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人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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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归进了重案组，没见着一个人，往墙上的钟一看，8:15。
快上班了，但办公室没人。
只听“咔哒”声连连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从他对面的两个房间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揉着眼睛打折哈欠问好：“温顾问，早上好。”
另一个人清清冷冷，只是冲他点点头。
都没穿警服。
温云归温和地笑：“早上好。”
此时沈左顾已经吭哧吭哧爬上楼来，温云归眼睁睁看着他吭哧吭哧把沙发床往他办公室一放，呼出一口气，抽了一张旁边的纸擦了擦汗。
“欢迎欢迎，昨天晚上弄太晚了这里没床，怕你回去太晚，没办欢迎会，今天一定补上。”沈右盼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温云归总觉得这几个人特别别扭，有一种古怪的生硬感，是那种硬生生的距离感。
就那种，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但我们就是不熟我也不想跟你太熟的感觉。
说不定真的认识，温云归乱想着，他的直觉总是很准。
后面的林久桉也把手上买来的被子枕头往他沙发床上一扔，弯着眼：“忙的时候你就在办公室里睡下吧。”
“技侦找到了那把伞，在巷子口。”沈右盼说道，“一会儿去技侦拿报告。”
林久桉想了想，眼里闪着光：“走，去给温顾问办个欢迎会。”
五个人没开警察，都上了林久桉那两迈巴赫，三个人统一的上了后座，温云归挑挑眉，上了副驾。
一上车就听见沈左顾羡慕地说：“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挖矿的朋友...”
又叹息：“那让我叫他爹也成啊。”
林久桉差一点笑出声来，弯着嘴角：“别理他，他一上我车就这样。”
沈左顾还在羡慕：“摸一把就好了，我摸摸矿。”
林久桉：“别把我车弄脏了！”
沈左顾身子一歪，倒在他哥身上，抬手拭泪：“老大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林久桉毫不在意他脆弱的心理：“我嫌弃你还少吗？”
二哈属性。温云归默默评价。
沈右盼好笑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昨天我们去走访的结果出来了。”
车里安静下来。
“王记卖肉卖的都是灌了水的猪肉，说从来都没有什么人肉，他卖了十几年的人，是不是猪肉一眼就能看出来。”
“肖记也是卖猪肉，只是，老板支支吾吾，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神东瞟西瞟，非常可疑。”
“我们问他卖的有没有人肉，他连连否认，看上去十分惊慌。”
“那就说明，他们卖的，可能有人肉。”
林久桉在沉寂中半开玩笑地开口：“看来温顾问的欢迎会只能下午办了。”
温云归不似早上那么烦躁，温和道：“不用给我办的。”
到了肖记，是一个铺面，墙上挂着一片一片的肉，老板正在一块长桌前切肉。
林久桉在下车前吩咐：“沈右盼就先别去了，他已经见过你了，温云归和陈西望先去，我去停车，一会儿带沈左顾过来。沈右盼通知警局，带几个便衣过来。”
肖记老板感觉到有人过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把刀“噔”的一下放在一旁，抬起头来。
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胡子浓密，眼睛很小的中年男人。
他粗声粗气地问：“要买肉？”
温云归温和地点点头：“给我们介绍介 绍吧，平时没怎么买过。”
老板点点头，指着菜板上的道：“这是新鲜猪肉，这是一个星期前宰的猪肉，放冷冻柜里面的没坏。”
“这块是里脊，很多人都喜欢买这个。”
温云归点点头，望向在菜板最边缘的那块，手一指：“那块是什么？”
老板小小的眼睛快速转了转：“哦，哦，那是屁股上的肉。”
陈西望过去仔细摸了摸，戳了戳，再回来小声道：“是人肉。”
有一道带笑的声音：“选好了吗？选好了我付钱了。”
是林久桉带着沈左顾过来了。
他装模作样：“今儿个我们得好好吃一顿，你随便挑几块吧，吃不完的明天吃。”
温云归点头笑道：“那多不好意思。”
林久桉摆摆手：“这有什么的，我去那里抽个烟。”
温云归点点头，对老板道：“老板，要这个里脊，和这个...屁股肉。”
老板勾起唇，在浓密的胡子下也看不出来，他点点头。
此时陈西望小声道：“沈右盼他们来了。”随后找林久桉他们去了。
温云归闻言，笑着对老板说：“老板，这是什么的屁股肉？”
老板头也不抬：“是猪的啊，还能是什么的？”
温云归遗憾：“我还以为是那种肉呢。”
说着凑近老板，勾起唇角：“老板，你家卖那种肉吗？”
老板慌里慌张粗声粗气：“怎么可能！？”
温云归摇摇头：“老板，你这个样子明显是做贼心虚。”
他狡黠一笑：“我啊，跟着几个人关系不太好。”说着指了指离他老远正在交谈的一群人，“他们以前经常搞我，校园暴力知道吧？我受够了，所以我这 次，想搞搞他们。”
老板十分谨慎，先是看了看在不远处的林久桉他们，看到他们围城一圈说着悄悄话，林久桉腰上的刀被阳光照得发亮。沈左顾还在看着这边不怀好意地笑。
他没有回话，悄悄地用他那小眼睛看 了眼旁边店铺的胖老板。
胖老板不动声色地冲他点点头，老板道：“你说的，是人肉？”
丝毫不知胖老板已经是大汗淋漓，因为有一把正抵在他□□的刀。
温云归轻轻点点头，眼神真诚：“卖吗？”
老板思考半晌，在温云归真诚又炽热的目光下点点头：“我卖。”
话音刚落，手上传来“咔嚓”的一声清响，老板瞪大他的小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温云归。
温云归温和地笑笑：“放松，就是请你走一趟。”
看着老板不死心的模样，补充：“刚刚的对话已经录音了。”
老板绝望地看向胖老板，而胖老板被身后的便衣带了出来，便衣朝他挑衅地扬扬头。
老板突然发难，想挣脱温云归，一旁的两个便衣见状立马扑了上来，把他压在地上，恶狠狠道：“老实点儿！”
温云归优雅地拍了拍衣服，背着林久桉他们，看着老板哼笑一声：“不自量力。”
老板惊慌失措，大喊着：“我不是故意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身后压着他的便衣比他还凶：“干什么呢？到局里再说吧。”
说着就把他压警车里去了。
沈右盼在老远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动作夸张的指指警车，随后坐了上去。
林久桉拿出一朵野花，特别小的野花，递给温云归：“干得不错，这是奖励。”
温云归接下花，也笑：“谢谢，林组长也演得不错。”
将花揣进衣服口袋里，思绪又开始乱飘，还是玫瑰花好看，不对，这样对别人不礼貌，好吧，他送的都好看。
又回到了局里，有人在问好，不过更多的是电话铃响的声音。
于是，温云归的思绪又放空了，警察局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铃声？这些铃声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接上？为什么自己不去接电话...很多个幼稚的问题挤在脑子里，脑袋又开始疼。
温云归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乱想。
无意识地跟在林久桉后面，也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而沈左顾和陈西望也早就不在了。
温云归迷茫的抬起头：“怎么了？”
林久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温顾问是要和我一起上厕所？”
温云归这才看见他们已经走到了卫生间，而且在一扇门门口停下。
温云归面无表情：“林组长想多了，我只是看上了这个卫生间。”
林久桉表情十分诧异，心里却乐开了花儿：“可这个卫生间是我先看上的。”
温云归有些窘迫，为了掩盖这个窘迫，使自己看上去理所应当，他的语气不再温和，冷下来：“林组长可以去另一个卫生间。”
林久桉笑着摆摆手：“温顾问还是凶一点好看。”
温云归看着他：“是吗？谢谢夸奖。但温柔更讨人喜欢。”
林久桉坏笑着看他：“你想讨谁喜欢？”
温云归踩上台阶，居高临下看着林久桉：“阎王。”
最终这个卫生间还是让给了温云归，温云归在里面站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若无其事地走出卫生间，去审讯室
林久桉在后面看到他一晃而过的背影笑了笑，洗了洗手也去了审讯室。
沈右盼恰好出来，他对林久桉点点头：“都招了。”
“他说是在城北路捡的，那里靠近郊 区，基本上没什么人去，他偶尔去一次那里就捡到了。”
“捡到的时候是一袋肉，一开始以为是某个货车掉下来的猪肉，他就捡了起来。回来的时候隔壁老板才发现这是人肉，本来他打算扔了，但为了多赚一点钱一直想把这肉卖出去。”
“如果这话是真的，那么，这肉，就是有人分尸。”
“但是，警局没有接到人口失踪的报警电话。”
“是真的。”温云归轻声道，“他昨天见你的时候十分慌张，见我十分真诚的样子就说了实话，便衣压住的时候也就象征性反抗了几下。”
“这些都证明他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要检验，就看他的嘴巴，他的嘴巴隐匿在胡子下面，已经成了很可靠的表情。”温云归对上沈右盼不信任的目光，
“如果他的嘴巴忍不住细微地颤抖，就是假话，如果他的嘴巴大幅度地颤抖就是真话。”
沈右盼移开目光。
林久桉眼眸敛了下来，随口问道：“几点了？”
“快一点过了老大。”
“这个案子先放到这儿，刑侦回来了就交给他们处理，城北区那条路加大警力，把人放了，派几个人跟着他。”林久桉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眼神幽暗，“剩下的交给其他人，我们该去给温顾问办欢迎会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人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