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少女》猊奥与冉客

6、第五章

　　第五章 若真的不喜欢，回去就好了。为什么不试试？

　　真琴扬着头，姿势依旧没变。眼睛却不由得睁大了。仿佛没听清一般喃语，“……你说什么……”
　　千昭咬了咬牙，声音却陡然大了几分，却仍犹自带着些温润的颤意，“你跟我交往吧。”
　　真琴这才惊吓般地险些松开手，千昭却预料好似的一兜手拉住。
　　“……干嘛好好的说这个……怎么想到说起这个……”真琴声若蚊呐，带着些不可置信。
　　千昭脸蓦然又烫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功介他都……我的长相也不算太差，我们就交往试试看呗……”语音越来越低，到最后都气若游丝了。
　　擦过颍川的风忽的扑上他们面颊，带着浓浓水汽的风打湿了千昭额前懒散垂下的发，染黑了真琴耷下的睫毛。
　　“……停下来……”
　　千昭听着身后的声音，轻轻捏下了刹车，单脚着地，却不敢回头探视身后人此刻的神情。
　　心情不由得有些忐忑。
　　身侧有女学生成群结队地骑车而过。都不由自主地回望了这两人一眼。
　　千昭有些尴尬地抚着头发回头，“我说小真你……”
　　话语到此便断了，因为他身后的说话对象竟在一夕之间奇迹般消失了。
　　千昭愣住的表情，凝结了一抹无法察觉的失意。

　　“嗵—”
　　情绪还在震动中，绀野真琴已掉落下来，狠狠摔落在巷口。
　　隆功介和间宫千昭回头看她，表情惊愕。
　　“你最近怎么了？”功介皱着眉，“怎么老是摔跤？”
　　千昭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皱着眉看着她拍干净身上的尘土。
　　“那我先走了。”功介看了真琴一眼，转身挥挥手。
　　这时真琴倒是早忘记了嘱咐功介，一旁的千昭却开口道，“……你拒绝人家后别后悔啊，到时候可没办法补救。”
　　功介没回头，随手挥了挥手以示漠不关心的态度，随即渐渐走远。
　　真琴听到身旁的千昭轻舒了口气，拍了拍车座，“上来吧。天快黑了。”
　　真琴喉咙处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犹豫地看了千昭和他的单车一眼。
　　千昭抬眉，露出一个玩味询问的表情。
　　真琴只好深吸了口气，磨磨蹭蹭地坐上去。
　　路上真琴却小心翼翼地没有多说话，倒是千昭一个人在讲，她唯唯诺诺地应和着。
　　“……真是气人。为什么功介可以先我被人表白？我比他差么小真？”
　　对话突然转了话题，去了比较危险的方向。
　　真琴警觉了一瞬，眨了眨眼，呐呐地口齿不清地含糊回应，“自然没有啦……”
　　千昭向前看的眼神亮了一下，扬起唇角，微微侧头，额头一片晕染开来漂亮的红艳，“那，小真，我们交往看怎么样？”
　　第一次，失败。

　　“嗵—”
　　真琴气喘着扶着巷子口的电线杆站起身来。
　　随后她便安静地坐在千昭车后，经过跟上一次同样的经历。
　　“……真是气人。为什么功介可以先我被人表白？我比他差么小真？”
　　果然。真琴一愣之后便马上大声紧张接口，“我妹妹直惠真是个傻瓜。”
　　踩着车的千昭一怔，“……我们刚才在说功介的事。”
　　“我知道，我在说我妹妹。”紧接着一阵抽搐般的假笑。
　　千昭沉默着，等着那阵假笑声淡下去，轻轻扬眉，眼里闪现的是温柔的光芒，“……喂小真，我是说真的，要不要我们交往试试看？”
　　第二次，失败。

　　“嗵—”
　　当真琴再爬起来时，便二话不说转头逃也似的进入另一条巷子。步伐快得真似逃跑一般。
　　身后的两人怔愣了一瞬后，千昭抬脚踢了功介一下，埋怨道，“都是你啦。小真气跑了。”
　　“咦，怎会是我……我怎么啦……”功介揉着腿，不明所以。
　　第三次，姑且，算是成功了吧。

　　逃也似般离开的真琴，顺道去了和子那里。
　　“千昭？”和子平常波澜不惊的表情此刻有些动容。她扬起眉轻轻对着一旁愁眉苦脸状的真琴微笑，“表白么？”
　　真琴哀怨地叹了一声，点头。
　　和子笑意淡淡漾开，“那样不是很好么？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千昭的。”
　　“我是很喜欢他啦。”真琴皱着眉，“但是，但是我和他还有功介一直是好朋友哎。”
　　“那有什么关系。”和子合了面前厚重的书，站起身来把它插入书柜中，“谁说朋友就不可以成为恋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真琴咬咬嘴唇，“但是感觉好怪哦……”
　　和子转过身来，望着真琴，“为什么不愿意试试呢？若是交往后真不喜欢不习惯，只要再回到过去就好了。这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真琴还是一副犹豫的表情，“我不知道哎……但那种交往过却假装没交往过的感觉肯定很不舒服很怪异啦……”
　　和子的眼里蓦然盛了些复杂的感情，想说什么却终是忍住没说。
　　她最终耸耸肩，转过身去又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书，低低道，“那么千昭不是很可怜，明明表白了心意自己却不知道……”
　　真琴怔住，心下也突然涌出些不安与内疚。
　　然而更多的，却是某种莫名陌生的情愫。说不出口解释不清的复杂。

　　翌日课间。
　　绀野真琴难得地抛弃了功介和千昭同峋堂由里坐在树荫下进餐。
　　真琴仿若泄愤似的一口一口咬着三明治，看着在操场上奔跑的少年们，听着由里用细细弱弱的声音跟她说话。
　　“……间宫同学是春天转来学校的吧……听说他以前是在国外上学呢……没听他怎么提起呢……会是真的么……”
　　真琴听到这个名字时下意识地“唔”了一声，没有搭话。
　　突然眼前不可抑止地出现了昨晚骑着单车，对她微微侧头，狭长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的千昭。
　　那时他对她说……
　　……喂小真跟我交往吧……
　　由里转过眼来，长长的睫毛微卷着，“……真琴你知道什么么？”
　　“……唔？”真琴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噎住了，含着三明治的嘴里鼓鼓囊囊的怎么也咽不下去，低头找水猛灌了几口，而后才抬起红通通的眼望过去，“……知道什么？”
　　峋堂由里猛然红了脸，快速扭头过去，声音低低，“……你和间宫同学关系很好，我以为你会知道……”
　　“哦。那件事。”真琴咳了两声，站起身来，把塑胶袋扔进垃圾桶，“你也跟他一个班，那件事其实你自己问他就好了。”
　　“我和他又不怎么讲话……”由里呢喃着站起身来随着真琴，走入教学楼里，“……我问不大好啦……”
　　突然一阵吵闹声覆盖过峋堂由里的声音。绀野真琴抬头往天井那里望去，看到班里出名的三人“团体”正拿着接着龙头浇花用的橡皮管对着天井中的一个人死命地冲。“哗哗”的水流淌了一地，分外刺耳。
　　“团体”的三个人嬉笑着，尖着嗓子讽刺挖苦着。而中间的那人浑身湿淋淋的，跪在地上哀求着他们停止。
　　峋堂由里脸有些发白，贴在真琴身畔小声地道，“……中间的好像是土垣……”
　　听到这个名字，真琴眼皮跳了一跳，心里有些不安。
　　“……叫你让我们出丑……胆敢把泡沫喷我们一身……”
　　真琴心里又猛跳了一下。不错，那天家政课着火时，土垣拉开拔拴时一不小心消防泡沫先尽数冲向那三人“团体”，浇了他们一头一脸分外狼狈。
　　这怕是报复吧。
　　真琴“喂”了一声试图阻止，但还是有些犹豫。
　　土垣被他们恶整，间接来说，应该是自己的错吧。是她要求土垣与她交换的……
　　“咦？怎么回事！”“团体”突然愣住，手中的橡皮管渐渐软下去，水流不再继续。
　　众人都回头看向龙头那里。
　　千昭站在那儿，一只手正从关掉的龙头上收回来，另一只手则闲闲地插在口袋里，那头含着橘色的褐发随风扬了一扬。
　　“你们够了吧，无论是浪费水还是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
　　“你少管闲事！”那三人扬着管子叫嚣着，“你想要挨揍吗嗯？”
　　千昭冷笑了一下，向前迈了几步，伸出一只手挽了挽袖子，音调懒散而讽刺，“哦？要试试看么？我可是柔道黑带的功力哦……”
　　那三人在班里无恶不作，却都是欺软怕硬的料。千昭没来多久，他们不知他的底细，毕竟还是有些恐惧柔道黑带那四字的重量，对视了几眼后恶语恶气地诅咒了一番便跑掉了。
　　真琴和由里跑过去，关切地询问跪在地上饮泣不止的土垣。
　　“……喂你还好吧……”
　　真琴刚刚开口，却看到土垣带着一脸水汽恶狠狠地抬头，用憎恨的眼睛盯着她，道，“都是你，都是绀野你的错。若当初你没有同我交换的话，今天就不会这样了……”
　　真琴心里“咯噔”一跳。那种负罪感和内疚感瞬间湮没了她，她愣在原地无话可说。
　　那日和子阿姨的一句，猛然在脑海里浮现。
　　“只是，真琴你在穿越时空改变的时候，有没有想到那些一同受到影响的人呢？”
　　一旁的千昭却皱了眉，“……喂喂拜托，怎么一上来就指责人，这又不是真琴的错……好歹救了你哎，至少得道个谢吧……”
　　“都是绀野你的错！！”土垣却依旧大喊着，表情怒气冲冲，吓得真琴退了几步之远，脸色有些泛白。
　　“喂。”千昭一手扯住了真琴护在身后，怒道，“你别发疯了行不？”说罢又转过头面带关切地望向真琴，“你还好吧？”
　　真琴有些别扭地扯出握在千昭手里的手臂，却不敢对视他的眼神，敷衍地摇摇头，准备转身离开。
　　“喂喂，你怎么了？看着我啊……怎么不理我……”千昭感觉到她的反常，反倒伸臂挡住她，“你今天有些反常哎……”
　　猛然间真琴心烦意乱。
　　无论是对于今日土垣的指责，昨日傍晚他的表白，还是对于她拥有的穿越时空的能力。
　　瞬时一切都崩溃了。
　　“你才反常！走开了啦！！”
　　她大声对着千昭吼道，不耐烦地挥臂挣开他的钳制，却依旧低着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又一次逃也似地离开。留下天井里间宫千昭和峋堂由里二人。土垣早已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她到底怎么了？”千昭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明所以。
　　由里头一次与千昭单人相处，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红了脸支支唔唔，“我，我也，不知道哎……”
　　千昭转头看向身边这个柔弱的女生，仿佛没有什么印象般，“你是……”
　　由里脸更红了，“我，我是峋堂，峋堂由里。我们在同一个班。”
　　“哦。峋堂啊。我知道，小真经常提起你。你很聪明哎，跟功介很配呢。”
　　“没，没有了。没那么夸张的。”

作者有话说

　　6.
人气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