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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月1日-6月6日 ...

  •   还是高反,要命的高反,还有更要命的高反药
      打从到达理塘的第一天始,老朱便一直窝在床上不愿起来,就是吃饭的时候也是忽忽忙忙的下来吃两口就回房间息去了,吃量也大不如前,吃一点点便搁下筷子不吃了。原因呢,跟茹查一样,也是高反,就是一个劲想睡。这两天我跟小勇哥反正没事,就在房间里陪着老朱斗地主,输的要给弹脑门。二师兄虽然在高反中,手劲可一点都没减,直把我跟小勇哥两光头弹的满头包,其他队员没事也走过来看我们三光头相互弹的脑门通通响,倒觉得有趣,最有趣的是徐妮,跟老朱玩了两手,给老朱狠狠的弹了两回,疼的再不敢跟老朱打牌了。
      在理塘的第二天我们到了这里转角的一家藏餐厅吃午餐。这餐厅看来主要客户是外地游客,看上去的卫生件条件比别家藏餐厅好一点,餐牌上也有英语的名称。可是卫生条件好不一定等同东西好吃,我们点了牦牛肉,炒奶渣,酸奶和糌粑,还有几盘炒菜。那糌粑不用说,没我自己做好,其他菜更不用说,就是我们这一帮饭扫光这回也吃剩了,只消灭了那几盘炒青菜。
      在理塘这么多天,总不可能天天窝在酒店里无所事事,有空我也想到处走走,没想到这一走,又走出一通事故和一个笑话来。
      在理塘的第三天刚好是6.1儿童节,小飞一大早拉着阳次去小学去看人家表演,老朱还在高反中不出门,我一个人没事便沿着这里唯一的大街溜达着。因为这时候刚好是挖虫草的季节,街上聚着好多从山上下来交易虫草的藏族同胞。他们交易虫草的方法有点神秘,都聚拢在一起,手中拿着用布袋包起来的虫草。我走过的时候看到藏族同胞都用不太友善的眼光看着我,所以没有停下来多看。估计是我穿着一身解放装,横看直看都不像买虫草的外地客,反而有点像从外地来挖虫草的,听说这几年因为各州县之间因为挖虫草的地方发生了不小事故,这也难怪藏族同胞看我的目光有点不友善了。
      不看人家交易虫草,我便顺着大路溜达到这里唯一的菜市场来,顺道看看有什么补给品。在市场外边我看到一车车的藏族同胞在那里摆买岩盐,一麻袋一麻袋的放在那。要知道,大城市里,特别是香港那边,岩盐是高挡货,在健康食品店里是算50、100克一包卖的,一小包也要好几十块,还说着拿岩盐泡水喝能治百病芸芸。我看这里的岩盐全都是粉红色的,也就是听说质量最好的那种。我想,打酥油茶用的盐也差不多要补充一下,用岩盐打茶大概也不错。随便问了一下价钱,才一块一斤,要是香港那些zt听到这价,怕要论车的买回去送人了。可是卖盐的告诉我他们是论麻袋卖的,我要卖一两斤,没门。
      我问价的时候,卖盐的也问了我是买来啥子用的,我没别的想法,老实告诉他们是打茶用的,没想到卖盐的听到后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还有的在我背后偷笑的。我那时候不知道到是什么回事,也没多想,到后来才知道,那些岩盐是给畜口吃的,人都不会拿来吃,后来想起城市人把人家畜口吃的岩盐当宝,不知藏族同胞听到这回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这天买盐闹了一个大笑话,过两天因为无聊我又闹出个事故出来。离理塘城外十来公里是温泉区,听酒店老板说泡温泉才十块钱。一般游客去都包车去的,可是这一点点距离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骑自行车一下子便到。老朱在高反中,不可能跟我们去泡温泉,两女生更不用说了,不可能跟两大老爷去泡温泉,所以这天只有我和小勇哥两人骑着自行车去十多公里外的温泉区去。
      从城区到温泉区的路况还算良好,虽然有几个小坡要过,但这对我们来说不什么,一下子便过了,只是一路上侧风比较强,我跟小勇哥都要压着风骑行。
      温泉区的建筑大都比较简单,都是一排排彩钢顶的砖房子,水是直接从地下流出来,没有任何人工的加工。我跟小勇哥去的那家的房间都是独立的,二十块一个包间,房门一关,在里面怎么泡都可以,店主还很细心的在使用前给澡堂子消毒。
      温泉的水有一阵淡淡的硫磺味,身体泡在水里感到水是滑滑的,很舒服。温泉的水温很高,泡了一会便出了一身汗,像把路上的疲累都一洗而空;可是呢,泡久了便有点头晕。在这地方我也不敢太大意,感到头晕便不再泡了,擦干了身,穿好衣服在外面等小勇哥。
      和小勇哥骑车回到酒店时差不多是晚饭时间,因为老朱高反没法做饭,今天小飞自告奋勇给咱们做了面条,她还说服了老板让她用店里厨房的大灶台做饭,老板真好人的没话说。可能是泡过温泉胃口比较好,这天晚上我又干了好大碗面条才回房间休息。
      一宿无话,这天晚上我睡的很沉,可是啊,第二天起来头感觉更沉,就像喝多了一样,想动一下都感到头晕。这时候我才想到是泡温泉惹的祸,我是泡出个高反来了。对应高反的方法不外乎几个,小活动多休息,再来便是吃红景天加强身体的适应力,再不行的只有跑医院吸氧去了。我们没有预备红景天胶囊,可是刚好小勇哥在出发前买了点红景天,也不管有没有效果,我跟小勇哥讨了点红景天来泡水喝,希望能缓解一下高反的情况。喝了两天红景天泡的水,也休息了两天,高反的情况也有好转,也不知道是红景天的药效还是身体回复过来了,反正打从这天起,直到整个旅程结束为止,我再没有高反的情况出现,就是站在5000米以上的山垭口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红景天泡出来的水那个难喝啊,简直就是拿铅笔泡水一个味,我这辈子也没喝过比这难喝的东西,要不是高反的要命,说什么都不会去碰红景天这东西。

      新队员加入,重新预备出发
      打从茹查离开理塘那天起,所有队员一直在关注回后勤车的情况,原因有二。第一当然是茹查高反的情况,从理塘到成都虽然只有六百多公里,但是这段路的路况是出名的差,而且还要翻过好几个高海拔的山口。就是健康正常的人走这段路也是个苦差,更何况茹查的高反一直没好转呢。也是为了照顾茹查的原因,老张在去成都的路上,车子开的持别的慢,这六百多公里的距离足足开了三天才到达成都。徐谭到达成都后也马上给哈奇打电话汇报了茹查的情况,告诉哈奇茹查到达成都后身体状况基本回复正常,再没有不适的情况,往北京和回国的飞机票都也安排好了,剩下来就是修自行车和购买补给品的事,估计要花一天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成都的同志们三天后就能回到理塘了。
      有说过,人生是一场宴会,在宴会中,有人不得意的匆匆离开,也有人在宴会中段粉墨登场。茹查的离开让我们这旅程带来了遗憾,而新队员的加入又为旅途带来新的欢乐。第一位新加入的队员,在前面也提到过,是位从马来西亚的小伙子,年龄跟阳次差不多,二十来岁,在马来西亚那边当动画教师,没有骑行的经验,也没有到过中国,参加骑行队也是从网上搜索到哈奇的网站才跟哈奇联系上的。他从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坐飞机到成都,才在那里购买装备的。从成都到理塘虽只有六百多公里的距离,可是这哥们一路走一路拍照,走的很慢,足足用了一星期多才到理塘。一到理塘,也马上跟哈奇联系,在这哥们到达到理塘的第二天,也就是茹查离开的那天中午,这哥们跟车队的队员碰头了。这哥们的马来西亚原名有点复什,不太好记,可是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告诉我们可以叫他的简称“哈里斯”。马来西亚是个回教国家,国民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信奉回教的,我们的新队员哈里斯也不例外,是位回教徒,当然的也有许多回教的规距要遵守的,比方说不吃猪肉。所以呢,在我见面的第一天,哈里斯婉拒了哈奇的邀请,没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可是呢,马来西亚相对中东地区的回教徒来说是比较开放的,对戎律也没有太严格的规定,就是不在□□餐厅用餐也是允许的,只要不去碰猪肉做的菜式就可以了。经过跟哈里斯沟通后,哈里斯第二天就答应了跟我们一起用餐,就是我们不点猪肉做的菜式就可以了。
      我们跟哈里斯一起吃的第一顿饭是在理塘一家川菜馆吃的。理塘不是一个大城市,从城市的一边走到另一边也就是半小时不到的时间,而且,除了靠近山边的一些老民居外,这里大部份的房子都是新建的,特别是在市中心部份。而我们在理塘这几天主要解决午饭的川菜馆是位于和城市的另一边,跟我们住的地方刚好是在理塘一南一北两端。
      因为有哈里斯的关系,我们在这吃饭都不会点回锅肉这些以猪肉为材料的菜式,我们跟哈里斯在这川菜馆的第一顿饭就点了水煮牛肉、口水鸡、几盘青菜,还有一盘干煸土豆条。这几个也是家常的川菜,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呢,这几个菜式却获得队中包括哈奇在内的外藉队员的一致好评。特别是干煸土豆条,我们这天就干掉了三大盘,往后还成了队中吃饭时必点的菜式。这干煸土豆条,说穿了也没什么特别,不就是把切成条状的土豆拿去油炸一下,炸好了,下辣子和调味在锅里煸炒一下,直看来有点像洋餐里的炸土豆条,可是加了辣子和调味的土豆条可比洋餐那些光放盐巴的要好吃上百倍,外籍队员在吃过这升级版的土豆条后一个个都吃的停不了口,一边吐着舌头喊辣,一边把土豆条大把大把的往咀里送。
      这情况适用于所有外籍队员,除了哈里斯以外。马来西亚人的嗜辣在东南亚也有点名气,而马来西亚出名的参巴酱也就是马来特色的辣酱,是马来人每餐必备的调料。这参巴酱可以拿来腌肉,调味或者炒菜,可是马来人餐桌上的参巴酱更多是用在直接伴饭吃。来自马来西亚的哈里斯在吃辣这块上绝不是省油的灯,不光干煸土豆条没对他构成任何影响,吃水煮牛肉和口水鸡更让他吃的大呼过瘾,盘里的肉吃光还没爽的够,还把这两盘菜的汤和调料拿来伴饭吃。吃到后头这哥们还嫌用筷子吃的不够尽兴,最干脆跟在家里一样,用手吃,一边吃还一边说这里的菜有家里的味,一盘口水鸡调料吃完后,还跟服务员多要了一份调料再吃。直吃的手上、咀上全是红油,把一大盘的白米饭完全干掉才停下来。虽然哈里斯的吃相不怎的优雅,可是由于不同民族的生活习惯不一样,各队员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接受了吧。
      这一顿川菜把哈里斯吃的大汗淋漓,爽的没话说。吃过饭后哈里斯二话没说直拉着我陪他逛超市去,原来这兄弟吃过店里的辣酱还不满足,一心计算着如何能天天吃上这辣子才称心。理塘没有大型超市,这里最大的一家商店就只有三~四十平方左右,商品的品种也不多,就每个品种只有一、两个选择。我这天给哈里斯挑了两瓶老干妈辣酱,打从这天起,哈里斯每顿饭都是老干妈不离身,拿这来伴饭吃,一天能干掉半瓶,每回看到有小卖部什么的就先拿着空瓶子去问人家有没有这个卖。
      原来哈奇还跟我们说有一位从泰国来的朋友要加入我们的队伍中来,可是这朋友一直没有露面,哈奇也没打算多等,只等徐谭他们从成都回来,修整一下就再出发。
      在等候成都的同志回来的时候,我们认识了两拨人。第一拨是从成都骑行过来的,打算从这里骑行到拉萨去,一行有十来人,来自全国各地,全都是在网上约好的,十人里只有一两人有人长途骑行的经验。可是他们跟哈里斯不一样,哈里斯是全程骑行到这里的,这拨人可有点取巧,路上能打车的都是打车走过的。所以呢,从成都到理塘只用了两天多的时间。在路上走可以取巧,可是在高原生活可是一点都不能取巧的,没有做好预备的话高反是会要命的。可能是走的太快,也可能是在骑行开始前没有预备好,这一拨人在十个人里居然高反的就四个,其中一人在到步的第一天晚上晚饭后直接在回酒店的路上晕倒了,立马送医院抢救去了,其余也有高反的利害的,一下子一半人去医院检查去了。因为高反的人数多,而且情况也不看好,这一拨人第二天便直接从理塘包车回成都去了,再不敢冒进。
      在理塘认识的第二拨人,不能说一拨人,说实的只有一人,这人是跟哈奇一同住布达拉客栈的。这人是西班牙籍的骑行者,足迹遍布全球。在全职骑行前他在西班牙当会计师,因为不想过会计师刻板的生活而开始骑行。没想到一骑行就停不下来,到今已骑行了有八年的时间。因为骑行的关系,这仁兄学了另外一个跟会计完全不搭边的专业,小丑。因为他觉得这世界上不同种族的人很多,可是笑是世界共通的语言,而他学习小丑的目的就是想把欢乐带到世界每个角落。忘了说这仁兄的名字,他的名字叫Alvaro,因为是西班牙音,除了哈奇以外,各队员都没有办法正确的说出他的名叫,只管叫他“阿法”。阿法说过,在祖国同胞眼中,他这样的生活方式是很不可思议的,要是一天阿法不再骑行回国的话是连基本生活保障也没有的。可是阿法说过,他这八年的骑行中,危险遇过无数,跟死神照面而过也有好几回。经验告诉他,不管怎样,总有出路的,以后的生活等那天骑不动或者不骑行的时候再想吧。
      阿法因为行李还带着当小丑的用品,所以他车子连行李加起来超过四十公斤,阳次君的小型超市跟阿法的行李相比来说是相当轻的了。停车的时候不光要把前后两支架放下来,中间还得加一支木杆子支着,要不车子马上就要倒了。在阿法跟我们同路的几天里,他从不忘记给我们展示他的专业技能,魔术、小把戏每天不断,为众增添了不小欢乐。本来呢,在出发前哈奇还预备给我们欣赏一段有关阿法的纪录片,可惜客栈的播放器不给力,始终没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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