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139、第137章 砸毁火祭

　　“砸毁火祭！砸毁火祭！”信徒们高举拳头呼喊。

　　“王子，请给我们一个信号，以区分敌我。”

　　“是啊，殿下。城里人多复杂，给我们定个标志识别自己人。”

　　信徒头领们纷纷说。

　　确实需要这样的标志，城内现在塞满了人，其中有各种潜伏，而信徒之间也相互不认识，乱起来自己人打自己人就不好了。但规定统一着装不可能，为了保密，这些东西都没准备。

　　王育看了看附近，地上摆着敬神的祭品、檀香、烛火……

　　“拿圣灰来。”他吩咐。

　　圣灰就是祭品烧尽后的灰烬。

　　头领捧来一捧灰，王育用水湿了手，一摸灰烬，灰烬立刻沾满手，他以食指、中指、无名指划过额头，额上留下三道横杠。灰烬干后，横杠变成白色，三道白杠在额上更加明显。

　　“我们就以额上三道横线为标志，楼陀罗的信徒都画上此记号，这就是自己人。”王育宣布。

　　信徒们欢呼，立刻行动起来，各自取来灰烬画上记号。

　　“出发！”王育一声令下，信徒们汹涌涌向还在欢庆祭典的街道。

　　梵天神庙内，婆罗门齐声念诵经文，没有音调的梵音如同一首歌，浸入灵魂，使在场之人无不心神宁静。陀刹坐在首座，一边念颂神名，一边向火中投入祭品。祭火在一口方井中燃烧，它烈焰冲天，仿佛永不熄灭。

　　“上主，您已庇佑我们无数年、无数劫，请您继续庇佑我们。黑暗时代即将降临，正法衰落，请您为我们指出明路，保佑我们斩除妖邪。”陀刹在祭火旁祈祷。

　　此刻神庙大门紧闭，庙里的除了婆罗门，就只剩观礼的众国王。

　　“伟大的生主，现在已没了外人，你直接告诉我们要怎么做吧！请用你的伟力光复正法。”一个国王按耐不住，说道。

　　“光复正法！”国王们和婆罗门齐声吼。

　　胜军正打坐合十，看到众人的反应，心绪难宁。他知道会无好会，这帮人聚集在此动机不纯，他知道将有一场冲突，关系到摩揭陀、父王和自己的未来，而且并不是好事。但他更厌恶崩德罗迦——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弟弟，只要这个家伙消失，这场冒险或许值得。

　　“胜军王子。”陀刹微笑着呼唤他。

　　“我在！生主有何吩咐？”胜军一个激灵，回神回答道。

　　“光复正法之后，你就是国王了。”陀刹笑着说。

　　胜军流露喜色，这是他期待已久的东西，但他又不敢把喜悦露得太过，毕竟自己还是摩揭陀的王子，自己的国家和父亲即将遭受劫难，怎能大喜？“不过，我父王他有不死之身……”

　　“王子毋须担心，我们确实无法杀死妖连王，除非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但我会使他退位，他应该去森林里苦修。至于崩德罗迦，这位水神赐下的王子，我会让他回到水神身边。”陀刹自信满满道。

　　“不好了！神庙……神庙遭到袭击！”这时，一个婆罗门满脸是血奔来，扑倒在殿内。

　　在坐之人皆惊。

　　“妖连王敢在祭祀的时候动手？”陀刹震惊地站起来。

　　“不……不是国王！是楼陀罗的信徒！他们就要冲进来了！”倒地的婆罗门急喊。

　　众人震惊之余，仿佛已听到外面的呐喊声。

　　“邪神信徒竟敢作乱！”陀刹大怒，瞪圆双眼。

　　“是崩德罗迦！”胜军说道，“他一直跟这帮邪神信徒在一起，一定是他煽动他们来捣乱。”

　　“如果是崩德罗迦组织的，那就是国王的意思了。我们还等什么呢？就在今日吧！”陀刹果断决定道。

　　就他一句话，婆罗门和诸位国王亮出武器和法宝。

　　神庙毕竟不是防御工事，“轰隆”一声巨响，大门被炸飞，连带着门后的梵兵倒了一片。

　　“楼陀罗万岁！”

　　楼陀罗的信徒冲入神庙，他们立即碰上国王们的卫队，以及更多梵兵。这些激进的信徒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是妖连王的亲卫队，他们在信徒中潜伏多时，为的就是这一天。双方碰上，立刻陷入撕杀。

　　一些有法力的婆罗门立刻祭出法宝，但在这一刻，冷箭射来，他们中箭非死即伤，独斫早就锁定了这些人。另外还有变成人类样子的指掌混在信徒中，修为一般的婆罗门根本不是他对手，被他近身，巴掌一拍一个死。

　　王育跟在先锋队的后面，他进了神庙，趁着混乱无人顾及他，直奔主殿。主殿是火祭的中心，陀刹应就在那里。这是位法力高强的仙人，如果不能降伏他，婆罗门随时有可能逆转。而能对付陀刹的，恐怕只有自己了，所以他这个“临阵退缩者”这次绝不能怂到后方。不冒险，自己就算不被陀刹所杀，行动失败，依然还是会死。

　　现在主殿里已经没了人，国王和婆罗门都出去对付楼陀罗信徒了。王育踏进殿门，立即放缓脚步，警惕四周，他听到了诵经声，里面不有人。

　　“只有一个人，你放心往里吧！”猫鼬说话了。

　　王育点头，步子迈得大了些，猫鼬从他身上跳下，跑在前面。王育抽出蛇箭，搭上弓弦。

　　大殿的中心处火光熊熊，祭火还在燃烧，照得屋内金黄。一个婆罗门坐在火边，一边念着经，一边投放祭品。王育不认识他，但猜想就是陀刹。

　　“别人都去战斗了，你怎么还坐在这儿？”王育问道。

　　“祭祀还没完成。”婆罗门说，看了他眼，“崩德罗迦？”

　　“陀刹？”王育反问。

　　婆罗门没答话，就算默认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的火祭彻底搞砸了。”王育讥笑道。

　　“先后无所谓，实力才是关键。”陀刹投下最后一把祭品，站起来面对他，“一个凡人也敢向我挑战、你养的宠物到是不错，居然还有不低的修为。但就算如此，也是来送死。”

　　话音一落，一束金光从陀刹手中喷出！不知他用的是法宝，还是他本身的法术，王育根本分辨不出。同时，猫鼬尖叫，同样一束金光从它口里喷出。两束金光相撞，强光亮了数倍，刺得人睁不开眼，只听见巨响，就像两堵墙撞了个粉碎。

　　“不过如此！”陀刹另一只手也喷出金光，双掌折击，道道金光连续拍出。

　　猫鼬双爪乱舞，所有喷来的金光被它的爪子划破，它的动作快得看不清前爪了，只看见金光被撕成无数根没有威力的金色细线。这些并非实体，落在王育身上，立刻粉碎成极薄的光雾。

　　王育也不能干站着，机会难得，他拉开弓，蛇箭射向陀刹。

　　“竟敢偷袭！”陀刹看到他放箭了，这是百发百中的蛇箭，直奔王育心中所想的目标。

　　但陀刹喷出光屏障，蛇箭每穿过一层，威力就减弱一分，箭头的蛇口大龙舟，一口咬中陀刹心脏位置。本该刺入胸膛直接咬住心脏，结果只咬住皮肉，不过毒牙上的毒素已经注入。陀刹皱眉狂吼，拔掉蛇箭，发疯般地将金虹四散喷出，乱飞的金光连猫鼬都抓控不住，节节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