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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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罐8
阿莱克斯没有走远。
她原本计划沿着西海岸往北边去，有消息说，那里有一个隶属于泰坦星盗的军营。
但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她刚刚靠近希尔兹堡，就被密度惊人的外星怪物逼了回来。她试图往内陆方向绕行，也没能成功，最后她甚至被迫退回了美利坚峡谷。
“……我不记得旧金山北面原来有这么多丑家伙，它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怀疑它们刚刚度过了一个美妙刺激的□□期。”她给佩珀的信息中这样写道，“怪物们变得更加有攻击性，它们显得很急躁，似乎在被什么力量催逼着，不得不往‘那座可怕的斯塔克的城池’靠近……这很蹊跷，我决定跟着它们观察一会儿，等我消息。”
阿莱克斯原以为安东尼会将自己顶替哈皮的事儿告诉佩珀，或者至少告诉布丽坦尼那几个“斯塔克核心小团体”的成员。可佩珀也好，布丽坦尼也好，都依旧把她当做“可靠亲近的友人哈皮.霍根”，如以前一样和她联络着，仿佛那场伴随着复方汤剂失效的争吵被牢牢闷在了那间屋子里，一点儿边角都没露出去。
……这怎么可能呢？
安东尼那混蛋在想些什么？
阿莱克斯不好主动询问，也就把这事儿放到了一边。
她开始密切监视外星联军的行动。
然而，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周旋后，阿莱克斯被迫认清了一个悲伤的事实。
暴打外星人，她行。
弄清外星人的阴谋，她不行。
随处可见的底层外星士兵似乎并没有发展出成型的语言体系，它们更依赖生物电进行交流。有一次，她冒险活捉了一只看起来有点儿地位的外星军官，试图直接入侵对方的大脑，却差点儿被藏在其中的诡异电流搅成傻子。
至于为什么是“差点儿”，而不是“已经”——
“不要小瞧科技，女巫，”从天而降、直接将外星军官轰成了碎片的银色共生体战甲冷冰冰地说，“泰坦星毁灭之前的科技水准，可不比克里人差到哪儿去……顺带，这是我第三次救了你。”
他伸展开修长的、银白色的三根手指，隔空对她晃了晃——每一个指关节都写满了洋洋得意——然后嗖的一下飞走了。
……
哦是的，随着外星联军乱糟糟地朝旧金山逼近，安东尼需要经常带着钢铁军团主动出击了，他们会时不时在战场上相遇。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她想，就像她经常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窗边遇到巨乌贼一样。
……等着吧，她也要对他晃手指。晃更多的手指。
——————
某一天，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清晨，靠在岩洞中打盹的阿莱克斯突然睁开了眼。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被归结于梅林的召唤也没什么不可以。
她，在一种介于清醒和恍惚之间的状态中，下意识地使用了一个幻影移形。
目的地，霍格莫德。
这非常、非常不应该。她，一个谨慎的、在转移魔咒上并不具有出色天分的斯莱特林，哪怕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振金魔杖的加持，也绝对不会在战场上，在这个时机，做出洲际旅行这样不理智的——
但，管它的呢！
霍格莫德！
当女巫带着一身美国西海岸的热砂，成功出现在这个空气中水分含量明显过高的苏格兰小镇时，她简直想要不顾形象地尖叫起来！
霍格莫德！它回来了！
战争开始的头一年，外星联军突如其来的打击确实令平民死伤惨重。但同时，各国军队、神盾局、泽维尔学院、以及世界各地的神秘侧很快组织起了成规模的抵抗军，人类的颓势绝没有现在这么明显，战局一度是相当胶着的。
人类真正的一败涂地，始于战争开始后第二年。
整个魔法界凭空消失了——霍格莫德、霍格沃兹、对角巷、魔法部、艾弗里庄园、维山帝的圣殿……以及这些区域里的全部巫师。
好像有什么人拿了一把刀子，把魔法元素密集的地方一个个从地球上割了下来。无论是猫头鹰、飞路粉、门钥匙、幻影移形还是别的什么手段，都再也无法触达这些区域。
失去了大后方的支持，在外游荡的巫师佣兵们很快损失大半——阿莱克斯的队员们就是在那段时间先后战死的，如果没有遇到哈皮，她也活不到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三把扫帚的门口。
店门紧紧关着。两边的店铺都没有营业。
不远处——应该就在前方街角那堵墙的背后——始终有人声传来。那些此起彼伏的、带着哭腔喊出的名字，足够她在脑子里具现化出一副久别重逢的标准场景。
但她暂时还不想加入进去。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万一……
噗。
轻微的、类似火焰爆裂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她猛地转头，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街道。
她愣了至多0.1秒，便已经将魔杖又好又稳地握在了手里——
“不错，不错。”
她的头顶上，传来慢悠悠的、温和的声音。
一只漂亮的蓝顶鹛鸫用纤细的爪子抓了抓她的发顶，灵巧地飞到了她面前的栅栏上。
小鸟儿歪着头，将黑发女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看我逮到了什么？一个典型的战后ptsd患者。”鸟说，“你明明有乐观的预感，却还是做好了把我炸成碎片的准备。你太凶了，我决定向你妈妈告这个状。”
阿莱克斯把魔杖往旁边一丢，闷头向前扑去。
克雷格.艾弗里张开手臂，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
在赶来霍格莫德之前，克雷格应当与伊丽莎白待在一块儿。他身上除了惯有的草木清香，还带了一点儿蜂蜜的甜味——小脆饼，出自伊丽莎白的秘密配方。
阿莱克斯深深吸了一口气。
三年。
失去亲朋音讯的三年。
失去了全部队友的三年。
在生死之间拼命周旋的三年。
……
这该死的，漫长的，一千多个日夜啊。
她沉默地把自己埋进父亲的肩膀。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很快洇湿了克雷格的外套。但从始至终，她都紧紧咬着牙，没有发出哪怕一声呜咽。
————————
之后，地球上的时间仿佛被幸运女神按下了快进键，一切好事情都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魔法侧的回归显然为地球注入了一份宝贵的生机。在阿莱克斯的建议下，维山帝的法师联络上了阿斯加德，共同向克里人施压——他们成功了，罗南被克里人的战舰羁押了回去。
没有了罗南及其追随者的威胁，一些强壮的普通人类陆续走出地下掩体，自发组成了反抗游击小队。战时临时议会很快通过了“绝境病毒-家园”的紧急使用计划，很快，战场上出现了一批又一批身体素质明显优于常人、配备着荧蓝色能量块武器的士兵。
魔法侧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翻盘机会。
阿莱克斯被编入了一支新的佣兵小队，仍被安排在西海岸活动——“你在那里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战士，你一定与那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麦格校长硬邦邦地拍了拍阿莱克斯的肩膀，这大概是她能做出的最温情肉麻的动作了，“不过，艾弗里小姐，你真的与旧金山那位斯塔克完全没有交情吗？”
身为曾经的变形课教授，她对那副银白色的共生体金属战甲非常感兴趣。
“是呢，毕竟我生性孤僻胆小，真是太遗憾了。”阿莱克斯.孩子王.艾弗里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然，如果您有什么重要的、与战争相关的消息需要传达至旧金山城，我乐意之至，”在麦格校长狐疑的目光中，黑发女巫诚恳地补充道，“东方有一句成语这么说：有交情要上，没有交情创造交情也要上。我非常乐意为您效劳，麦格校长。”
“停止你对‘成语’这个概念的亵渎，也不要篡改名人名言，你这个徒有其表的小文盲。”克雷格.艾弗里一边和颜悦色地说，一边举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具有鲜明东方特征的旧尺子，邦邦敲着女巫的后脑勺。
……
人类开始逐步收回失地。
在人类反击的战歌中，一年的时间又过去了。
某一个清晨，人们突然发现，地球上所有的外星巢穴在一夜之间变得空空如也——就像六年前的某个清晨，早起锻炼的人们不经意一个抬头，便看见密密麻麻的异形战舰划破大气层，带来战火与死亡。
“它们撤退了？”阿莱克斯噌地从桌面上直起身子，甚至没顾上稍微拉伸一下她酸麻的肩膀，：“我们……赢了？”
“是的，我们赢了。”前来传告消息的佣兵是一位身材壮实、长着一头胡麻色卷发的中年巫师。他感慨地擦了擦眼泪，颇有些慈爱地驱赶这个年纪和他女儿一样大的佣兵头子，“离开这张该死的逼仄的桌子吧，阿莱克斯，去，去床上好好睡一觉——咦？这是什么？”
中年巫师指着阿莱克斯趴着的地方。
那儿有两个硕大的、显然是用魔杖划下的花体数字，它们发着珍珠般的荧光，正缓缓交错流动着。
28 V.s. 29。
黑发的巫师佣兵盯着那个稍逊一筹的数字“28”，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
她用杖尖敲了敲桌面，数字散成一条蛇形的灰烟，嘶叫着消失在空气中。
“没什么，”她笑着说，“一个无聊的，有关胜负欲的记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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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总喜欢在死里逃生后做一些欢快的、热闹的、能让自己振作起来的事儿，比如说，举办各式各样的聚会。
阿莱克斯参加了所有魁地奇主题的派对，拒绝了所有其他的。直到她最好的朋友卡门直接给她寄了一个门钥匙。
“……冈特小姐，”顶着小鸭子图案浴帽的黑发女巫杀气腾腾，她扬起着手中的门钥匙——《女巫伴侣-迷人而贴心的德文卷毛猫》第六卷——啪叽一下敲到好友粉红色的脑壳上，封面那只瞪着琥珀色眼睛的黑猫发出了抱怨的叫声，“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们的友谊都到此为止了，除非你就地发誓承包我未来五年的扫帚养护套装。”
“哦我快要被吓死了，”卡门非常做作地抖了抖肩膀，“你现在看着像是能一口气吃十个小孩——别别别敲了！”
“那就好好说话。”阿莱克斯冷漠地拿开杂志，随手丢在旁边的高脚椅上。封面上的卷毛猫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开始舔舐自己的毛发。
“之前你让我留意振金的消息，是不是？”卡门摇头晃脑地从背后勾出一张请柬，“旧金山马上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斯塔克集团做东，撮合麻瓜的临时政府，和非洲一个小国的国王。那个国家叫——”
“瓦坎达？”
“对，是这个发音。”卡门双手一合，“消息是从维山帝传来的，也不知道可不可靠。你去吗？”
可靠极了，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瓦坎达人更了解振金了，阿莱克斯不无嫉妒地想。
“去，”她接过请柬，一边摘掉头上的浴帽一边问，“宴会什么时候开始？”
卡门：“半个小时后。”
阿莱克斯：“？”
卡门：“:D”
阿莱克斯：“……”
她一个箭步上前，把浴帽整个儿扣在了好友的脸上。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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