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K]赤之镇魂歌》林深幽篁

20、初次接触

　　“穗波老师接到了机构的通知。”平日热热闹闹的酒吧此时的气氛异常沉闷，草薙忧心忡忡的叼着烟，语气带着明显的沉重，“对方的说辞是‘安娜突然病发，被好心人送往医院急救，暂时无法出院’。”
　　“这理由还真是假的可以，安娜根本没病，大家都心知肚明，用这种理由搪塞……偏偏我们还没办法反驳。”镰本坐在沙发上，一脸郁气。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安娜突然就被那群人带走了？”八田依旧弄不懂，明明昨天他们还在与scepter4的交锋中占了上风，结果今天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安娜落入他们手里，连他们也没办法直接出手带安娜回来。
　　“我让伏见黑进学校监控，发现昨天晚上安娜突然往学校后面跑——可能是听到我们的对话受到刺激了，后来我去学校后面看了，那边有条林荫道，我嗅到空气里……有迷药的气味……我猜，机构很有可能是雇了道上的人，特意去抓了安娜……”
　　草薙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虽然猜到了这些，但时间太短，他也没办法马上就找到证据，而且……scepter4和机构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怕是早就把一些小尾巴给处理干净了。
　　“白天还想和我们正面对决，晚上就弄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真是一群渣滓！”八田气愤的大喊，眼里都要喷出火了。
　　“大概是看安娜和我们相处得越来越融洽，怕夜长梦多，所以就狗急跳墙了。”草薙将还剩一半的烟直接摁熄在烟灰缸里，语气里有着一丝疲惫，“接下来怎么办，尊？”
　　“当然是直接打上门去，让他们把安娜交出来啊！”八田立即就大声地出谋划策了。
　　“可是师出无名啊，反倒是对方理由充分。”十束苦恼地笑了笑，同样无精打采的。
　　没错，师出无名。
　　安娜并不是赤之王的氏族，反而是接受正规机构管辖的权外者，虽然他们和穗波老师关系好，但于情于理他们都没立场去干涉机构的运作……除非找到机构的错处。
　　可惜上一次十束他们的行动打草惊蛇了，现在再想找点什么“黑幕”，都非常困难。
　　“想办法再多打探些机构里的消息吧，不管最后怎么样，咱们还是要先知道安娜的情况如何再说。”左思右想都拿不定主意的草薙只能暂时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草薙做了决定便也开始做具体的任务分配了，伏见却突然动身往酒吧外走，带着一幅赌气的表情，一声不吭。
　　“猿比古！”八田跑了两步，追上伏见，喊住了他。
　　伏见停在门口，朝八田侧过半边脸。
　　“不是你的错！”
　　八田双眼直视伏见，伏见似乎有些惊讶而显得手足无措，眼中闪过动摇的神色——虽然只有一瞬。啧了一声，伏见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安娜不小心听见的话，那些扰乱她心神、导致她偷跑的那些话，应该是伏见说的。
　　“十束。”草薙下意识地低声喊了十束——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十束出马的。然而十束这次却摇了摇头：“猴子大概不会喜欢我帮他说话。”
　　十束看了看伏见离开后的酒吧门口，又看了看双手叉腰瞪着那扇门的八田，心下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啊。
　　“猴子不要紧的……至少，现在不要紧。”
　　十束带着复杂的表情，叹息着这么说。

　　“开始吧。”地底最下层的实验室里，御槌高志将手放在面前那张有着地图和弹珠的大方桌上。
　　像是回应这句话，安娜将意识集中在桌上的弹珠。感应到安娜的心念，弹珠开始移动。所有的弹珠在地图上团团转了一会后，集中在一点上。那是黄金之王君临的都市，七釜户的中心点。
　　是御柱塔。
　　御槌嘴边的笑意开始扭曲。“来，乖孩子，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安娜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却也明白暂时还需要顺着他，便也很好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毕竟在这个地方，有安娜“非看不可”的东西。闭上眼睛，关上实际的视野，打开另一个视觉，精神自□□浮起。安娜熟稔的动作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首先，将意识注入桌上的弹珠；接着再注入需要弹珠寻找的对象；然后从安娜体内离开的精神，就会飞越空间，前往那个场所。
　　不只用眼睛，而是用全部精神去“看”。安娜第一个“看见”的，是高楼大厦之间赫然出现的一大片广场，在广场中央，有一座看似大型瞭望塔的不可思议的建筑物。抬头仰望那建筑时，可以看见上层高耸入云的高楼。
　　顺利找到了御柱塔，安娜却丝毫不敢放松精神，按照以往的经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困难之处。之后的遭遇也证明了她的想法。
　　进入建筑物后，层层往上，她的精神逐渐被沉重的压迫感包围。那是比和周防“接通”时更沉重的冲击。与周防精神的接触，虽然也刺激了安娜，但只要“接通”一次，周防心中对她而言就成了很舒服的地方。
　　然而，这里不一样。
　　现在包围安娜并压迫着她的东西，正试图将她顶出去。是石板的意志。同时，还有黄金之王的守护。安娜只能一边努力维持快被击溃的意识，一边加快寻找石板的速度。
　　渐渐地，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周围盈满白色的光。就在以为要被撞回去的瞬间，她终于“看到了”——看见了天花板的高度。
　　那是宽敞的大厅，光线昏暗，凝滞的空气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房间深处，有一扇金碧辉煌的拉门，为空旷的房间增添了别样的光彩。地板是一整面的玻璃。在这透明的地板下，看得见一块巨大的板状岩石，粗糙的表面上，露出一块圆形的物体，上面布满奇异的机械状纹路——这就是德累斯顿石板。
　　虽然在记忆中和屏幕里看过不少遍，但实际接触这神秘的德累斯顿石板，还是第一次。
　　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淡定啊，安娜，你人设崩了造不造啊！）
　　看着这块几乎与穗波家卧室差不多大小的物体，安娜好不容易才使心情平复下来。感觉得出来，“石板”是有生命的，它正在脉动——巨大、稳重而深沉，令人感觉那就是整个世界的脉动。
　　或许是因为有着前世留下的些许赤之王的气息以及记忆，安娜对这脉动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而石板也开始有了反应——它开始发出淡淡的红光，像是在与这位曾经的赤之王相呼应。
　　这时，拉门突然打开了，一名优雅高贵如上世纪的欧洲绅士的银发男子走了进来，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安娜心中顿时惊骇不已——白银之王！
　　被这么一吓的安娜顿时松懈了对自己精神的控制，然后下一瞬，她就被撞回了实验室。
　　清醒时，安娜正倒在地上——似乎是失去意识而从沙发上摔下去了。她慢慢起身，发现原本聚集在地图上同一处的弹珠，如今已朝四面八方滚落在地。
　　“失败了吗？”御槌开门见山地问。“……不过，我接触到『石板』了。”安娜这么回答，御槌立刻扬起嘴角。
　　“这样啊，很显著的进步嘛。”跪在地上，御槌抓起安娜一缕发丝，“果然，你承受愈大痛苦时，感应就会愈敏锐。”
　　安娜面上一片无动于衷，但内心实际上是崩溃的——果然这些研究者们最变态了，接下来她怕是有苦头吃了。
　　“不过，没时间了……托你跟赤之氏族扯上关系的福，事态可能会变得有些棘手呢。”
　　果然——垂下目光，僵直身体，安娜不让自己对这句话有任何感觉，但心中却不禁生出点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