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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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私立高中的文艺节，校长和各年级老师都十分重视。
彩排的那天，学校里的音乐老师专门过来，又指导了冯淇桃的动作。
“真的是很有天赋呢。”看了一遍彩排，老师对冯淇桃的舞蹈功底直夸赞，笑得合不拢嘴。
“对了，冯淇桃。”老师刚转过身，又转回来说道：“明天的节目顺序需要调整一下，你的节目会放在钢琴弹奏之后，到时候别忘记。”
冯淇桃点头：“好。”她今天是穿着服装彩排的，腰肢纤细柔软，眼角也带着妆容。
比平时看起来，更亮眼夺目，也更温柔。
几个同伴过来，递给冯淇桃一瓶冰汽水。
“谢了。”她笑着说道，顺手接了过来。拧开瓶盖，猛地灌了几口，是桃子味道的，含在嘴里的瞬间真像是咬了一口甜甜的桃汁一样，她瞥了眼瓶身的名字。
“今天的节目好像是高一学弟弹钢琴吧。”另一名同伴感慨：“听说是个一米七八的学弟呢，现在的孩子真是越长越高了，哪像我们。”
“就只有你自己好吧，桃桃和我都高着呢。”
嘻嘻哈哈的声音吵闹着。
钢琴声渐渐回响在整个礼堂。
冯淇桃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仰着头，甜腻的气泡水在口中化开。她漂亮的脖颈微微抬起，隐约能看到精致的锁骨曲线。
“我说你们，喜欢就大胆去追啊？”另一个同伴调侃道，笑着拍旁边人的肩膀：“虽然比我们小几岁，但是小奶狗他不香吗？”
“我，我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我也。”
冯淇桃一直没说话，听着琴声，她倒是想起来那晚从邻居家里传出来的。
“我偶尔有一次听到我们家的邻居弹过，比他的岁数还小，弹的却很好。”她眯着眼说道。
“桃桃邻居家小孩？”
“是啊。”
“男生？”
“长得怎么样？”
冯淇桃停顿了下，掌心被冷气浸湿，她琢磨着用词：“是个很漂亮的男生。”
“啧啧啧。”
“羡慕桃桃，近水楼台先得月。”
“唉，我的未来男朋友在哪呢？”
冯淇桃无奈地摆摆手：“估计要比我小两三岁，我说你们每天想点正事。”一顿，她补充道：“更何况我和邻居家小孩也不熟悉啦，等我上大学一走，连见面都难啦。”
她其实想的是，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吧。
虽然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呢。
彩排结束。
同伴招呼着冯淇桃一起去吃炸串。
于是，她给林萧依发了条短信，便跟着同伴们一起走了。
好久没吃油炸的东西，的确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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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今年的生日快要到了呢。”保姆推着餐车进来，还没打开，香味便先飘出来。
江景山闷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听保姆提起生日两个字，眼底才有些许的微光闪烁，他紧抿的唇微微颤动，嗓音低哑地说了一句：“今年，他们也不会回来吧。”
空荡偌大的房间瞬间寂静，就连保姆的动作都跟着停顿下来，细微的声音也被听得清楚。
“但是，太太她们一定会打电话回来的，小少爷宽心。”
这句话说的干瘪，就连保姆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气。
江景山的父母并不是每年都会在他过生日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甚至有时候要两三年才会拨一个电话，总之，对他实在是漠不关心到了一定程度。
“哦，是么。”江景山手指攥得更紧。
窗外突然噼里啪啦的，大雨从夜幕中倾泻而下，潮湿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他偏了偏头，半垂着眼。
生日和往常一样，都没什么好稀罕的。
但江景山却记得清楚，还有一天，就是他的生日。
“上次来家里做客的小姑娘看着眼熟，是不是隔壁邻居家的女孩。”保姆见江景山周遭的气压很低沉，有心逗着他多说两句，便随口提起来道。
指尖动了动。
雨水迸溅，细微的雨点划着他的眼睫而过，有冰凉的气味。
还混杂着泥土的晦涩味道。
“听说，邻居家里这两天也不算太平。”保姆说道。
她们几个下人平时在照料江景山的时候，也会随意听听周围邻居的八卦。
不然，这一天天的日子，可怎么熬得下去。
江景山突然回过头：“事情还没解决吗？”
他问的声音很轻，但却明显是来了兴致，就连刚刚阴沉的面孔也好转了些。
保姆心说果然有用，便跟着多说了几句：“是啊，少爷也知道吗？听说是男主人陷入了网赌还是什么赌博，欠了很多钱呢，不过瞒着家里，也没闹大。”
江景山又转过去看窗外，闷声道：“嗯，听到过一次争吵。”
雨水的味道略微腥气。
今天，她放了学却没有按时回家。江景山敛眸，在想。
“我想出去。”顿了会儿，江景山闷声说道。
保姆一怔：“现在吗？”
“嗯。”江景山慢慢起身，他穿得单薄，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额前的头发覆盖住眉眼。
“少爷吃些东西再出去吧。”保姆担心他冷，连忙又从衣柜里拿了件黑色的外套出来。
“没事，不了。”江景山说道。
他披着外套，连雨伞也没打，就要往门外走。保姆看的心疼，连忙递上了雨伞。
江景山有些怪脾气，保姆和他相处这么久，还是摸清楚的。
那就是，但凡是他想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跟在他身边。
于是保姆只能递给园丁一个眼神，让他远远地看着。
江景山默默走到冯淇桃每次回家的路上。
从他的窗口，能正好看到。
地面平整潮湿，雨滴倾斜，他的脖颈和领口的位置已经稍稍有点潮湿。
不知道等了多久，才见远处的夜色中，有一道身影快速地跑着。
今早出门的时候，她果然没带伞。
江景山留意得很仔细，恨不能将她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只是他有时候也会很困惑，这种想要占有的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被男同学送回家，他能阴沉一整天。
想要出现在她面前，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江景山眼眸微眯，一滴雨从伞顶落下来，顺着他的指尖滑进了掌心里，很湿润。
身影越来越近，他听到少女悦耳的声音被下雨所掩盖，听得并不真切。
但在他的伞下，却有余音在回荡。
他听见她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
“两天以后，不要忘记啦。”她笑嘻嘻的，一边跑着，气息有些喘：“我的节目大概会被调整，谁知道呢，应该不会太晚吧。记得去呀，你要是不去，出去就别说是我堂哥啦。”
“嗯嗯嗯。”很敷衍的声音。
“知道啦，下雨了啊，我又没带伞。”
话音刚落。
一道阴影遮挡过来，冯淇桃光顾着脚下，差点撞上前面的人影。
她吓得一个停顿，手指不小心挂断了电话。
面前的少年低垂着头，外套上的黑色帽子将他整张脸都遮挡进去，但这个身材和空气中清冽却又淡淡的薄荷味道，冯淇桃嘴唇一动：“你是，邻居家小孩？”
江景山想说自己的名字，但薄唇张了张，最后说出口的话还是：“我，有伞。”
“你是，过来给我送伞吗？”冯淇桃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孩该不会是在这里等她吧？
很闷的一声：“嗯。”
但在狭窄的伞下，两个人的距离贴近不少。
“没事啦，前面就是我家，我跑几步就到了。”冯淇桃心想，这小孩身子看起来比她还瘦弱，还是不要在外面乱吹风，便说：“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江景山有些困惑：“会担心吗？”
“是啊。”冯淇桃笑着，想起今天跟同伴们议论小奶狗的事情，顿时觉得啼笑皆非。
这小孩在她心里，就只是她的弟弟而已。
“回去以后喝碗热姜汤驱驱寒气。”她一顿，补充道：“小心感冒。”
说完 ，冯淇桃就从伞下面溜了出去。
江景山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冯淇桃的背影上，喉结微微一动。
回到家里。
保姆看着他肩膀一侧都被雨水淋湿，立刻端了碗热姜汤来：“少爷小心感冒。”
“没事。”江景山虽然耳尖一直有冰冷的感觉，但心里却很暖。他垂着眸，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嘴角也跟着扬了扬。
保姆将还在冒热气的汤碗放在了他的手边。
余光一瞥，顿时惊住。
少爷，这是在微笑吗？
江景山本就生的好看，但平日里太过阴沉，让人不免觉得疏离淡漠。
但这会儿笑起来，可真是比全世界的人都好看。
保姆找不出形容词，她心里高兴，恨不能拿起来相机拍下来。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
保姆蹭了蹭眼角的湿润，立刻跑过去接电话。
房间里只剩江景山一个人的时候，他伸出手碰了碰汤碗的边缘。
很烫。
也很暖。
热气从杯中氤氲出来，他眯着眼，想的却是冯淇桃的脸。
半晌过后。
保姆激动地从客厅赶了过来：“少爷，太太来了电话。”
“叫您过去接电话呢。”
江景山微微一怔。
他从容起身。
走到了客厅以后，电话还没挂，他拿起来没吭声。
“景山？”电话那边，是一道女人优雅的声音。像是点着烟同他说话，声音微微有些哑。
“嗯。”江景山盯着一处，很轻慢地应了声。
“生日快乐，妈妈已经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会在你生日当天送达。”
江景山想的是。
他生日的那天，正好是冯淇桃去表演的文艺节。
如果可以，他想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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