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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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着一走了之，去找我老妈和小弟，如果白言德还没被抓就举报他。但是我查了一下后就知道不用了。
我的意思是上述想法都不用实施了。
我妈简直太棒了。白言德卖了我之后也断了她跟C国的一切联系，拿着卖儿子的钱享受生活。但我妈还是想办法把他的行踪透露给C国警察，于是白言德被抓回去了，判了死刑。
但是同时她跟小弟也被火车送上了天堂。
报道上说她是因为人太多被挤下月台的。
我会信？
我猜测是尼古拉斯干的。因为白言德当初卖了我这事绝对没做干净，警察叔叔一顺藤摸瓜就能把他扯出来，而B国政府也绝对容不下尼古拉斯这样的人。到那时候他自身不保，四十多年的努力将毁于一旦，甚至搭上他的命。白言德当时在C国警察手里即将去死，我又被他送给了埃尔维斯，只有我带着小弟的老妈被看得不那么紧。
所以。
我拜托文森特帮我查了内部消息。现在我们暂时统一战线，据他说埃尔维斯也是被尼古拉斯炸死的。
“是他干的？”
“是他。”文森特说的相当简短。
我扶住了吧台，觉得这事真他妈可笑。往常我天天想着他妈死了，或者他没有妈妈，结果却是他先弄死了我的老妈。
“好吧。”我没看文森特怜悯的表情，毕竟怜悯一只鸟的眼神不会让任何人感到好受。
我说：“我会弄死他。”
——
啊，没了。
大概当时这东西只是诈了个尸而已。
从那天之后我就待在“秘密”里给文森特打下手，最开始几乎每天都会有埃尔维斯曾经的下属来跟文森特商议，有的人走了再也没回来，有的人被文森特一枪解决。
文森特说他们计划报复尼古拉斯。
“我们会让他下地狱。”文森特拨动打火机，一圈火焰在酒杯之上跃起，他举起着火的酒杯向我示意：“最后一杯——如果我们能成功把他带回来的话就不是。”
我举起另一杯作为回应。
文森特走了，直到近一周才回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狼狈不堪的人，还有一个活物。我为他们倒了几杯酒，走过去看那活物。
这东西被埃尔维斯的那种锁链捆着，嘴上贴了胶带，披着人的皮囊，只是有些残破，金发由于有点短所以没乱得太严重，几条比以前深得太多的法令纹把这张脸勾得像鬼一样。蓝眼睛相当浑浊，还惊恐万分。
他拼命藏着脖颈上的纹身。
我问文森特：“我能动手吗？”
他们几个人瘫在沙发上，无力地朝我挥手表示他们累的半死看我表演就好。
我把酒一杯杯塞进他们手里，转身抡起椅子就砸到尼古拉斯头上，顿时四处都开了花，铁锈味弥漫开来。
胶带下传出一声闷哼。
我往他身上一顿狂砸，几下胶带就开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中年男子的惨叫，还隐约混进沙发上几个人倒抽的冷气。这种声音让我心上仿佛着了火一样，烧得我脑子里都是白花花一片纷乱如麻，眼前直冒金星。
尼古拉斯刚开始还挣扎，没过多久就有气进没气出了。我蹲下在他衣兜里翻翻，果然翻出一针“维系”，于是毫不犹豫给他扎下去。他抽动了几下，眼底又恢复清明，我一脚踩在他胸口，盯着他的眼睛，拔枪爆了他的头。
“砰——”
他死了。
世界上少了一个垃圾。
真棒。
喉咙有点痒，我咳了几下，呕出一口血，但是哪里都不疼。这是“维系”从我身上索要的报酬，我的感知正在退化，脏器慢慢碎裂，而医院对此束手无策。
不过我没想治。
话说回来，这枪怎么有点沉。
明明以前还很轻的。
唉。
我把它扔到一边，深吸几口带着浓郁腥味的空气，勉强给憋的快炸了的肺里塞点东西。身上有点黏腻，我才发觉我已经浑身是汗。我没回头看沙发上那几个人，装逼一样背对着他们摇了摇手，说：“我去洗个澡。”
不过我真该好好谢谢他们的。
一会儿请他们吃点好的吧。
我洗完澡后感觉要升天，一点都不想动。尼古拉斯的尸体自然有其他人来处理，我只需要在“维系”送我下去之前等着就好了。我瘫在床上翻阅着往日记下的东西，既不想哭也不想笑，更不想考虑我将何去何从。
真是操蛋。
我想起来当时的那个信封，我不明白为什么埃尔维斯不把那信的内容一起写进“遗书”里。于是我翻出那个信封，小心翼翼拆开，发现里面装着一个翻译器，一张C国语写的字条。
字体相当漂亮，我看埃尔维斯写过。
我拿起翻译器，在灯光下它就像个值一个亿的黑色耳钉。
忽然不想请他们吃饭了。
第二天我收拾东西跟文森特告辞，文森特表情极为复杂，但还是正经跟我道了别。我们都没有问对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毕竟我无论什么时候以什么身份面对他都是件尴尬的事。
就像我当初咳出来的那杯酒。
……
我叫埃尔维斯·伯德·怀特，C国人。我暴毙之前会一直记得一个跟我同名的B国人。
但我并不是爱他。
相对的，他原地爆炸之前应该也不爱我。
乱七八糟的，胡闹。
现在我不知道我将去哪里，不过我戴着埃尔维斯的翻译器，不用再担心跟人交流却互相听不懂对方的人话这种操蛋的事。
嗯？那张字条？
我不告诉你。
【我想把你的飞羽收入怀中，再将你放归于长空。——埃尔维斯·霍华德留】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