲取力量，无尽的漆黑曾给予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如今却变了个样子。

　　当她有了挂念的人，黑暗似乎变成了一把利刃，一寸寸地切割着她的心。她很惶恐，生怕武阳那个笨蛋消失在黑暗里，如果当真是这样，她恐怕要伤心好久。

　　***

　　顾宁在指挥中无意间瞥见了夜色，心里一片柔软。

　　过了今晚，我将赢得双重的胜利，他这样想着。

　　胜利的确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他能攻下五方寨，那么跟舞阳的赌局也将以他的胜利而告终，到时候要点儿什么呢？

　　他双臂交叉在胸前，左手点了点下巴，认真地想。

　　“侯爷。”宁九霄来到顾宁身后，回禀：“那些劳役都放走了。”

　　顾宁转过身来，本来他表情柔和安详，就像天边皎皎的月亮，见到宁九霄的瞬间，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谁？”

　　宁九霄拍了拍胸口，像是一个离家多年的落魄游子，拼命地想向亲生父母证实自己的身份：“我啊，九霄啊。”

　　顾宁看着眼前这个宛若土著野人的部下，倒抽一口凉气：“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宁九霄很委屈：“不都是因为埋伏在山间等您号令嘛，为了百姓，吃点苦算什么，您不经常这样教导我们吗？怎么了，现在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做，这是嫌弃我们啊？”

　　顾宁见他这副样子，安慰性地拍了拍属下的肩膀，狡辩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一向爱干净，突然见你这样，我还有点不太适应。”

　　这个高帽儿戴的宁九霄有些飘飘然，他早已忘了在山野土疙瘩旁随意坐卧的那个狂放不羁不拘小节的自己了，竟然默认了自己是个爱干净的人，然后言归正传，问顾宁：“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宁扬手招呼往这边来的部下，等人都来了，轻笑道：“当然是进攻啊，这里被药倒的不少，不过能打的也挺多，你们今天把这里的人都干掉，咱们就能占山为王了，到时候随便怎么吃喝，休息个几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是。”

　　***

　　舞阳在房间里枯坐了一会儿，蹭地站了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也许在房间里等着顾宁是更好的法子，但焦虑一直折磨着她，这种心情实在是难以忍受，于是她决定还是出去找找他。

　　就在附近溜达溜达，不去远的地方，这样一会儿就能回来，说不定那个时候他也回来了。

　　她在房间里留了个纸条，打开门看了看四周，在无人的间隙，赶紧溜出了厨房的院子。

　　她屏住呼吸，心里砰砰地跳，这时候的心情有点儿像捉迷藏，总有种想跑厕所的感觉。

　　走了没多久，她的鼻端远远地嗅到了血腥气和烧焦的味道。这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然而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危险，越是好奇，尤其是在夜里，黑夜给了人勇气，危险散发出蛊惑人心的气息。

　　舞阳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就去看一眼，悄悄的。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气味的来源处，发现那里原来是鸽房。

　　鸽房怎么会被烧呢？

　　这里是用来传递和接收消息的，鸽房一旦被毁，那么山寨和外界的通讯路线就有可能被中断。

　　难道是武阳那个小子烧的？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舞阳隐进了黑暗里。她借着月光看向有人来的地方，只见那人在月光下匆匆忙忙。

　　来到鸽房时，似乎是不小心踢到了尸体，他失声惊呼了一下，又害怕地左右望了望，见无人看见他，才赶紧跑开。

　　舞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解。因为这位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管厨房的老秦。

　　老秦平素最是淡定，但他刚才来的时候神色慌张，手中还拎着包袱，说是要去逃命吧，这走的方向又不太对，怎么看怎么像揣着秘密。

　　舞阳越想越奇怪，想跟上去看看，又觉得武阳没找着不能惹是生非，这么在心里斗争了一会儿，又有人来了。

　　这次来的人不少，舞阳屏息凝神了好一会儿那队人才走。

　　这些人不是山寨里的，他们从横躺在地下的尸体上漠然地跨过去，好像根本没看见这些死人一样。山寨里的匪寇绝对不会这么做。

　　看来今夜山寨里真的有事要发生，舞阳抿了抿唇，没有跟上去，她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从来路折了回去。

　　屋里仍旧乌漆麻黑，顾宁没有回来。此时此刻，之前的赌约又浮现在了脑海里。自始至终，顾宁从来都没告诉过舞阳他的计划。舞阳也没太把赌约放在心上。

　　救那么多人，需要十分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区区一个人就能具备的。

　　一个人不行。

　　那……很多人呢？

　　那些黑衣人是谁？他们是来剿匪的？他们认识武阳吗？

　　如果认识，那他就没有危险了，但……如果不认识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舞阳突然出了一身冷汗。黑衣人的来意不甚分明，即使是来剿匪，也不一定是朝廷的人，万一是五方寨的仇家，那估计又是一批杀人不眨眼的东西。

　　要是碰上武阳那么傻子，再把他给咔嚓了，她到时候拐带谁去啊？不行，还是得去看看。

　　舞阳捋顺了思路，像风一样掠出院子，轻功发挥到极致。但是她跑了老远，还是没看到刚才那队人的下落，老秦倒是看到了，就在前面。

　　舞阳停下脚步，抬眼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嗯？这里是秦旭新婚的地方。

　　老秦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