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竹小听

7、第 7 章

　　李知泽回来的时候，周羽成已经和他爸妈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李爸爸李妈妈已经把周羽成的基本情况了解了个遍。
　　“爸，妈，我回来了。饭好了没？”
　　李妈妈嗔怪道：“怎么回来就知道吃？小羽还在这里帮忙呢。”李知泽惊讶地问：“这家伙会包饺子了？”周羽成正在擀面皮，“不会，只会擀皮。”李知泽在厨房洗了手，接过周羽成手上的活，“我记得这还是宇航哥教你的。在被关着的时候。”周羽成问道：“你怎么约我吃饭还劳动叔叔阿姨？”李知泽笑着说：“因为我今天放假了，想吃家常饭。另外——”他顿了赖，继续说：“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就在我家说安全。””什么事？”周羽成皱了皱眉，感觉李知泽要搞事情，“你不会要退团吧？”
　　李爸爸在厨房喊李知泽把饺子端来煮。李妈妈正在洗菜。李知泽否认了他的猜想，“还有三个月团就解散了，我现在抽这个疯？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有人给我透露了个消息。今年七月要录一个创作类节目，评委老师都挺厉害。我准备去参加，你去吗？”周羽成突然发现李知泽不比自己胆子小，“一起吗？然后养虎为患，让你公司骂死你？”李知泽一点也不在乎，“竞争才有意思。断层C位多打眼，粉丝为了数据有压力，我也不能喘息。两年了，你能一口气放22首歌过把瘾，我快羡慕死了。”周羽成一时无言以对，他的男团梦在节目没开始就碎了，他可以归罪于前公司不喜欢他。李知泽不是，他的男团梦是在现实中幻灭的。一个团体可以有不同的担当，可以有队长和ACE，但不应该有C位。
　　“你就做这件事的幕后boss吧，我去和我经纪人谈。”周羽成笑了笑，“至于你的任务，你争取在最后三个月的团体活动里挤时间准备吧。”李知泽先应了爸爸喊他帮忙，挑了挑眉，“放心。”
　　李知泽爸妈准备的都是家常菜。对于两个常年奔波的艺人来说，这比任何山珍海味更好吃。李妈妈不停地给周羽成夹菜，“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尝尝还合口味吗？”周羽成笑着回答：“特别好吃。可算明白李知泽为什么总要减肥啦？”李知泽嘴里塞得满满的，好容易咽下就反击道：“我就刻意减了一次，结果你在那里嗦螃蟹腿。”李爸爸听到之后便问周羽成：“小羽喜欢螃蟹啊？我昨天搞了两只海蟹，结果小泽非要吃饺子。那咱们晚上吃，再开瓶好酒。”周羽成连忙拒绝，“叔叔，我晚上还有事呢。您要喜欢喝酒，改天我请您。”
　　饭后，周羽成和李知泽待在李知泽房间里商量那首合作曲的事情。酝酿了这么久，两个人已经把最初的版本修改了好几次，风格上也比过去和谐了很多。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两个人达成了共识。李知泽从头整理了一遍，“这差不多就行了。到那天我们去录音。后面这三个月先干好自己的工作。咱们那个计划真的行吗？”周羽成信心满满。
　　然而，姜明颖没有答应。
　　周羽成从李知泽家离开之后立马要和姜明颖面谈。此时姜明颖正和赵韫妍、琪琪在她家小聚，听着周羽成风风火火的声音，便叫他过去。她实在没想到周羽成给她找这么大的麻烦，“周羽成，你真的是会搞事啊？找个新节目，我没意见。可是你现在是在自己给自己搞策划战略了吗？你不会以为我花点钱给你买个剧本就行了吧？”
　　姜明颖今天的脾气格外大，琪琪在客厅都听得到两个人在书房吵了起来。她赶快过去劝架：“姜姐你别生气。小羽的想法也没有什么错。”周羽成从来都是个倔脾气，还有股达不成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此刻他坐在椅子上抿着嘴，再不肯搭话。姜明颖也没消气，“他没错，我有错行吗？你有办法去设计这么大个设计你去，我没辙。”说完她掉头把自己关到卧室去了。
　　姜明颖摔了门，赵韫妍就不能不管了。她敲了敲卧室门，“我有辙，我去做行吧？你记得吃晚饭，别光顾着生气了。”她继而喊书房里的两位，“跟我回公司，我给你谈判去。”周羽成还是不理人，赵韫妍也不废话拽着他往外走，“不去就不管你了。”走到地下室，琪琪开车，这两人坐在后座。周羽成脸还僵着，开口问道：“你真有办法？”赵韫妍不回答这个问题，“你也是这两年过得太顺，被惯坏了。小颖能满足你的全满足了。你不想干的，她也是能拒则拒、能推则推。周羽成，公司签你是要赚钱的，可是你的业绩比公司预期少。你说是为什么。因为你不喜欢上的节目就没逼你去过，因为你一个人的包装费比阳晓冉四个人都贵。男明星比女明星好赚钱，可是你和同期的比过吗？22首歌让你过了瘾，可是压力全在小颖身上了。”周羽成别过头不看她，但赵韫妍知道他听进去了，“你别怪她今天脾气大。五个月之后，她要带她弟弟去国外做手术。”周羽成听到这话，有些无措地看向赵韫妍。
　　“一家人才敢真吵，她不会怪你的。”

　　车上再无他话，这种安静持续到总裁办公室门前。助理问他们约了没有，赵韫妍摇头示意。助理便先去请示。过了一会儿，助理请他俩进去。周羽成没和公司的老板这么见过面，只等赵韫妍开口。
　　“两位有什么事吗？”
　　赵韫妍斟酌了一下用词，“总裁，我代表姜明颖提出对周羽成未来规划进行修改。希望将MQ娱乐的李知泽作为他长期的竞争对手，以良性竞争提高知名度、刺激业绩增长。”潇潇娱乐总裁肖雨潇愣了一下，手指点点桌面，“所以你们找到了这样一个契机吗？”赵韫妍便将周羽成和李知泽的计划描述了一遍，并强调了一枝独秀的危险性和短暂性。肖雨潇没有回应他的看法，“羽成，你的想法是什么？”周羽成认真地说：“这本就是我的主意。”
　　肖雨潇冷笑一声，“咱公司的艺人都很有主见嘛。”赵韫妍看向肖雨潇，“希望您愿意麻烦这么一回。”肖雨潇叹了口气，“妍妍，你当我不知道周羽成拒绝过多少通告吗？姜明颖惯他惯得太过了。他天天待在制作室，沾着人情的小活就没让他多做一件。别人没名气靠摸爬滚打，他全靠姜明颖往上带。现在有些热度了，直接改企划？””可他有本事！”赵韫妍笃定地说，“把他培养成一线明星是小颖的梦想。”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终究是肖雨潇先败下阵来，“羽成你去把姜明颖喊来。”周羽成看着赵韫妍，赵韫妍便使眼色让他出去打电话。他刚出门，肖雨潇声音便低了很多，“妍妍，你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赵韫妍也卸下了所有伪装，“说这个做什么？你能答应，我很高兴。”肖雨潇问她：“你真的不来我的订婚宴吗？”赵韫妍笑了笑，“我和林曼没那么熟，她不会请我的。等婚礼吧。”
　　赵韫妍走出总裁室，她知道她和肖雨潇的情分至此用完了。她也不敢表现出难过，所幸她是个优秀的演员。周羽成在迎接她。这个男人此时开心得像个孩子。赵韫妍明白她肯出手相助绝不止是为了姜明颖，还因为这个男人曾站在决赛台上大声宣告过“谁能阻止太阳再次升起”。她太爱这份霸气的倔强了。
　　“谢谢你。”周羽成知道这件事情成了，兴奋使他忍不住多和赵韫妍讲几句话，“我一定给你写一首歌。不，几首都行。你喜欢什么类型我都可以送给你。”赵韫妍被他弄得有些无奈，忍不住笑问：“你有那么闲吗？你做自己的音乐让大家喜欢就好了。”周羽成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故作殷勤，“那……你最喜欢我目前哪首歌？”赵韫妍想了想，脑子中最后只剩一个答案，“《安琪》。”
　　周羽成愣在原地，半天才问道：“为什么是这首？”赵韫妍知道这首歌是很朴素的，也没有正式发行，可是她真的很喜欢，“因为这首歌有种原初却复杂的感觉。虽然你没发行过，但我觉得只有这首歌可以让我进入到无我的精神世界。”
　　周羽成此时心中炸开了花，他在心里呐喊道：“妈妈，我遇到天使了！”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首歌的秘密。他小时候被别人问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他总会说喜欢天使。他要在无公司状态发这首歌，就是希望《安琪》的版权归自己所有，好像天使只属于自己。尽管别人都觉得喜欢天使这个想法太天真，但是周羽成知道他真的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