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相随》墨雪落

10、群星闪耀，你最璀璨

　　我想将你贴身收藏，奈何你总是太过耀眼。

　　顾笙影给苏墨发微信，对他表达谢意。苏墨还在剧组矫正女演员的情绪表达，已经NG了十几条，他既焦躁又无奈，只得慢慢磨。收工回酒店看到顾笙影的信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他们就这样一直错过时间，想等一个秒回的信息似乎比登天还难。有些信息内容错过了回复的时间，再回复就失去了意义。最后他们的信息变成留言，我不奢望你回复，我只需要你知道。

　　顾笙影会对他表示感谢，会跟他说最近有多忙，身体超过负荷，但为了梦想舞台值得。这次的考试成绩不算理想，问苏墨拍戏的进度，剧组有没有什么趣事。有时候看到有趣的笑话会发给他，路过的美好风景也会拍照发给他。

　　苏墨常常是半夜才会看到他的信息，但是顾笙影也跟他说不管什么时间都可以回复他信息，他把手机设置静音，不用担心打扰到他的作息。苏墨将他发过来的所有图片都保存进相册。他单独建了个相簿，相簿名称小王子，里面都是关于顾笙影的一切。

　　苏墨会在顾笙影说成绩不理想，练舞踩不到点的时候鼓励他，也会找一些笑话和鸡汤发给他，会跟他抱怨今天某演员的状态像木头也会跟他说今天的某演员犹如神助，没有NG一条过。苏墨会给他拍剧组盒饭，抱怨剧组盒饭有多难吃，跟他说他不爱吃胡萝卜不爱吃姜不爱吃茄子。

　　他们好像多年知己，靠着网络拉近彼此的关系。看似熟悉却又陌生。

　　再次相见已经是秋末初冬。闻素秋是苏墨的学姐，离开学校之后创办了杂志刊《知己》。如今在国内也是业界顶尖，她每年都会举办一场慈善晚会，邀请国内明星名媛，联合集资做慈善捐款。闻素秋在创办初期苏墨一直有出力帮忙。得知苏墨在国内，便极力邀请他参加此次晚宴。

　　顾笙影他们团队作为今年夏天的火热团体自然也出席。

　　苏墨是天之骄子，在这种场合更盛。影帝影后顶流明星都想跟他合作，名媛也想结交。制作人投资人向他抛出橄榄枝。苏墨虽不喜应酬但也游刃有余，含笑应对。

　　顾笙影一入会场，就见到苏墨，想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但看到他身边围绕着的人群却步。

　　眼神交汇。苏墨想甩开身边的人走过去，但他又不想在这种场合给顾笙影压力，他知道顾笙影不想借他的关系。

　　苏墨借口要赶回剧组，跟闻素秋打招呼要提前离场。闻素秋深知他脾性，他能出席已经是全了双方多年交情，故也不勉强他。轻松放他离去。苏墨去到洗手间给顾笙影发信息。

　　苏墨在顾笙影进入洗手间之后在门口放置了一块正在打扫的牌子。苏墨没打算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只是想静静地看看他。

　　几个月不见，少年似乎又长高了几许，课业与团体活动压榨得少年瘦了一些，皮肤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潮红。空气似乎太过安静。苏墨一直盯着顾笙影不说话，顾笙影被他看得不知所措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开口：“苏少？”

　　“你瘦了。”

　　“啊？”

　　“也高了一点。”

　　顾笙影觉得自己只不过些微的变化而已，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他自己也只是因为体检测量了身高才知道的。而苏墨却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体重没变，只是长高了两公分。”

　　“嗯，十七岁正是长高的年纪。”

　　“再过两个月我就是18岁了。”

　　“哟，成年了呀！”

　　苏墨突然凑近一步，勾着他的下巴说：“那可以谈恋爱了。”

　　少年经不住撩拨，霎时红了耳朵。

　　苏墨却不放过他，勾他下巴的手绕到少年后背，抱住了他。顾笙影呆了几秒之后想推开他，这是公共区域，他害怕有人进来，虽然门口放了正在打扫的牌子有时候也避免不了意外的发生。

　　苏墨将嘴唇贴在他的耳后，越抱越紧，感觉到他的挣扎，对他说：“别动，让我再抱三十秒。”

　　顾笙影伸手环住苏墨的背，轻轻的拍了拍，像是安慰。他想到苏墨跟他讲的剧组琐事，猜想苏墨可能最近拍戏太疲惫了吧。

　　一阵铃声打破了此时的沉静，顾笙影的电话在口袋里震动着发出呜呜呜的声响。苏墨放开他，顾笙影接起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李威压低的声音问他去哪了。顾笙影回复说在卫生间，现在就过去。

　　苏墨听见对面李威的声音就能猜想到内容，他想着这种地方也不适合久待，他可以任性离开但顾笙影不可以，他还需要配合自己的老板，他的行动自由都需要跟李威报备。

　　顾笙影挂掉电话看着苏墨说：“苏少，威哥找我了，我得去宴会了。”

　　“我知道，你回去吧，我去剧组了。”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对，明早还要拍戏。”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多注意休息，我觉得你才瘦了。”

　　苏墨心中一暖，淡笑着回应说：“好。”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出洗手间，一个向会场方向走去，一个往大门方向离开。

　　之后卫生间里缓缓走出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手捂肚子。

　　苏墨电影拍摄完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末。各大公司都忙着年会和总结，以及各大电视台的跨年晚会筹备。还有各大颁奖典礼。

　　吴故忙得脚不沾地，没有时间泡吧也没有时间泡妞。所以杀青宴也就按照苏墨的要求一切从简，只和剧组人员聚个餐就完事了。苏墨乐得自在。

　　苏墨回到上海游轮休整一天一夜之后，就给顾笙影发了微信。

　　苏墨：我杀青回上海了，能不能约个饭？

　　小王子：我们团队最近在筹备舞台，我不能走。

　　苏墨：那要不要一起跨年？

　　小王子：我们要参加跨年晚会表演。所以可能不行。

　　苏墨：……

　　苏墨心想这又是他么第几次被拒绝？

　　小王子：等跨年结束我请你吃饭可以吗？我们有三天假期。

　　苏墨心情算是和缓一点。最后敲定了新年的第一餐。

　　苏墨从吴故嘴里得知顾笙影在哪个舞台跨年表演。他最近反正在休假，与其自己孤伶伶的在家喝红酒看电视听着别人的欢呼声跨年，不如去看看自己想看的人。

　　吴故给苏墨弄了一张超级VIP的跨年演唱会的门票。苏墨带着口罩，穿着休闲运动装，带着个棒球帽，尽量把自己打扮得隐形的进入演唱会现场。看着身边那些花花绿绿的灯牌，以及耳朵里传来的不同层面少女的尖叫。他觉得自己像个追星的老年人。

　　顾笙影他们团队的表演在中场。跨年演唱会的表演嘉宾表演结束后不能立刻离开，需要参加完最后的跨年，这是每年的传统。他们表演的是他们的成名曲『Frie 』。曲风是欢快嘻哈rap的结合，总之很炸。少年一出场，苏墨的目光就被锁住。音乐响起，少年律动着每一个节拍，每一个动作准确踩点。声音干净而张扬，边唱边跳燃炸全场。五位少年都有各自的粉丝和团粉。团粉叫嚣着『Frie 』。粉丝叫嚣着自家正主的名字。苏墨隐藏在那一群少女中间呐喊：“顾笙影，我爱你。”

　　苏墨从来没有追过星，他一直没有办法理解那些围追堵截明星的粉丝们，但现在他似乎理解了一点。他们发光发热的样子真的是全世界最亮的星星。

　　新的一年还剩十秒的时候，全场开始倒计时。

　　顾笙影重回台上站在众多明星身后，他只是初出茅庐的少年，自然担不得C位。但哪怕他淹没在群星闪耀的人海里，也是苏墨眼里最璀璨的星光。

　　倒计时结束。人声鼎沸，烟花绽放。苏墨紧盯着台上的少年在心里说：“新年快乐。”

　　苏墨不仅在心里说，也拿起手机给小王子发了微信。“新年快乐。我的少年”。

　　人群散去，跨年狂欢并没有结束。街道熙攘，酒吧不打烊。与我何干。我只期待天光快点来临。

　　苏墨早早起床。照他的生物钟来说他应该睡到十点，但现在也不过八点，他却已经开始在期待与少年的午餐。他把新年伊始留给了他。

　　苏墨跟顾笙影约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苏墨十一点半都不到就在餐厅等着了。他们约的是一个日本料理餐厅。苏墨看着街面的车水马龙小的如同蚂蚁，仿佛世界的忙碌渺小与你无关，你只是在俯瞰众生而已。对面黄浦江的载货邮轮发出汽鸣声。颇有人间烟火，岁月静好的画面。

　　顾笙影提前二十分钟到场，让他没想到的是苏墨先到了。

　　顾笙影走进看见苏墨望着窗外在发呆，他总觉得如苏墨这种人，每分每秒都应该在金钱社会里计算着，忙碌着。而不是这幅不似人间烟火又恰是文艺青年的模样。

　　顾笙影不忍出声打扰他，轻微的在苏墨对面落座。苏墨立刻就感觉到有人，撇头一看顾笙影对他倾城一笑。

　　顾笙影轻声说：“苏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有，是我提前到了。点菜吧，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点吧。”

　　苏墨点了两份牛排，一份三文鱼刺身，一份金枪鱼刺身，一份水晶虾仁。一份炭烤鱿鱼，一份蔬菜水果沙拉。两杯牛奶。

　　顾笙影听完苏墨跟服务员确认菜单的内容问：“苏少，今天不喝酒了吗？”

　　“我开车来的，喝了酒怎么送你回家？”

　　苏墨转念一笑：“还是说你想喝酒了？”

　　顾笙影想起自己的醉酒状态不免耳垂微红。边摆手边说：“没有没有。我不胜酒力。”

　　苏墨看他脸色红润就想逗他， “不过今天新年，是应该喝一点，尝尝这里的清酒吧。酒精度数不高。”

　　顾笙影也觉得新年似乎应该喝点酒才算是新年，他微微问：“大白天喝酒会不会不太好？”

　　“谁规定喝酒一定要在晚上？而且晚上喝酒才比较容易出事吧？”

　　顾笙影脸更红了。

　　苏墨继续逗他：“怎么？酒还没上呢，你脸怎么就红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