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你的温柔》玄子枵

7、好可爱

　　“现在肚子有点饿了，如果你晚上感到饿的话，会选择吃夜宵吗？”陈新乐在吃与不吃之间开始纠结，她最近在减肥，要控制饮食。

　　“吃！我一般吃零食，不能饿，饿了比较难受，做饭又太麻烦了。”程玄枵其实很少有饿的时候，她原本胃口就小，吃一点零食就饱了，所以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地不吃晚饭。

　　“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零食吗？”陈新乐想通过聊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特别喜欢吃的会一直吃，直到吃腻为止。”程玄枵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基本上不会在吃的上面留欲念，喜欢就一直吃，直到下次再也提不起兴致。

　　“嗯哼。”虽然刚聊不久，但是陈新乐像是和程玄枵聊了很久一样，知道程玄枵肯定还有话没说，所以也没有打断，只是回了句，表示她在听，果然又看到聊天框连续弹出来的消息。

　　“刚吃腻的零食是蛋黄酥，现在吃的是玉米花，甜的，还没吃腻。”程玄枵在研二偶然迷上了蛋黄酥，觉得味道说不出的好吃，便直接从网上买了一箱，大概五十枚，没多久就吃完了，心里还惦记着，后又买了一箱，结果第二箱才吃了一半，就有些吃不下去了，待全部吃完，以后再也不想看到蛋黄酥了，腻到了心里。

　　“那你应该也喜欢吃拿破仑。”陈新乐又道：“海底捞的那个吗？”

　　“昂。”程玄枵应了声，她也是翻了程宁轩的零食柜才发现，海底捞的玉米花超好吃，甜而不腻，香香脆脆。

　　据说这个玉米花是当初程宁轩和她的前任喝醉了，去海底捞吃夜宵，让服务员装了一袋带回来，第二天酒醒了，看着桌上的零食，直接懵了，想了半天才回忆起她们晚上做的糗事。

　　但她们其实都不喜欢吃零食，所以就一直放在了零食柜里，等着程玄枵去帮她们解决。

　　“上海不是有特别多好看又好吃的甜品店吗？”之前陈新乐也去过上海几次，印象中有很多的美食。

　　“我对甜品...我对美食，无感，就都可以，对吃的没要求，我偶尔才出去一次，出一趟学校太累了，一个人也不想出去。”可能是从小到大在零食上程玄枵从来没有短缺过，所以对吃的兴趣一直不大。

　　再者，大学城素来偏僻，出去一趟公交地铁至少两班，她也懒，还不如多泡泡图书馆写论文来的自在。

　　“对，大城市就这点很不好，出行太累。”陈新乐也赞同道，又问：“你是江苏哪里的呀？”

　　“我是宿迁的！”程玄枵记得她们刚聊的时候，就说过她是哪儿人了，结果现在又忘了。

　　“哎，我记得我老是把安徽和宿迁搞混，宿迁很出名啊，如雷贯耳。”陈新乐回道。

　　“俩挺近的，还好吧，我之前不知道我是宿迁的，一直以为是南京的，身份证上没有写市，直接具体到县。”程玄枵直到上了大学才知道，她是宿迁人，她会误会其实也怪不得她，小时候家里看天气预报直接看南京的，所以就一直误会了这么多年。

　　“不是吧？迷惑行为。好吧，我之前也一直以为我是金牛座的，因为我属牛。”陈新乐啧啧称奇，不过想了想也理解了，就像她对自己的误会一样。

　　“哈哈哈哈，我大瓶子就一直是，从没搞错过。”程玄枵以为她把自己的家乡搞错了就已经够奇葩的了，没想到陈新乐比她更离谱。

　　程玄枵发完之后，对面又没了动静，便继续去改论文。

　　“哎，太饿了，但是这么吃了，觉得吃东西有罪恶感。”过了一段时间，陈新乐才回道，语音里的声音软软的，听着有些可怜兮兮的。

　　“有吃的吗？有啥么罪恶感呀，别饿着，会睡不着的。”程玄枵最听不得别人喊饿了，何况又是这样的声音，忙劝道，却全然忘了如果是自己，宁愿饿着也不吃，妥妥的双标，高要求自己，其他人随意。

　　“我要养成不吃夜宵的好习惯，其实吃夜宵对身体不好。”陈新乐继续语音回道。

　　“既然有夜宵这个词儿，说明它的存在是正常的，一日四餐咋么啦，为什么要不吃，饿了不吃对身体才不好，对胃不好。”程玄枵现在一门心劝陈新乐去吃东西，各种她之前不赞同的歪理都搬出来了。

　　“好啦，说实话，我最近这几天在排毒，食疗法，就是今天只能吃蔬菜和水果，但是我吃了两口芝士意大利面，已经超乎预期了，所以我就锻炼啊，如果晚上再吃的话，就觉得目标浪费了。”陈新乐发了三段语音，声音软软糯糯，甜甜的好像在笑。

　　“你怎么了？食疗？”程玄枵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以为是她生病了，忙问道。

　　“就是轻断食，身体健康就是要偶尔的轻断食，排除身体里面的毒素。”陈新乐解释道。

　　“恐怖，没断过。听过辟谷，十四天不吃东西。”程玄枵满脸的惊愕。

　　“你这么好看，断什么断。”陈新乐回道。

　　“我哪儿好看了，一般般。”程玄枵一听到陈新乐夸她好看，就开始怀疑自己，但是当初她发给她的照片就是她自己啊，也没P过，她也不会P ，她顶多觉得是可爱，和好看也搭不着边，但她一直说她好看，是不是滤镜太厚了？

　　“你觉得一般般，但是我觉得好看就够啦。”陈新乐也不多解释，可能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也不懂，但是就是觉得程玄枵怎么看怎么好看，直接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你要考笔译，有买什么练习教材吗？还是电子书？咱们一起考吧？今年几月份考？好像三四月份就有。”陈新乐转移话题，昨天她们聊的时候，程玄枵提过她要考笔译的事，便问道。

　　“电子书足够了，不是五月吗？四月份报名啥的，我觉得挺简单的，去年考过一次嘛，就是翻译得不像人会说的话。”程玄枵对英语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执念，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喜欢，之前甚至备考过雅思，但是因为疫情耽搁了，便转战了笔译。

　　“资料求分享，你考三级还是二级的呀？”陈新乐问道。

　　“三级，刚开始嘛，资料啥的都后来没怎么看，跟着公众号。”程玄枵早前在备考时，找了不少的资料，原本也想买书，后来发现完全用不到，看点儿公众号足矣。

　　“哪些公众号？”陈新乐又道。

　　程玄枵去翻了她之前常看的公众号，大概有十几个，一股脑地全发了过去，有的是小词讲的不错的，有的是句子，也有一些新闻之类的，还有有关考试资讯或者答疑之类，涵盖各个方面，这些有的也是她的翻硕朋友推荐的，她看了之后，觉得都不错。

　　“目前就关注了这些。”程玄枵回道。

　　“这么多？就...这些？”陈新乐看着不断跳出来的公众号名片，还好来得及关注，后面看到程玄枵的话，直接惊到了。

　　她的意思是，比较少？

　　“还删了好多。”程玄枵印象里她关注的公众号更多，但是今天一看也才十几个，才想起来之前删了不少。

　　“你有接过笔译工作吗？”陈新乐考虑的更多的可能是实际能带来的价值。

　　“没啊，我才刚学，督促自己学习英语而已，本来去年备考雅思来着，结果疫情没考成，就转笔译了，英语不能落下。”程玄枵考证的初衷一直都很简单，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

　　“雅思会过期啊，如果没有出国打算的话，考雅思性价比不高。”陈新乐回道，她考虑的更现实一点。

　　“对，所以不考了，还是翻译好，有些外文看着译文头大，看原版的比较好，这个慢慢学，可以学一辈子。”其实当初程玄枵备考雅思，主要也是想锻炼口语能力，但是复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帮助也不是很大，再加上疫情的原因，便算了。

　　“你有想做口译吗？”陈新乐对翻译也有过一点了解，分笔译和口译两种，口译的难度更高一点，但是在用词的严谨度上，要稍微逊色笔译一些。

　　“我仰望的同传。”程玄枵目前对口译还没想法，提到口译就想到让她仰望的同传，她对于同传的喜欢无法言表。

　　“听说同传的天花板很低。”陈新乐只了解一点皮毛，大多也只是听说。

　　“天花板低？对听力口语反应能力要求都高。”程玄枵讶然道，难道她对天花板低理解错了？

　　“就是工作容易遇到瓶颈。”陈新乐以为程玄枵不懂，解释道。

　　“这样啊，肯定的，这方面感觉人才已经饱和了，好多英语专业的都转行了，主要那些速写啊，我看着头大。”程玄枵之前学过一段时间的速写，要记各种符号和缩写，大概练习了一个多月，也毫无进展，听中文再复述都不利索，更何况还是听不懂的英文，后来又因为临近期末，时间紧张，程玄枵就慢慢地放下了速写，到最后再也没碰过。

　　陈新乐对这方面像是也有些兴趣，或者是因为她最近时间比较空闲，对什么都有些兴趣，和程玄枵从翻译聊到英语，又聊到了未来的工作，最后不知道怎么又聊到化妆上，可能这都是女孩子喜欢的话题吧？

　　但偏偏程玄枵对化妆一窍不通，现在唯一会的只是简单的画眉，她一直觉得化妆很麻烦，也觉得化妆多了，气色容易不好，或许也是因为目前为止也很少有需要化妆的时候。

　　“那你居然还嫌弃别人素颜。”陈新乐想到之前程玄枵说的话，回怼道，这双标也太过于明显了。

　　“不是嫌弃素颜，是原相机怼脸拍，关键是不好看，我有一次点开看，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我喜欢素颜啊，化妆品总觉得不好。”程玄枵忍不住再次吐槽。

　　虽然说现在有个说法是，出门化妆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但这种情况好像也不是很多，或许是因为她周围的人基本上都不怎么化妆的原因？

　　“我的天啊，听得我社死症要犯了。”陈新乐想象那个画面，感觉仿佛已经置身其中了。

　　“这是什么？”程玄枵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有些不太明白。

　　“社交中尴尬到要用脚抠出三室一厅的情况。”陈新乐解释道。

　　“尴尬？为什么？”程玄枵没觉得她刚刚说的哪句话中有让她觉得尴尬的地方啊。

　　“就是你说的那种情况，照片丑到我想把手机丢出去，又很尴尬的那种情况，然后又迷之自信喜欢发照片。”陈新乐忍着笑，发语音解释道。

　　“我是被吓的，我不喜欢发照片，发照片尴尬。”程玄枵还是没有体会到陈新乐说的尴尬，她当时真的是被吓到的，尤其是在晚上，谁会在脑门上全是痘的情况下，拍个近距离照？这正常人都会被吓到吧？更何况她又有密集恐惧症？能让她险些扔了手机的地步，密集程度可想而知，现在回想仍觉得可怕。

　　“不会啊，我就很喜欢看你照片，我觉得...好看。”陈新乐语音带笑，说出来的话也是甜甜的。

　　程玄枵又发了几个惊恐的表情符号，又回：“这让我想到我高中的时候，我问喜欢我的理由，说我笑起来好看......我一个在学校从来不笑的人......”

　　程玄枵就觉得很离谱，虽然有可能是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笑了，但那也无所谓，拒绝不喜欢的人的理由，向来都不需要深究，只要自己认定了就可以了。

　　“男生还是女生告白啊？”陈新乐好奇又有些吃味。

　　“高中之前都是男生，大学以后是女生，怕了怕了。” 程玄枵一直以来都是以学习为主，对谈恋爱的事情毫无兴趣，所以遇上喜欢她的人只会觉得是一种困扰和负担。

　　“你高中是长头发吗？”陈新乐又问道。

　　“对，我大学也长发，大四才剪的。”程玄枵在大四之前全是长发，各种长度都有过，各种发色也都染过，基本上每一年或者半年换一个发型，最后着实是不知道再换成什么类型，便剪了。

　　也不是一次性剪这么短，每次剪一点点，现在就只有寸头没尝试过了，不过也不会去尝试，她知道她不适合。

　　“居然现实中还有女生告白？现实中女生和你告白吗？”陈新乐愕然道。

　　“昂，大学军训的时候。”程玄枵没有细说，只是简单提了一下，因为后面和这个人其实也算是闹得不欢而散，没什么好多说的。

　　“为什么没有女生和我告白呢？”陈新乐笑着疑惑，又问：“你大学是在哪里读的呀？”

　　“南京啊，还没等到你的有缘人，不急。”程玄枵了然地回道。

　　“哎，可能是你魅力比我大吧。”陈新乐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我比较另类哈哈哈哈，水瓶座嘛，特立独行。”程玄枵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来。

　　“也没有啦，可能是我比较宅吧，身边的女生都是直女。”陈新乐想了想，又回道。

　　“我更宅，我是那种靠近我需要勇气的人哈哈哈，但是接触了就挺温柔。”这都是程玄枵身边的朋友，和她接触熟之后告诉她的，不过想想也的确，她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的确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我现实中是懒得多和人交往的人。”陈新乐也回道，也因为这一点，后来在工作上吃了不少亏。

　　“我礼貌，也没遇到多少人，图书馆都是埋头学习的人，也不会管你，这一点我觉得上海还挺好的，比较冷漠。”程玄枵还记得的过去，大部分都是在图书馆，图书馆里的人要么考研，要么考公，要么考证，都是在与时间赛跑的人，谁也不愿意在别人身上多浪费一眼。

　　“嗯...我去上海也是这种感觉。我第一次去上海的时候，那时候还小嘛，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她居然和我说可不可以和我拼出租车，那时候都还没有滴滴哦，还是半路上的那种。”陈新乐回忆起她的第一次上海之旅，还有些奇特。

　　“我在南京感觉比较亲切。”程玄枵之前那么想离开南京，没想到在上海待了一圈之后，还是觉得南京最舒服，或许也可能是待得时间比较久吧，毕竟大学四年。

　　“你一个人？”程玄枵小时候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我觉得你在好认真地将普通话哦。”陈新乐一直在说语音，尤其是之前一长串语音，程玄枵觉得她说的超级认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因为我发音不标准。”陈新乐依旧努力地说好每个字。

　　“好可爱，奶奶的。”程玄枵忍不住说道，有些话听了止不住地嘴角上扬，萌到她的心里去了。

　　“居然被夸了？你第一次夸我哎。”陈新乐又惊又喜，激动道。

　　“真的吗？我觉得你的声音一直很好听呀，今天有点奶奶的，好可爱。”程玄枵没注意过，但是她的声音却一直是她最喜欢的。

　　“完蛋了，脸红了。”陈新乐被夸得不好意思了，看着已经过了十二点的时间，转移话题道：“你今天还不困吗？”

　　“还没。”程玄枵回道。

　　“快睡啦，你昨晚没睡好。”陈新乐催促道。

　　“嗯嗯，睡了，晚安。”程玄枵立刻回道。

　　“你是真睡还是假睡啊，不会是那种发了晚安，然后继续玩手机的人吧？”或许是程玄枵的晚安说的太快，陈新乐有些怀疑道。

　　“真睡，明天起来学习。”程玄枵泪目了，这有什么真假的。

　　“好滴～睡前抱抱～”陈新乐开心地回道。

　　程玄枵也听话地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包。

　　“嘻嘻，晚安～”陈新乐回道。

　　程玄枵也发了一个猫咪睡觉的表情包，代表她也睡了。

　　这个时间点如果是在学校，称得上是晚了，况且她也的确有了困意，可谁曾想，她又失眠了，而且又打破了她熬夜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