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吟鹤歌》由意

4、新娘失踪

　　咚咚咚！一大早，白雾酒铺门前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金丫头已在门前准备开门，雾娘上前把她拦在身后，亲自上前开了门。
　　“你可曾见到可疑的陌生人进镇？”秦捕头喝声质问雾娘。
　　“不曾。”雾娘淡淡答道。
　　这秦捕头是个好喝武酒的莽夫，酒铺刚开那会儿，几次在酒铺里大醉胡闹，雾娘十分厌烦，后来索性不卖酒给他，他倒是仗着自己头上戴个官字，找了几次雾娘的麻烦。可雾娘到底不是作奸犯科的奸人。加上县太爷家的夫人偏好喝这白雾酒铺的四时果子酒。最终，他也拿雾娘没辄。这会儿又逮着机会，自然对雾娘不会和颜悦色。
　　“不曾？”秦捕头看着雾娘身后的金丫头。
　　“她是谁？是你铺里的？”
　　“她是我家远方亲戚，因生了急症，故送到我这里休养。”
　　“远方亲戚？何方人士，姓什名谁？”
　　“她是......”秦捕头直接打断雾娘的话。
　　“我在问她，不用你替答，你说。”秦捕头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金丫头。
　　“我说了她犯了急症，现下不能说话，她是清远县浮山镇人士，姓金，家里人叫她金丫头。”
　　“不能说话？金丫头？抬起头来。”
　　金丫头吓得浑身发抖，不肯抬头。
　　雾娘抚抚她的背，“没事，让官爷看一眼。”
　　金丫头缓缓抬起头，秦捕头一看，大惊失色。
　　“这眼睛怎么，怎么是金色的？”
　　“我刚说了，这孩子染了急症，现下哑了，眼睛是因着用药的原因，大夫说等病好了，自然就恢复如初了。”雾娘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头儿，赶紧走吧！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一个衙役在一旁催促道。
　　“闭嘴！此女甚为可疑，带回府衙！”
　　说这就让人上前缉拿金丫头。
　　“慢着！秦捕头说这丫头可疑，请问何处可疑？若要缉拿，请问所犯何罪？”
　　“这是我官府之事，无需与你言明，带走！”
　　雾娘看着慌乱不堪的金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随他们去吧！无你什么事，莫怕！”
　　雾娘上前一步，凑近秦捕头轻声道：“我就把我家金丫头交予你了！好久不见夫人，还烦请秦捕头代问夫人好！”
　　“哼！”秦捕头冷哼一声，带着金丫头匆匆离开。
　　雾娘锁好铺门，快步赶至辛家茶馆。辛二正在门前招呼客人，见雾娘来了，赶忙迎过去。有一阵没看见雾娘了。今日雾娘仍旧一身白衣衬里，浅淡的灰纱外裳，简单雅致的发髻上插着素日里戴的那支祥云飘渺图案的木簪，只是这木簪颜色十分别致，不是常见的朱红木、梨花黄亦或古檀紫等。而是白底金丝样的，木纹奇特如圆弧，像是云海日出的盛景一般。他看着雾娘一双桃色凤眼上挑，眼波却不娇不媚，白皙匀净的鹅蛋脸，耳下垂着团状羊脂玉坠。每次见到这样的雾娘，他都心头突突直跳。
　　这会儿只呆呆问：“雾娘来喝茶？我这来了刚酵出的青砖，我沏来你尝尝？”
　　雾娘看着每次见到呆头呆脑的辛二哥都有些无奈。这辛二哥年轻健壮，生的又高大魁梧，偏又不似那些行伍之人满身匪气。而是一副谦谦君子，倜傥磊落的做派。加之为人精明能干，继承家中茶馆没几年，就把店里的买卖做的红红火火。且家中父母均已去世，仅一个身体不好的大哥在家养着。镇上好些人家都有意招他做婿。只是平日里辛二哥待人接物倒是颇显的精明能干，只是每次一见到雾娘就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话也说不圆乎。
　　“多谢辛二哥，麻烦你了！”
　　辛二高兴的把雾娘迎进茶馆，选了个最好的位置，赶忙亲自去沏茶。
　　雾娘坐定，听着茶馆里客人们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县衙正在到处拿人呢？”
　　“听说了，一大早挨家挨户上门搜，好像是在找人又像是在拿人。”
　　“谁说不是呢？我小舅子是衙役，听说接下来几天还要去临镇搜。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辛二此刻正端着浓香扑鼻的青砖过了。
　　“雾娘，请，请喝茶。”
　　“辛二哥，雾娘有事想私下问问你。”
　　“私下？”辛二唰得脸就红到了耳根。
　　“好，好的，那请雾娘到楼上雅间。”
　　进了雅间，雾娘关紧门。
　　“辛二哥可知镇上出了什么事，衙门到处搜人？”
　　辛二沉吟了一会，悄声说道：“我家自是与县老爷有亲，事关人命，说与你知晓，你切不可申张。”
　　“那是自然。”
　　“是镇长之女，待嫁新娘失踪了。”
　　“镇长之女——祝悦容，是她，失踪了？”
　　“我也是去县老爷府里送茶之时听大管事提了几句，说是最近不太平，让我也留意留意茶馆往来的陌生人。听说是前一阵去玉泉观上香，回到府前车架内竟然无人，一众丫鬟妈妈都是看着小姐上的车，一路也没什么波折，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雾娘思索着辛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