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有了秦湛青这个可靠的后盾相助，路语岚的心彻底踏实了，她就像原本孤身作战的士兵一样，因为多了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突然觉得自己的力量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她记着秦湛青的嘱托，一个人走进了程向真的办公室，面对程向真笑眯眯的糖衣炮弹丝毫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仔细阅读了自己的合同，然后给“宋表姐”打了一通咨询电话。
公司的法务见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背后还有专业人士指点，于是也放弃了口若悬河的忽悠，两边就合同上有争议的地方协商了一番，互相退了一步，敲定了最终的版本。
在秦湛青的远程指导下，路语岚在分成上做了让步，把按年份的阶梯型上涨比例改成了固定分成的模式，公司在保留优先续约权的同时，把签约的年份由十年缩短到了五年。
修改后的合同看似让路语岚在利润上受到了损失，但她相信秦湛青一定不会坑自己，于是信心满满地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路语岚在签约时的表现不仅没有惹恼程向真，反而让她更加欣赏这个精神气十足的小姑娘了。
从业这么多年，程向真把形形色色的艺人都接触了个遍，她知道不管经纪公司如何包装，艺人最具有魅力的地方永远在她自己的特质上。
一个艺人若想得到观众的喜欢，除了需要过硬的专业水平，还需要有一股足够强大的气场，可以让观众一眼就看出她和其他人的不同，才会对她产生倾慕和向往，甘愿臣服在她的脚下成为她的追随者。
路语岚对面自己时从容不迫的无畏之态，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蓬勃向上的朝阳之气，如此阳光明朗的形象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程向真都觉得光芒耀眼，更何况是别人呢？
程向真隐隐觉得，说不定路语岚这张崭新的面孔会比陈雅如更受观众欢迎。
她暗自得意于自己的眼光，主动向路语岚伸出手，和颜悦色地道：“小岚，欢迎你加入我们天程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以后你就把我当作是自己的姐姐，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商量，我保证你在天程会有一个美好前程！”
路语岚连忙握住程向真的手，跟她客气道：“谢谢真姐，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辜负您对我的信赖！”
程向真笑容满面地又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路语岚道：“这里还有一份剧组的合同，你也一道签了吧。你进《凌云志》剧组的事情，阿青都跟你说过了吗？”
路语岚被她问的发愣，摇摇头道：“没有，阿青姐只说今天带我来公司签约。”
她看着剧组的合同，脸上是无法伪装出来的惊喜之色，不可置信地道：“我这么快就能进组拍戏了吗？”
“是啊，我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你在这部戏里好好表现，公司以后有好的资源也都会优先考虑你的。”听到秦湛青的口风严谨，明显和路语岚没有过密的私交，程向真笑得更加真情实意，走到路语岚身旁拍着她的肩膀道：“剧组的事情待会你找阿青详聊，以后你就放心地跟着她。阿青虽然年纪轻，但她已经是公司的老员工了，现在就专心带你一个，对你会非常上心的。”
路语岚不仅顺利地签了约，还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角色，她觉得天下间所有的好事简直都汇聚在这一天里了，喜不自胜地抱着合同离开程向真的办公室，一心只想赶快找到秦湛青向她道谢，并分享自己的喜悦。
路语岚神采飞扬地跑到了经纪部办公室的门口，雀跃不已地寻找着秦湛青的身影，可惜看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
她立刻就想到阿青姐会不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打电话还没来得及回来，连忙转身出去找人，正好迎面撞上了一个穿着热辣，带着墨镜的时髦女孩。
“哎呀，你没长眼睛吗，好好看着路！”女孩如惊弓之鸟般从路语岚面前弹开，路语岚连忙冲她不住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撞着你吧？”
“真撞到我你就惨了！”女孩双手抱臂，气势凌人地训斥道：“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天程怎么会有你这么冒失的员工？”
路语岚自知是自己理亏，女孩牙尖嘴利也不想跟她计较，低头侧身让出一条路给她过去，这时听到动静的谢佳颖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道：“雅如你来了啊！我这就带你去真姐那儿......哟，路语岚也在啊，你是来找阿青的吧？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偷懒了，一直没见座位上有人。”
陈雅如摘下墨镜，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路语岚道：“原来你就是这次和我一起招进来的路语岚啊，听说是个还没拍过戏的新人。哼，京城电影学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路语岚看着陈雅如一脸挑衅的模样，也认出了她是谁。
没想到电视上温柔可爱的国民闺女私底下竟然如此尖酸刻薄，她震惊于这种惊人的反差，一时忘了回话。
陈雅如见路语岚不声不响地看着自己，身边也没有人跟着，只当她是好欺负，越发是气焰嚣张了起来，劈手夺过了路语岚手里的合同。
陈雅如虽然曾经辉煌过一阵子，但她也许久未曾拍戏了，看到手上的剧组合同就瞬间变了脸色，阴阳怪气地道：“哟，怎么大家都是新进公司的，你才刚一签约就有戏拍了？你长得不怎么灵光的样子，看不出来还挺有手段的嘛。”
纵使路语岚是个好脾气，她也被陈雅如三番二次地挑衅激起了怒意，生气地回击道：“我没有使过什么手段，也就是学历还可以吧。京城电影学院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还是要比一些没听过名字的野鸡大学认可度高一些。”
陈雅如在国外读了个不入流的大学这件事前段时间被无良营销号曝光过，她家庭式的小作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负面新闻，让陈雅如坚定了要回国签个大公司的决心，学历也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讨厌上了科班出身的路语岚。
现在路语岚竟然胆敢明目张胆地拿着这根刺在自己面前晃悠，从小就被追捧惯了的陈雅如顿时勃然大怒，她立马就把合同卷成了筒状，伸手去抽路语岚那副一看就很上镜的长相。
路语岚下意识地抬手挡在自己面前，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陈雅如咆哮着喊“放手！”的声音响彻耳际。
她怯生生地透过自己的双臂看去，原来是秦湛青及时出现在两人之间，她一把抓住了陈雅如的手腕，逼得陈雅如不得不松开攥在手里的合同，被秦湛青用另一只手顺势接了过来。
陈雅如气地暴跳如雷，但秦湛青虽然看着文弱，手上却力道十足，她根本就无力反抗，手腕还被捏出了一圈红印子，又痛又肿的难看极了。
路语岚惊喜交加地唤道：“阿青姐！”
“你是什么人啊？干嘛多管闲事！”陈雅如看到秦湛青挡在了路语岚的面前，心里也大约猜到她是谁了，知道自己在路语岚的人面前讨不了好，她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嘴脸道：“你把我的手捏得痛死了，我要去告诉真姐说你欺负我！”
“想去就去吧，真姐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对面。”秦湛青丝毫不惧她的威胁，目光冷冷地看着陈雅如。
陈雅如被秦湛青挤兑地下不了台面，她一跺脚，气冲冲地往程向真的办公室那边走，边走还边呜咽地哭出声来，活像自己真的被欺负惨了一样。
路语岚看陈雅如这么能演，担心程向真会不明真相责怪秦湛青，急地也想上前去为她辩解，秦湛青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扭头对正在一旁看戏的谢佳颖道：“佳颖姐，你不去拦下陈雅如吗？等真姐听完了她的话，恐怕最后倒霉的人还是你啊。”
谢佳颖的脸色猛然一变，连忙急匆匆地往陈雅如的方向跑去，在陈雅如即将进入会议室前拦下了她，硬是拖着她去了另外一个隔间里说话。
她们之间的鸡飞狗跳就没什么好看的了，不过以陈雅如这个娇气又暴躁的脾气，免不了要把怒气悉数撒在谢佳颖的头上泄火。
秦湛青见路语岚已经签完了合同，在公司里没有其他事情了，便带着她搭乘电梯下楼。
在只有她们两人的电梯里，路语岚终于放松地喘了口气，她想起了刚才秦湛青只用一句话就化解了危机，看着对方的目光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为什么那个佳颖姐会愿意帮我们拦住陈雅如啊？”
“她是陈雅如的经纪人，哪里会好心帮我们，她是在帮自己。”离开了公司紧张的氛围，秦湛青也松懈了几分，背靠着墙壁淡淡地解释道：“陈雅如能把你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谁听了都知道这是谢佳颖告诉她的。现在陈雅如还没有正式签约，谢佳颖就把公司的消息提前透露给了她，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触犯到真姐的雷区了。”
她瞟了一眼似懂非懂的路语岚道：“娱乐圈里竞争激烈，职场禁忌也相当多，一不留神就不知道会犯什么错，你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一些。”
路语岚还当秦湛青是在责怪自己和陈雅如争吵，低下头认错道：“对不起阿青姐，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不，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反击回去是对的。陈雅如和你年纪相仿，本来就是竞争关系，你就算一味地忍气吞声她也不会罢手，反而会认为你性格软弱，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秦湛青挥了挥手里的合同，把它递给路语岚道：“只是合同这种至关重要的东西，还是要好好收起来，可不能再被别人随意抢了去，陈雅如要是一个激动把你这份撕掉了......”
她轻轻地上扬了一下嘴角，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调侃道：“那程向真就可以篡改她手上的那份合同，我们今天签约时花的心思都会化为乌有，你也要变成给地主家打工的小白菜了。”
这时候，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一楼大厅里明晃晃的灯光笼罩在秦湛青清瘦的身影上，在路语岚的目光里，她就好像是披上了圣光的骑士一样，拯救了即将陷入悲惨命运里还懵懂无知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