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坍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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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於菟进到医院的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发短信给她的森鸥外在哪里。
爱丽丝显眼的红色小洋服和金色的长发使她能够准确的看到了一旁白大褂的仿佛融入医院的港口Mafia首领。
走到两人面前她微微倾斜了下颚，“太宰先生现在在哪里？”
森鸥外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了她急救室的位置，他有些失落的塌下了些眉角，“听医生说他似乎脉搏微弱，正在拼命抢救。”
语气中的可惜十分真挚，就像真的要失去一个优秀的部下一样。
听到这里，森於菟不再停留的冲去急救室，那种如果有谁要拦住她就会被毫不留情杀掉一般的眼神在精致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但她没有注意到身后默默跟着的森鸥外唇角得逞的微笑。
看着正亮起的急救中的灯牌，听到了里面慌忙的医生的声音，她面无表情的踢开了急救室的大门。
病台上的少年仿佛睡着了一般，面颊周围散落着湿漉的乌发，脸色苍白。
医生看到她进来都是一脸的震惊，她望向旁边正在嘀嘀响着的电子设备屏幕上的心跳，代表心跳的线条几乎是在她的注视下慢慢的变平，刺耳的声音响起。
嘀——
深粉的眼眸闪过锐利的光芒。
在他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森於菟毫不犹豫喊道：“[异能力]解刨台上的手术刀——玩具修理者！！”
身上顿时包裹着金色的异能力，巨大的散发出不详气息诡异的人偶的腰部生长出了四只手臂，六只手伸向病床上那个沉睡的人。
旁边站着的医生似乎不敢轻举妄动去惹怒这个有着异能力的可怕的女孩，甚至畏惧着那个女孩身上的人偶所有人站在一个角落里。
‘咯咯咯咯’当人偶的六只手掌贴在了太宰治的身上时它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空洞的两只黑色线团集成的眼睛随着整个脑袋开始边发出怪声边颤抖和摇晃。
但是温暖的金色光芒却在太宰治的身上泛起，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全的将他治愈。
他身上[人间失格]的力量也在心跳回来的那一刻启用，金色的光芒被青色的光芒给打碎。
‘啪啪啪...’身后响起了拍手的声音，惹得森於菟不由得转身朝那人看去。
黑色的皮鞋踏地的脚步声缓慢。
森鸥外脸上带着十分满意的笑容，精明的双眼中映照出他的女孩的身影，几乎是将刚才的一幕全部收入了眼底。
“这可是令人吃惊啊，出色的治愈能力。”
没有任何掩饰的夸奖着她，森鸥外背着手漫步着走上前来。
透过她注意到病床上已经恢复气色的少年慢慢睁开了鸢色的眼睛。
森於菟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的面对着他。
她顿时明白了什么，两只手无力的捶放在了两侧，为什么刚刚没有一个人在门外拦住她，进入急救室会那么顺利？为什么太宰治这么精明的人会以至于重伤到频死状态？
只有森鸥外能够将一切计算到如此精确，这是他最擅长的大胆且内部精细的棋盘。
她的两只手紧紧撺起两侧的衣角，没事的，冷静下来，只是暴露了治愈能力而已和那个毛绒绒帽的约定并没有被打破。
丝毫没有发现身侧已经清醒了的太宰治，她直直的回望向那只老狐狸。
“治愈能力并没有很大的条件，除了对自己以外的人都可以用。”
对于现在的情况解释着自己的能力，她并未多语其他。
森鸥外却似乎并没有对此有质问，在她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骨节分明的手宠溺的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她听到森鸥外竟然对她说道：“不愧是我的小老虎，连衍生的治愈能力都能掌握如此...”
还没来的及做出回答，森於菟听见他剩下没说完的话，“真的很厉害呢，是吧太宰君？”
她的话被卡在了喉咙中。
听到后半句她立马抬头，发现森於鸥外的眼神看向了她的斜后方。
森於菟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僵硬的转过身后却撞进了那个人冷冽的视线之中。
那个人甚至懒得停留在她身上一般，直接往她身后的森鸥外看去。
“森先生真是下了一手好棋，那个任务本来就很容易受伤，在我枪伤送医不得动弹时那个医生用的注射器里恐怕是什么假死用的药之类吧。”他步步分析着，像是读着再简单不过的一纸书信般不在意。
但是森於菟她却发现了——
此时在病床上的他之前为止眼里才燃起的那微弱的光芒，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她只从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了陌生和寒冷。
一旁站着的森鸥外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这般说法似的，但却在抬头与太宰治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变得恐怖。
“我只是想让太宰君你知道，无论是我还是你都只是组织的奴隶，死去的织田君也一样。”
所以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森鸥外隐藏的下句虽然并未说出口，可是他知道两人对此已足够心知肚明。
“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了，记得感谢救了你的於菟酱吧。”和蔼可亲的笑容轻松的浮上脸庞，之前的威压感如同从来都未出现过一般。
像是故意忽略了两人似乎有些不对的气氛。
这么说完，森鸥外背对着两人挥了挥手，就轻松的离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太宰治和她两个人，太宰治坐在病床上微微的低着头，整个人在无影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一览无余。
两人之间的空气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用呢。”太宰治的语气过于平淡无味，看似疑问的话语听起来却更像是一种质问。
太宰治想到很多的画面，在织田作死的那个时候她似乎没有任何一丝的悲伤，那个时候的她是笑着的，用那种——他最近开始渐渐觉得能够让他感受到鲜活的微笑。
森於菟能够十分清楚的看到他说这句话时的每一丝神情，还有他面部边缘轮廓的变化，但是却迟迟没有对上他的视线。
心里一紧，某种从来都没有过的似乎有酸液融入了她的心脏里面。
扩散自整个胸膛般的疼痛感在提醒着她。
她不想听到这个人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不希望当她对上他视线的那一霎那见到他那种同样平淡无奇的视线。
但是......
“因为他不是太宰先生。”她试图扬起了之前的那种甜美的能够取得所有人欢心的笑容，嘴里吐出了讨好般的话语。
对，就像是她之前一直以来擅长的那样就好了。
面前的人突然笑了，一只手扶着床垫，另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和额头，笑的很大声。
他那亦如同四月的紫叶李般在灯光照耀下绚烂的双眼看向她时就像看着一个死物一般，并且带着某种讥讽，“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思想吗？”
像是在进行着对她的最后所施舍的劝诫般。
“之前我就在想，最初你对我的态度也好，所谓喜欢的感情也好，就像是受到别人的命令一般不自然。”
“其实你只是因为我并不像其他的家伙对你的态度一样，所以才会如此执着。”
不是...！！
森於菟再次对上了他的视线，梅色的眼眸却在眼神交汇的那一刻紧缩。
“嘛...反正事到如今也已经无所谓了。”低沉的嗓音像是能使人掉入冰窟，他看向眼前这个女孩时就像是看着某个陌生人一般。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不是的！
她似乎再也无法保持嘴角的笑容，为什么明明没有受伤但是却有些喘不过气，心口却那么痛呢？
“不是的，太宰先生...我...！”她甚至差一点就想要把之前计划的一切给说了出去，可是却克制的卡在了嗓子里。
小巧的脸上，表情近乎有些溃不成军。
太宰治不再把视线放在她身上，从病床下地站起在她侧边，她的耳边只剩下冷漠无情的话语，“拜托你了，这种过家家游戏别再来找我了。”
话语好冰冷，眼神好冰冷，比最初开始的时候更加、更加......
“中也那个小矮人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陪你玩吧。”
他这么说道，直接从她的身边掠过离开，不再有任何的一丝言语。
森於菟急忙想要向他追过去，但是那个人像是会预料到这般行动一样，走到门口时他稍稍的有些停留，乌黑微卷的发尾随着动作有些飘动。
在冰冷的绿色出口灯光下他本来就有些过于白皙的脸庞变得阴冷。
“织田作之前一直当你是很好的挚友，但我觉得...”
“把人偶当朋友的，估计也只有他了吧。”
太宰治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对她下了最终死刑。
森於菟无法向他解释些什么，即使这个人再也不会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不会再在她的面前用温润的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她也会一直一直帮他的未来构建出更加坚固的基架。
最后她有些隐忍的咬住了下唇，直到娇嫩的唇瓣益处了丝丝血珠，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
等待着那个厌恶着她的少年走远了之后才慢慢的走出了急救室。
“没事..没事的...任务的完成才是优先选项.....”
已经被攥到发白的拳头和...胸膛里那颗鲜活的心脏散发出的疼痛，都在无时无刻的讽刺她的自欺欺人。
她...喜欢太宰先生。
非常......
【不安的种子自从埋藏下去总有一天会长成苍天大树。】
那个时候森鸥外所想到话语，其实还有下半句——
【它会遮挡住眼前重要的阳光，让树荫下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永远留在阴暗之中。】
当森鸥外悠闲的坐在办公室里面批改文件时，敲门声和那个让他觉得悦耳的甜美嗓音出现在门外。
他抬起来头轻轻咳嗽了一身，清了清嗓子：“进来吧。”双手交叉放在了办公桌上，嘴角淡淡的笑容扬起。
果不其然是他刚刚就在想到的，如人偶般精致的，他的——美丽的小怪物。
“林太郎，请让我和太宰先生一起前去参加那个任务。”她开门见山且毫不废话。
“我批准了。”他看似思考了一下，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一切的棋子都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发展了，既知道并获得了珍贵的治愈能力，又很好的给了太宰君一剂强心剂，这样一来即使太宰君是要为织田军君报仇，留在黑手党也对他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
能利用的棋子就为了组织榨干到底。
梅色的眼中映照出女孩娇小的身影，仿佛蕴藏着无限商机，如同站在顶端的商业大鳄与虚拟的对手进行着对弈。
‘接下来就应该王手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坍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