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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在江绾绾走后丁非离也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他的清风山,只是刚回去便听得了不好的消息。
      “大当家的,小姐....小姐又发起烧来了。”一个小姑娘急急忙忙的跑到丁非离身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走。”丁非离只说了一个字,步履匆匆的向丁柔的屋子里走去了,神色再不似之前那般古井无波,甚至因为急切,额头都冒出了一颗一颗的汗珠。
      丁非离走到丁柔的床前,此时床上的女孩因为高烧脸红红的,她的两只手臂在空中胡乱的飞舞着,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紧紧的蜷缩着,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流出,嘴里喃喃的唤着哥哥。
      “哥哥在,哥哥在。”丁非离急忙的走上前去,握住丁柔在空中胡乱飞舞的手,他没有在意丁柔是否能听到,只自顾自的说着,他用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丁柔的手。
      另一只手不停地为她擦着眼泪,替换敷着额头的毛巾,试图帮她降低体温。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丁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沉浸在梦里,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替自己挡着鞭子的哥哥,鞭子划破空气发出了咻咻的声音,而后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哥哥的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无比的清晰,而哥哥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她哭求着动手的人,然而她的哭求是无力的,鞭子依旧落下,如同打在她的心尖一般疼痛。
      那不停的挥着鞭子的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让你们偷懒,让你们不干活,两个奴隶崽子。”
      她听着那人不停歇的叫骂声,看着丁非离将她紧紧的护在身下,一道一道的鞭子抽在他的身上,他紧紧咬着的嘴唇已经渗出一丝血迹,却还是不肯开口,似乎不愿意让人听见他痛苦的声音,他的汗珠滚落在自己的脸上,丁柔抬头看着哥哥,他早已经满脸的汗水,眼角红红的,却也没流出一滴眼泪。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挥舞着鞭子的人似乎是打累了,扔掉了手里的鞭子活动活动了手腕,向他们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嗤笑:“呵,两个奴隶崽子,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冲着他们啐了一口,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丁非离早就昏迷了过去,却还是死死的抱着她不放,可她太小了,她没有力气,常年生病的身体让她根本搬不动昏迷的哥哥,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管他们,有些喝多了大酒的人甚至捡起了一旁的鞭子,在他们身上释放了自己的怒火,而他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哥哥苏醒了。
      画面忽然一转,丁柔被一个大汉强行的拖入帐篷,那人一身健硕的肌肉一看就是个常年练武的武夫,她根本无法抗拒的被拖了进去,十一二岁的丁柔虽然算不上美人,但在奴隶营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看了,帐篷中传来丁柔的挣扎和哭喊的声音,但是在这里没有人会管这件闲事,在这里十日里有八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们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十四五岁的男孩跌跌撞撞的闯入了帐篷,不知和里面的人商量了什么,丁柔被安安稳稳的放了出来,随后,帐篷里传出了的是成年男人的闷哼和男孩时不时得痛苦之声。丁柔躲在帐篷外的一角捂嘴哭泣,她想进去想把哥哥换出来,可刚刚哥哥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离这远点的警告。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也无法想象哥哥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能咬着下唇捂着嘴无助的哭泣,却又怕声音过大惹了那个人的兴致让哥哥在里面更加受罪。
      画面不停地来来回回的切换,她被人欺负打翻了粥碗,那时的他们一顿饭只有那一碗稀得不行的粥,或者可以跟它叫:放了几粒米粒的清水。可是哥哥却把自己仅有的食物给了她,而他自己却要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继续干一天的活,她受了伤哥哥为了给她换药,去求那这所谓的主人,却被要求去表演和野兽搏斗,从斗兽场出来,哥哥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但是他们给的药根本不够两个人用,哥哥就全都给了她还会轻柔的摸着她的脸,用最温柔的语气跟她说:没事的,哥哥不疼。
      他们每天被迫劳作幼年的她根本承受不起,可是干不完活就要挨打,哥哥便帮着她先完成她的一份,然后自己接受惩罚,那时候她趴在哥哥的床头哭,受了重伤的哥哥却还笑着轻抚着她的脸帮她搽拭泪水对她说:“女孩子身上怎么能有疤痕,那就不好看了,哥哥是男孩子有疤痕没事的。”
      直到后来哥哥成长起来团结了那一批奴隶奋起反抗占山为王,她的身上还是一个伤疤都没有。甚至她这脆弱不堪的身体能在奴隶营中安安稳稳的活下来,那些画面不停的切换,她的哥哥,她的兄长,再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这个毫无价值的妹妹。
      丁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这一夜她一直昏昏沉沉的沉浸在梦中,好似把之前十几年的人生又重新走了一遍。
      “小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身体就这么羸弱,老天真是不公平。”
      “小姐怎么就这般命苦,让人看着都心疼不已。”
      丁柔听着传到耳边的交谈声,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无奈的笑了笑,她身边的多数人似乎都能将人生中所有的不如意归结于命苦,然后开始高谈阔论好似在他们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阳光与温暖全是黑暗和苦楚。
      但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十分幸运的,虽然生在了满是黑暗的奴隶营,但她有世间最好的哥哥,后来她接触的每一个人也都是待她如珠似宝,她虽然见识了世间最深的黑暗,但也感受了世间最美好的温暖,而这些也成为了她能坚持活下去的动力。
      “你们在做什么?”丁非离冷漠的声音传来,众人立刻噤了声,行了礼道了句“大当家的”便都一一退了下去!
      “哥哥。”丁柔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唤了一声!丁非离立刻走到她的身边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哥哥在这。”丁非离轻轻的捏捏了丁柔的手,轻柔的说道!
      “哥哥,让嫂子回来吧,那深宫危机四伏,别为了我搭上嫂子的性命,那条密道也早就不应该存在了。”丁柔气若游丝,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柔儿放心你嫂子会没事的。”丁非离没有正面回应,他伸手将丁柔额角的碎发捋到了耳后,用袖口轻轻的擦拭着妹妹额头上的汗液,两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丁柔重重的闭了一下眼睛,这么些年她真的太累了。
      而另一边,江绾绾回到公主府之后开始了长达一年多时间的韬光养晦,这期间除了丁非离那边通知她救出了人要见面之外,其他的时间她都在府研究政治兵法,也算是让她浮躁的内心得以沉淀。
      终于她还是迎来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一天,连日来中洲阴雨霏霏,一直没有一个晴天,忽有一日一名小太监来报皇帝身体抱恙,江绾绾看着外面暗沉天空,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殿下,跟咱家走吧。”小太监传旨之后不错眼神的盯着她生怕她逃走一般。
      她亦步亦趋跟在侍者身后想象着到达宫中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只是她没有想到皇帝竟然给自己玩了一出误入白虎堂。她刚进宫便有一把刀向她飞过来,她下意识的接住了,于是便被宫中的禁卫团团围住了。谁能把刀带进皇宫里当宫门前的侍卫都是摆设么?哎!多可笑的理由,多没有头脑的诬陷啊!
      江绾绾被扣留在了宫里,由两个侍者压着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宫殿,她将暂时被关在这里等待着大理寺卿前来提审,而后拉她去那人见人怕的昭狱。一路上江绾绾半分反抗也没有,一是不给皇帝再度诬陷她的机会,免得被他当场射杀,二是她想看看能不能唤醒皇帝和自己这十几年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弟之情,然而帝王就是帝王,姐弟情谊早在他登基之日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或许说是在自己做出了功绩的那一天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一刻她终于说服了自己,姐弟之间的感情已经消散的干干静静了。
      江绾绾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她在等着何言儿的到来,她如今唯一庆幸的便是和他们的联合,在进宫之前她已经传信给了何言儿。
      “殿下。”不知过了多久以后,殿外传来了细小的声音,江绾绾知道这是何言儿来了,她敲了敲三下窗示意她在这里,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如此联系。
      随后江绾绾听见了锁头被撬开的声音,何言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殿下,请快些换上这身衣服我带你离去。”何言儿将随身携带的包裹递给了她,里面装着的是一身宫女所穿着的普通宫装。再看见江绾绾点头之后何言儿来到门口守着。
      江绾绾换好了衣服便出去找她,两人一同离开,路过大门时江绾绾看见门口的守卫脖子上都被划了一刀,鲜血喷涌的到处都是,但她在屋子里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显然何言儿手法精准一刀毙命。
      走出殿门,何言儿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火折子,转身一把烧了整个宫殿,而当皇宫中的众人发现宫殿起火的时候,他们已经通过了宫中的密道来到了山谷之中。
      她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密道的存在,但真正通过这条密道还是第一次。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墓碑?”古代没有大型墓地每一个村落都会有自己下葬的祖坟,但那种祖坟一看便能看出墓碑的新旧程度不一,而且也很少能有上千个这么大型的墓地,因此,江绾绾好奇的询问出声。
      “这个就要说起公主殿下您的好父亲了。”何言儿说着嘲讽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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