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苦命鸳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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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阴魂不散啊，明知道这几日宫中盛传皇帝连宿栖鸾殿数日，但他还是大大咧咧的又来了。
“听说今日她们又来找你了？”宇文曜饶有兴趣的问道。
妍凤偷偷翻个白眼：还不是拜你所赐，真是明知故问。好歹天子问话，总不能不答，随口哼了下：“恩！”
“怎么说？”宇文曜不死心，总是想从妍凤嘴里再套点什么。
妍凤实在懒的跟他说什么：“问小桃吧！”
“你......”宇文又要发怒，却又忍住，“说吧，最近皇后这里有些什么事。”
小桃很正色的回答：“回禀陛下，这个月初五柔妃娘娘来访，陪同的是孟淑仪，两人坐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因为娘娘什么话也没有说，自讨没趣的走了。初六宸妃娘娘和楚昭仪来过，楚昭仪陪皇后舞了会儿刀枪，宸妃娘娘看了一个时辰，先行告退，对了，初五晚上宸妃娘娘请我们主子赴宴的，主子说身子不舒服没有去......”
“怎么？哪里不舒服？”他的话语似乎透着点焦虑。
看到妍凤久久未说话，也知道无什么大碍了。
“还有初六......初七......”
小桃依旧喋喋不休的一一说着，有的时候，妍凤觉得应该把自己给掐死，她好怀念过去那个不吱声的小桃。
“朕现在发现，没有让你当个女官实在是浪费了，你这么好的记忆和口才......”宇文曜笑着摇摇头，宫廷是无此的沉闷，也许只有在这栖鸾殿中，宇文曜才觉得真正的过了些自在日子。
被小桃太过正经的禀告给逗到了，宇文曜的心情好了很多，又赖在栖鸾殿一直到很晚。
突然，门外传来小喜子的声音：“皇上，倚云宫的宫女求见。”
外面跌跌撞撞的冲进一个宫女：“皇上，皇上，不好了！”
宇文曜不悦的皱眉：“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们主子，她......她正被鞭打......”宫女气嘘嘘的说着，脸上尽是惊恐的表情。
“你说什么！”宇文曜一惊，“腾”的站起来。
倚云宫，许充华的住处，她只是个小吏的女儿，无权无势的，听说不到十二岁，才名就传遍京城。只可惜，到得这深宫内院来，再多的才情恐怕也终会埋葬于此。
而滥用私刑，是后宫的一大忌讳，因此很多主子责罚奴才，都是打在暗处，譬如用针扎刺，这是宫廷最为普遍的私刑之一，细细的针毫不起眼，扎在身上，一来不容易被别人发现，二来尽管表面看不出什么痕迹，但实际上，痛在肤里。外面是伤口愈合，而内里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宇文曜急冲冲的准备出去，却又回头：“你也一起来，好歹你也是后宫之主！”
......
妍凤也不推让，跟小桃使了个眼色，顺从的跟在宇文曜后面：现在说的这么轻松，恐怕等会儿，我这个皇后想用后宫的法则来责罚时，一切都由不得我了。放眼整个后宫，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责罚人的，恐怕也只有某人了。
......
果然，尚未到倚云宫，就听到柔妃气急败坏的叫声：“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随之的，还有声声鞭子的抽打声，周围围了一堆宫女，害怕的下跪着......
宇文曜忙上前制止：“柔妃，你疯了？”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来人，快传太医！”
躺在地上的许充华已然昏迷，身上皮开肉绽。周围的宫女个个缩成一团抹着眼泪，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若不是通报的宫女大胆，恐怕她早已归西了。
妍凤有些不忍，轻轻的抱起许充华，却还是换来她无意识的呻吟。地上已经遍是鲜血，顺着衣裙一滴滴的流下，红的刺眼，有种让人恶心的感觉。
妍凤有些愤怒，到底是何事，犯得着这样把人往死里打。她愤恨的看向柔妃，却发现了柔妃些许不正常。
柔妃眼神涣散，尽管手中的鞭子已经被夺下，却依旧满口诅咒的话语，而且拼命的想争脱侍卫的束缚。更况且，以往见到皇上，恨不能粘到他身上，今日，甚至，她却不下跪。
“柔妃，你疯够了没有！”宇文曜勃然大怒，抓过鞭子，狠狠的抽了柔妃一记。
一鞭子下去，柔妃终于看起来正常点了，却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好象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妍凤把许充华放在床上，刚才前去禀告的宫女上前，焦急呼喊着：“主子，你醒醒，主子......”
趁着众人手忙脚乱的时候，妍凤分明听到她吐出一口字：“墨......”妍凤看向宫女，她的眼中分明满是痛楚。
......
一个个太医进来，伸手搭上许充华的脉搏，先是一惊，却又摇摇头，颤颤微微的下跪请罪。
“怎么样了？”宇文曜急急的问道，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的关心还是虚情假意，“到底怎么样了？”
为首的终于敢冒死回答：“皇上，臣等该死，娘娘她伤得太重，最主要是是......是......”却又吞吞吐吐的不敢接着说下去。
“是什么！别废话！”
“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刚才这一折腾，龙子已经不保，所以娘娘她......请恕臣等无能为力！”太医哆哆嗦嗦。这可是天大的死罪，若是小小一个充华死了倒也罢了，只是这一旦怀了龙子可就不一样了，皇上到现在可是尚无子嗣。
“你说什么？”宇文曜震惊，“废物，朕要你们保住她的命，这是命令！”
妍凤内心有种酸楚，许充华正是大好的年华，却要凋零。犹记得，上次遇到她，应该是在楚昭仪的生辰宴上吧。给妍凤的感觉是安安静静的，不多话，眼里偶尔显现一丝忧虑的神色。
......
太医们依旧恐惧的跪着。
宇文曜无奈的看着，柔妃已经昏过去。
许充华旁边的宫女伤心的哭着，妍凤分明看到她紧握的拳头。
渐渐的，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直至平息......
......
门口突然闯进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他拼命的争脱别的侍卫的阻拦，猛然冲向床边，却在看见许充华后，愣住，上前，豆大的泪水从脸上滑落。
一步，二步......
终于抑制不住：“芷烟......”伸手探向她的鼻息，颓然的放下，发出了如困兽般的吼叫。
宇文曜按捺住侍卫们想要上前的步伐。众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却伸手抱起许充华，喃喃自语：“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芷烟......”
走了两步，却猛然倒下，悲戚中，带着满足的表情，妍凤上前，却发现他的心口已然插上一把匕首。
“生死两相依......”他的嘴角又一丝血迹，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慢慢的闭上眼，却怎么也不肯放开手中的人儿。
......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大殿内处处一种凝重的感情。
“皇上，这......？”小喜子迟疑的开口。
宇文曜阴沉着脸：“传朕旨意，许充华思乡过度，偶感风寒，一病不起，以后妃之礼葬之，念其思乡情深，特准回乡安葬！”
“那......这......”有人迟疑的看着男子的尸体。
“罢了，既然生不能在一起，死了就让他们在一起吧！”宇文曜话语里透着疲惫，“今日之事，要是有谁胆敢透露一字半句，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众人抹了一把冷汗，连声告退。
......
“那柔妃押下去，严加看管着，任何人不得探望！”宇文曜冷冷的开口，明显的，后面一句话是针对太后而言的。
侍卫们抹了一把冷汗，架着不醒人事的柔妃下去了。
......
“为什么？”妍凤终于忍不住转向宇文曜询问，她知道宇文曜明白她问的什么。
这一次，他却未做答，只是复杂的看了妍凤一眼，徒留下满室的凄凉。
不知为什么，妍凤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他的背影看起来额外的孤独。
......
“太后，娘娘惹大祸了！”
“什么事这么了不得？”
“娘娘她谋害龙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苦命鸳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