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调》喜崇

16、第 16 章

　　“那他来么？”彭玛丽喝了口咖啡咖啡，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哒哒敲着。
　　“当然要来了！”高琳一脸理所应当答完，想起身给可可续杯，才发现双腿被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橘猫压得发麻，她宠溺地轻掐橘猫肥嫩的屁股，嘟起嘴恶心巴拉地说：“胖乖乖~让姐姐起来~”

　　彭玛丽借着咽下咖啡的动作掩饰吐槽的欲望，继续面不改色码字，“除了大学那一拨人还有谁？”
　　“还有Jack，Tonny，小翠，丹妮……”高琳掰着手指头数数，补充道：“就最近新发现的那家私人美容会所，提供□□嘛。”

　　听着前两个名字，彭玛丽险些就要以为是什么牛郎店的头牌，但高琳办这个派对的主要目的早就从一开始的庆祝恢复单身，变成实实在在的制造与新欢相处的机会了。她摇摇头，伸手招来猫咖老板，“Andrew，麻烦给你高姐续杯。”

　　Andrew是个比女人还妖娆的小美男，扭着腰蹭过来，风情万种端起高琳面前的可可，顺势点点她脖子上的围巾，“高姐，今儿换的这风格，略独特啊。”
　　彭玛丽的视线也落过来，高琳伸手摸了摸那条绒线围巾，笑而不语。

　　猫咖里开着暖气，两个姑娘都脱了外套只剩内衬，西瓜被放开撒欢，正在猫爬架下面伸着爪子努力要够猫咪的尾巴，张着嘴粉色的舌头不断哈出热气。
　　高琳白皙的脖颈被完全裹住，只毛衣领口处露着那只黑色的天鹅，精心切割的表面折射出华贵的碎光，围巾也是黑色，最简单朴素的十字针脚。

　　彭玛丽垂下眼睛敲字，不经意地说：“这不是你的吧。”一看就很廉价啊。
　　“那当然。”高琳笑眯眯玩手机，下巴在围巾上蹭了蹭，“不过刚抢来的，现在是我的了。”

　　彭玛丽再次喝了口咖啡，“今天坐电梯感觉怎么样？”
　　高琳浑不在意：“挺好的。”又不是一个人，就算再出事，还能有借口吃吃对方的豆腐。
　　“心理医生怎么说啊？”
　　“她说……”高琳张张嘴，眼神呆滞一瞬，而后缩着脖子不好意思道：“我忘了。”就记得人来家里的时候背了个新款包包，怪好看的。

　　店里有一只血统高贵的英短，从猫爬架顶端故意垂下一条尾巴在西瓜头顶晃悠，逗得小贵宾呜呜咽咽。彭玛丽摇头：“你啊。”
　　“咱们去看个电影儿吧。”高琳已经换了话题，拿出手机点点点。
　　彭玛丽说：“今晚我有约了，而且我们看电影的话西瓜怎么办。”

　　高琳瘪嘴，委委屈屈趴上桌子，伸长手臂在她电脑后面摸来摸去，随即眼珠子一转，又开心起来，“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得选个他在家的时间。”
　　彭玛丽抿唇看了她好一会儿，叹气道：“我随时，你等他在家的时候直接叫我吧。”

　　“Saiah最好了！”高琳的长腿在桌下一展就夹住彭玛丽，抖得桌面都晃动起来。
　　老板再次扭着细腰过来放下可可，娇柔地调笑道：“高姐，看电影叫我呀。”
　　“嗤，”高琳拿手指捏住他的小下巴：“怎么，最近没男人陪啦。”

　　“您说什么呢，我是没男人才会想起你吗？”Andrew翘着兰花指挥开高琳，随即眼含亮光八卦道：“高姐有新目标啦？”到今天，高琳已经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公布了自己恢复单身的信息，收获点赞评论无数。
　　高琳勾唇笑起来，眼角眉梢溢出春光，“后天派对带给你见见。”

　　“他是干嘛的呀？”Andrew扳着手指头数数：“开私房菜馆的、家里十几栋楼的、商场经理、成名的漫画家……这回这个呢？”
　　高琳说：“菜市口卖羊肉串儿的。”
　　“哈？”Andrew的大地色眼影都险些裂开，做作俯身将一侧耳朵对准高琳，“您再说一遍？”
　　高琳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仙气：“摆摊儿的。”

　　彭玛丽淡淡笑了笑，说：“怎么啦，高姐又不在乎人是不是有钱。”
　　“那也！”Andrew犹自不敢相信，搓手说：“这是他的副业吧？”
　　虽然的确是副业，但高琳偏不告诉他，继续道：“不是，就专门干这个的。”

　　“小子有点手段，摆个摊儿摆出个白富美。”Andrew直起身嘟嘟囔囔，高琳微笑着说：“你说什么呢。”

　　“宝贝儿们开饭啦！”Andrew迅速转身拍拍手，准备开始投喂主子们，那只身姿纤细的英短将尾巴一收就要从猫爬架跳下来，又顿住。
　　下头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蠢狗。
　　它喵呜一声，伸爪往侧边一刨，脚边的逗猫棒飞向门口，蠢狗果不其然摇着尾巴随之而去。

　　彭玛丽侧目观察到这一幕，垂眸沉思，又在键盘上哒哒敲起来。

　　*

　　“好——接下来我们以跪姿进入下犬式，手掌脚趾微微用力贴满地板，腹部收、膝盖提、臀部向后……”

　　第二天清晨，于东升推开高琳虚掩的房门时，见到的就是女人手脚双双撑地，中部架空，像一个漂亮的数学逻辑且的符号*。
　　屋外的天空阴沉沉的还未亮透，屋内暖气融融，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紧身吊带，亮黄色的瑜伽裤裹着长腿。
　　这颜色风骚，一般人还真架不住，但高琳的一双腿又长又直，脚尖微微踮起，臀部往上顶着，更显挺翘。

　　吊带下露出大片白皙细腻的后背肌肤，有一朵墨色的莲花盛放。
　　包租婆有文身，于东升心想，她要是文身，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可太不合适了。

　　听见开门声，高琳的脸从臂膀处转过来，笑眯眯喊他：“于东升！”
　　一团毛茸茸窝在沙发上，跟高琳一起响亮地“汪”了一声。

　　“早。”于东升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方才高琳发微信叫他过来，将将早上六点，他正准备出门去学校图书馆的时候，被她一叫，也就顺便过来了。
　　高琳伸手按掉电视，盘腿坐在瑜伽垫上伸了个懒腰，肩部直到臂膀的线条优美而流畅。
　　“吃了吗？”她不紧不慢地问。

　　“还没。”这不是正准备出门在路上随便买点儿吗。于东升摇头，再次问道：“有什么事吗？”
　　高琳站起来经过他走进厨房，带起一股暖香，她说：“别急嘛，喝点什么？”
　　于东升默了默，说：“我准备回学校。”

　　“对哦。”高琳的声音隔着一间屋也依然清亮，“你们还没开学吧，你怎么每天都好像要去学校？”
　　“我是学生。”于东升嘴角抽了抽，“当然是去学习。”
　　后半句被咖啡机的声音掩盖一些，高琳从厨房探出头：“什么？”

　　“我说……”于东升刚说两个字，高琳又抽身回去哗啦啦往杯子里倒可可粉，正常大小的马克杯，几乎被她倒满小半杯深棕色的粉末，他情不自禁说：“太多了吧。”
　　“有什么关系，”高琳将杯子放到壁挂式饮水机下头，按开热水，“冬天就要喝热乎乎甜滋滋的才过瘾。”

　　咖啡机里散出浓烈的味道，闻着是深焙的苦香，于东升想起之前高琳的那个姐妹说过的她从没用过这个咖啡机，随口问道：“你会用这个？”
　　高琳拿了个崭新的玻璃杯给他接好咖啡，低头闻了闻，绽出微笑：“好香啊。忘了问你爱喝咖啡吗？”
　　她不喝咖啡，但身边一群小资男女很爱，之前还交往过一个咖啡店老板，自然耳濡目染。当然这种事就不用告诉于东升了。

　　“还行。”于东升接过杯子道了谢，说：“到底什么事？”
　　高琳捧着杯子坐到沙发上撸狗，再次答非所问：“我请你吃早饭吧。”

　　“……”于东升说：“不用了。”
　　高琳盘起腿，拍拍身边的沙发，笑着说：“坐。”

　　这回沙发上倒是清净，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于东升想了想，还是顺从地坐了过去，只是没在高琳身边，离了点儿距离。
　　高琳将手肘支在腿上，偏头看他。少年低头慢慢啜饮咖啡，长睫垂着，鼻梁挺直，皮肤白白的，近乎毫无瑕疵。今天也是简单的厚外套和运动裤，裤脚收起来，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袜子。

　　“好喝吗？”她问。
　　见他点点头，高琳继续道：“Lakun的麝香猫咖啡哦。”

　　她持续东扯西扯，就是不说正事，于东升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准备告辞。
　　高琳见状，忽然扑过来一把圈住了他的手臂，再近一寸，下巴就能直接搭上他的肩。

　　“真有事儿。”她说，“阿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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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逻辑符号且就是：^
不知道你们能看清不，总之就是瑜伽里的下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