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骑行日记》乌圆公子

93、9月13-15日

　　9月13-15日天下无不散的延席-回程(一)
　　历时131天，跨越滇、川、青、藏四省，路程超过5000公里的岗仁波齐骑行之旅，终于随着昨天转山结束而告完成。虽然咱们在这四个月时间里，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幸运的是，全程没发生什么意外，就是翻车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俺在珠峰路一次、二师兄在桑堆和仲巴各一次、哈老大在下大雪山时也翻了一次，那次他把醤油瓶也打破了，弄得一身醤油味。整个旅程第一次意外，也是最严重一次算是小飞在江边那一回，足足翻了三个大跟头。没啥损伤，唯一问题便是接着的一小时一直犯迷糊，不停的追问我扶她起来那兵哥帅不帅。这高原反应这最要命的一项，除了哈老大外也只有我和老朱在理塘那几天高反了那么两天。哈老大更不用说了，他的高反打从丽江出发那天幵始，便一直没停过。可是，他竟然能徒步完成转山之路，连5630米的卓玛拉山口也没把他难倒，确实有点不可思议。记得在到达通天河前一天，哈老大差点因高反问题困绕而差点放弃了。奇迹的是他竟然能一直坚持下来，接下灾来的两个月高反也没有加剧的现像，而且越走越顺当，甚至在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也没有问题。
　　不管如何，这段被哈奇称为西上难度最高的骑行路线，我们这一帮有老有少，有老鸟有菜鸟的骑行队午，终于被我们完成了。本以为这旅程是一种个人的挑战，没想到这更象是一段心灵的洗涤，所以当旅程来到这结尾阶段，心里奇怪的没有特别兴奋的感觉，对即将分道扬镖的同伴也没依依不舍之情，各人圴是淡然以对。
　　说到分道扬镖，得先交待一下各人回程的安排。哈老大因为护照快要到期，要骑行回拉萨已是不可能的事，唯一办法便是坐老张的车尽快赶回拉萨。有过上回阳次和克理斯多夫几位老外在关口被扣留的经历，小飞不敢再掉以轻心，必需跟着哈老大身边。而队中另一位外藉队员，来自日本的慎吾，则必需跟着小飞出发。还有哈老大的助手兼翻译徐谭，也必需跟车出发。这样一来，后勤车上五名定员名额便定下来了。那余下包括我在内的四名队员怎么办呢
　　在拉萨才加入的小程决定单飞，一边骑行一边打车回拉萨。而徐妮呢，因为有二师兄答应陪着她骑行到大路乘车回去。有二师兄一路照顾，徐谭当然可以放心跟着哈奇他们先回拉萨。而我呢，因为今天中午巧遇一位好心人，回拉萨的方案早在安排各人回程时已定下来，不用再担心。昨晚我们刚完成转山之旅，二师兄没时间去预备晚餐，也权当是庆祝咱们完成旅程，所以在塔尔钦里一家川菜馆来用餐。就在我们用餐的当中，餐厅里来了一波客人。本来嘛，就是再来十波客人也是和我们没关。可偏偏这几位却不一有点那么不一样，虽然各人外表上都是中国人，却一个也不会说普通话，面对只会普通话的服员来说，这桌客人和她们一句话也沟通不上。这情况我在束河也碰到过，就是从这开始，我认识了来自瑞典的美女汉拿，通过她我知道认识了哈奇，最后参加了骑行岗仁波齐之旅。见过到这帮游客和服务员的情况，我和徐谭两人义不容辞的上前帮忙，经过一翻乌语与人语之间的转换，点菜问题得到解决。话题自然转移到各人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原来这帮不会说普通话的华人是来自星加坡的印尼华侨，这队午领队叫亚东，是虔诚的佛教徒，隔年会来岗仁波齐转山。往年亚东只是一个人过来，今年却不同，除了他自己，还帯上妻子和一朋友一同转山。听得我们刚完成转山回来，亚东告诉我们他们包车里还有一个位置，要是我们可以等他转山回来才出发的话，可以再上一个人。呵呵，真个是瞌睡的碰到送枕头的，刚在发愁如何安排回拉萨，竟然给我碰到亚东，除了答应和感谢亚东的慷慨之外，我一时间也相不到能做些什么了。
　　就这样，在我们完成转山的第二天早上，在目送哈奇一车人出发后，小程、二师兄还有徐妮也分别出发回程，留下我一个在任老师的志愿者工作站，等候亚东他们转山回来。刚好任老师说他缺志工帮忙他做分发学生文具的工作，我自然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在等候亚东转山回来的两天要是不转山只能在塔尔钦待着，要是不帮任老师一把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这两天，帮忙任老师修炉子，还有分发从各地发到任老师这里来的文具。任老师说，这本来要在学季开始便要发下去的，可是因为现在除了任老师之外，只有一名叫小米的女生在这里帮忙，光是日常对受助群众的基本关顾便占了任老师和小米的全部时间。满满一房间的文具只能暂时放着，等候任老师腾出时间来才处理。这两天多了我一双手帮忙，任老师很多积压的工作便安排在这两天做好，修房子、分配文具等工作，全趁着这两天人手比较充足，也赶紧做起来。哦，忘了说，这两天前阵子在马旁拥措收编的柴大夫也在，他没有跟我们一走转山，跟另外一位路上认识的一起转山了。柴大夫转山完成后也没有走，留在任老师这里帮忙，说到柴大夫，这两天有点奇怪，乐呵呵的跟着小米悠转，难道柴大夫他呵呵，这是好事，不过柴大夫在任老师里待了几天便里离开了来还去了阿拉斯加学习去了。干嘛要去那鸟不生蛋，狗不拉矢的地方呢下回跟柴大夫联系时好好问一下，顺道问一下小米的事,呵呵。
　　两天后的傍晚，亚东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刚刚完成转山回到塔尔钦，明天一大早便出发回拉萨。时间刚好，任老师这里积压的工作也完成了，明天任老师便要下乡把文具发到学校里去了，有柴大夫和小米，就是我跟亚东他们回拉萨大概也不会影响任老师的工作了。
　　9月16-17日回到拉萨
　　为了赶及在封路时间前通过仲巴，亚东他们计划在早上六点钟出发。因为出发时间早，在前一天晚上便已把行李收拾好。亚东的越野车没有太多的空间，所以我只能带上随身行李，至于自行车，我把它留在任老师那里，要是碰到有需要的藏民的话，直接把他送人，也算是我对任老师工作一个小小的支持吧。
　　今早上五点多一点，我背着行李去亚东他们的旅馆，这时候天色还是乌里嘛漆，到达旅馆时他们也是刚起床，一人一个泡面在吃着呢。说到这泡面，确是有趣，为了这旅程，亚东他们从老家带了一箱泡面，反正找不到正规餐馆时，齐刷刷每人一个泡面，我看到他们这个泡面阵式，我有一点搞笑的感觉，这可能是一些个人的记忆有关吧。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没住在城区，而是住在郊区的木棚屋。因为棚屋附近是一片泥滩，一到夏天泥滩的花甲那个肥啊。那时代娱乐不多，到我家摸花甲的亲戚都是一波一波的。因为花甲吐沙需时，所以家里总养着一大盘花甲，而亲戚来玩的时候，刚好吃上没沙子的花甲,另一方面又可以为大盘补充一下数量。记得有一回俺的舅舅和姨母浩浩荡荡的一下子来了二、三十人，他们怕我家一时间调动不出这么多人的食物，竟然扛了一整箱的方便面上山来，呵呵，那时候方便面可金贵啊，寻常人家也不会常备方便面这些东西。这东西在俺家就更希罕了，压根儿没尝过这味。可是那箱方便面最后是如何消耗掉的呢，我竟然一点印像也没有，估计是和我没有点关系的原因吧。现在可不一样，方便面成了城市人家里常备食品，也是出门常备之物。香港人更奇特，不光用方便面创出各种美食，一家茶餐厅的方便面煮得好，竟然能成为卖点，这在以面吃为主的华北人(港人口中的北方人)来可能有点不可思议吧。
　　且不说俺对方便面这童年记忆，说回我跟亚东他们回拉萨的事。亚东他们回程时间是一个赶，一路上除了停下来尿尿以外，一直不停，中午怱怱吃过泡面又出发，为的就是在天黑前赶到嘎萨。到了嘎萨怱怱吃过晚饭早早便休息了，因为第二天天还没亮又要赶着出发，要赶着天黑前回到拉萨。这种方式出简直是为了完成这任务而来的，完全感受不到出门的乐趣。这是我个人的想法，那到底亚东他们是怎么想呢，两天时间里也没有机会问，因为刚到拉萨，亚东便忙着自己的事，连再见也没说一句。我个人心里是感谢亚东，可是连连说半句话也没机会，这可有点奇怪。不论如何因为亚东这两天风风火火赶路，最后出发的我竟然是车队第一个回到拉萨的。原因呢，就是咱们的后勤车还没到仲巴便坏了，怎么也发动不了。好不容易到了仲巴，维修部却找不出问题所在。最后，连二师兄和徐妮在内的所有队员，全是坐拉后勤车回拉萨的大卡车上回程的。所以，即使我比大部队晚两天出发，却比大伙早了半天回到步。记得我是在晚饭前到达拉萨的，大部队却要到那天深夜才到达。
　　到拉萨后，我也没有跟大伙一起，转而在一个朋友推介之下，住进了一家开在小区里的民宿，直到我离开拉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