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来犯》岁杪善风

5、心扉

　　接连几日，两人从早到晚在张府帮忙，几乎说不上几句话，而张之意整日围在吕艾风周围打转，让苏钰沁来气，终于，在晌午施完粥后，看到张之意又凑近，气的直接拉着吕艾风往出走
　　“哎，阿沁妹妹，你拉着吕妹妹去哪啊”
　　“去做你帮不上忙的事”苏钰沁语气不善道，张之意吃了瘪，没有跟过来
　　“阿沁，是不这几日太累了？怎么这么大火？”
　　“我看到他在你身边嘻嘻哈哈就来气”
　　吕艾风愣了一下，笑了笑“这有什么好气的，走吧，出去转转，去看看那些灾民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拉着苏钰沁走到灾民的安置棚，开始询问情况
　　“那个，姑娘，能否帮我个忙”一位年轻的女子，抱着刚会走的孩子，吞吞吐吐的说道
　　“怎么了？”
　　“能不能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女子红着脸，但又小心翼翼瞟着旁边皱着眉头的吕艾风
　　“走吧”苏钰沁捏了捏吕艾风的手，示意别太板着脸，走了出去，问道“怎么了这位姐姐，有什么事非要出来说？”
　　“姑娘，你看我这逃难走的急，什么也没收拾就跑了，可否...可否请姑娘帮忙弄些草木灰和烂布条，给我...用用”女子越说声音越小，吕艾风闻言脸一红，扭头看向别出，苏钰沁听后，说道“是我大意了，你莫急，我这就回去帮你们都准备点”说完便拉着吕艾风走回去，到家后立马开始找布，吕艾风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阿沁，你今日怎么了？”
　　“你看张小公子，是正经人吗？”
　　“他做事有些浮夸，但是人倒是挺善良”
　　“他做了什么就让你这么夸赞？你生病我日夜照顾着你担心你你都没有半点感动？”
　　吕艾风没有说话，想着苏钰沁话中的意思
　　直到天蒙蒙黑，苏钰沁才完工，又立马送去安置棚，寒暄几句后天色已晚，两人便往回走，快到家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吕艾风抽出剑赶忙跑去查看情况，看到两男子捂着一女子的嘴，正往巷子深处拖
　　“你们在干什么？”
　　“哟，又来个美人，逃难这些天，今晚我们兄弟俩有福了。”那俩男子猥琐的笑道
　　“我们好心收留你，给你们吃住，你们却恩将仇报”
　　“哼，你说说你们给粥是人吃的吗？给狗，狗的不闻一下，呸”
　　吕艾风气急，直接拔剑冲上去，苏钰沁赶到时候看的场景，是那两人已负伤，跪在地上打滚求饶
　　“明日开城门后就滚出去，别再让我见到你们”吕艾风冷冷的说着，然后扶着那女子起身，和苏钰沁离开，将那女子送回后，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也回到院中，苏钰沁听完事情的缘由后，破口大骂了一路，回来喝着水，盯着吕艾风一直在笑，被盯的不自在，咳了两声正准备回房
　　“风儿，没想到你是这么行侠仗义的一个人，真看不出来你是个绑匪”
　　“我有我的苦衷，但我是个好人”
　　“哦？什么苦衷？”
　　“我困了，累了一天，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去张府帮忙”
　　“好”
　　一夜无梦，清晨天微亮，两人便起身赶往张府帮忙
　　“吕妹妹，昨晚睡得怎么样？呐，这是今早让下人煲的汤，你快喝了暖暖身子罢”张之意看到吕艾风，立马笑着凑近
　　“谢谢张公子”
　　“我的呢？”
　　“阿沁啊，你说你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自己不会去端啊？”张之意说道
　　苏钰沁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他，转身去往粥棚帮忙，吕艾风喝完汤后走了过来，看到苏钰沁忙的不可开交，准备接过她手上的勺子“阿沁，我来吧，你去吃点东西”
　　苏钰沁躲开伸过来的手“不用，我不饿，你去那边帮忙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
　　吕艾风一头雾水，却也不知苏钰沁哪来的气，只好走开，结果这一天苏钰沁都没有给她好脸色，晚上回到家，吕艾风拉住回屋的苏钰沁“阿沁，你为什么今天一天都不理我”
　　“我累，不想说话，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歇下了”不等吕艾风回答，便转身回屋关门一气呵成，吕艾风愣了一下，慢慢的走回房间，回想了一下，从见到苏钰沁到现在有近三个月，从未见她如此生气，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去，第二日起床，苏钰沁仍未气消，两人一路没有言语
　　“哎呀，吕妹妹，你来了，瞅瞅，这是今早刚炖好的银耳粥，特别补，你快喝了吧”
　　“谢谢张公子，阿沁，你先喝吧”吕艾风将手上的碗递给苏钰沁
　　“不用，我有手有脚，自己去盛”转身就走
　　“她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吕妹妹你惹她了？”张之意疑惑的看着苏钰沁的背影问着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最近太过劳累了，好了，我先去帮忙了”
　　“哎，好，哎哎，你倒是吧汤喝完了再走啊”吕艾风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忙着维持秩序
　　晌午，终于让所有灾民都吃上饭后，几人在棚中休息
　　“吕妹妹，可否问你个问题？”张之意走过老扭捏的说道
　　“你问吧”
　　“看妹妹的发饰，应该是还未许配人家，那可否有中意之人？”
　　吕艾风愣住，疑惑的盯着张之意
　　“嘿嘿嘿，妹妹看我怎么样，我也未曾娶亲，如果不嫌弃，改日让爹找个媒婆上门说亲？不知家中可否有其他长辈？我好备点....”
　　“她有娃娃亲，轮不到你了”苏钰沁起身说道，然后拉着吕艾风往回走，不顾后面张之意的呼叫
　　回到院中，苏钰沁没好气的喝着茶
　　“阿沁，我何曾有娃娃亲，你为何要骗那张公子？”
　　“他...他不适合你，太幼稚了，你嫁过去会受罪的”苏钰沁眼神飘忽的看着花坛，心虚的说道，吕艾风听后，笑了笑“张小公子是你的心上人吧？他一靠近我你就生气”
　　“我能看上他？得了吧”
　　“阿沁，那你就没有中意的男子么？平日见你总是一个人”
　　“为何一定要中意男子？那些士族男子都将龙阳之好当做时尚，甚至讴歌娈童和俊男的诗篇产量甚丰，他们干得，为何我们女子干不得？哪种爱情不是爱情？只要有着坚贞的情感就行”苏钰沁一怒之下将心里话全盘托出，吕艾风瞪着眼睛愣在那里好久，有些明白最近几日苏钰沁的表现，半响都没说话“阿沁，你....”
　　“你不用说话，我知道这种事令你震惊，许是我一个人住了这么些年，这几个月突然身边多了个人陪着，吧依恋当做是情爱了吧，你放心，反正你终将会离开，我也会继续一个人，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阿沁，我...”
　　“好了，我这些天都没睡好，回屋歇着了，晚饭不用叫我了，你自己一个人吃吧”
　　“阿...好，那明日再去张府帮忙”吕艾风说完，也回到了房间，坐在那里发呆
　　第二天，两人去到张府，张之意一脸嬉笑的迎上来“吕妹妹，昨日怎么走的那么早，这是今日的汤，你快喝，不然凉了，昨夜下了整晚的雪，今日会很冷，这暖炉你拿着，会好点”
　　“张公子，你...也知道我有娃娃亲了，以后还是莫要缠着我了”吕艾风挡掉汤和暖炉，转身走到苏钰沁身边帮忙，斜眼看到苏钰沁嘴角淡淡的笑，心中五味杂陈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灾民被官府安置到别处，两人终于松口气可以歇下
　　“阿沁，不出十日便是除夕了，往年你都备哪些年货，这几日出去看着置办了吧”
　　“随便弄点，没什么要求”
　　“那你跟我出去一起置办点吧”
　　“也好”
　　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许是将要过节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多了些卖小玩意的小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两人走走停停的逛着
　　“诶，前面有卖簪子的，我们去看看”苏钰沁惊喜的叫着，拉着吕艾风疾步走去，吕艾风笑着看着眼前欢呼雀跃的人，不断着试着各式各样的簪子，心中的阴霾也散了许多
　　“风儿，凑近点，给你试试这个”苏钰沁拿着一个走近便要给试，吕艾风低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莫名的加快，脸也有些发烫
　　“恩，不错，适合你，诶，你脸怎么了？”苏钰沁坏笑着说着
　　“风吹着有些冷，你选好了吗？”
　　“你说这两个哪个好看，该买哪一个？”苏钰沁举着手中的两个簪子纠结的看着
　　“老板，这两个都要了”吕艾风掏着铜板说道
　　“哎哎，三个，还有她头上的那个，都买了”苏钰沁急忙说道
　　“好咧，两位姑娘感情真好”小贩开心的说着，苏钰沁笑了笑看着吕艾风
　　买完后，又往其他小摊走去，吕艾风取下头发上的簪子，“阿沁，我带着个，不太好看”
　　“怎么会，很好看的，你就是平日里不爱打扮，其实收拾起来还是很美的，一会啊，去前面的铺子，给你买些胭脂水粉”
　　吕艾风动了动嘴，没有说话，两人买了许多东西回家，使得苏钰沁直喊累，吕艾风也歇了歇，将物品都归置好。
　　转眼，到了除夕，吕艾风在厨房忙着收拾晚上的菜品，苏钰沁去搬了两坛陈年的老酒，准备晚上边守岁边喝
　　“风儿，忙完了吗？”苏钰沁钻到厨房，捏起一块菜塞入嘴里问道
　　吕艾风看着眼前人偷吃的模样，笑着切了一片牛肉送至她嘴边“好了，等晚点过来炒几个菜就行”
　　“那跟我去房间”
　　“作甚？”
　　“别问了，走吧”拉起吕艾风的手就往屋里走，一进门，将她按在椅子上，取出前几日买的胭脂“说好了要给你打扮打扮的，刚好现在没事”
　　“阿沁，我不习惯这些，不要...”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苏钰沁眼神唬住，只好紧闭着眼，僵着身体，感受着脸上的触感和对面人呼出来的热气。
　　“好了，嗯，真是不错”良久，终于听到这一声，吕艾风松了口气，照了照镜子，不由得弯了嘴角，苏钰沁从侧面看着她的表情，一转身，便亲上旁边人的唇，浅尝辄止，看到吕艾风红透的脸，“风儿..我...”
　　“没...没事，我去，我去做饭了”吕艾风慌忙的离开，苏钰沁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眯着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