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纪语舟的日记（节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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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6日星期日晴
乔麦说，我有时候跟别人对视总是会有一种深情地看着对方的错觉。
他说：“还真别说，我看你的脸看了这么多年了，偶尔还是会怀疑你是不是暗恋我。你那眼神，真是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眼波流转间有无限风情！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秋水横波！对——”
“滚吧你，滥用成语。”我毫不客气地把课本拍在他头上。
乔麦也不在意，伸手拿下课本，死皮赖脸地凑过来：“哎，我说真的啊，小学的时候就有不少女生对你暗送秋波了。中学虽然我没跟你一个班，但是你那绯闻不用特意去打听我都能知道不少。就我们班里那几个女生，每天都在班里做你的观察报告，我觉得她们对你的了解程度都快超过我对你的了解了。”乔麦竖起大拇指，继续道：“反正当时年级里不知多少女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还不就是你给她们的错觉，简直了，估计有了眼神接触后都有‘心肌梗塞’的感觉。哈哈哈哈！”
我没理他。
以前好像听其他人说过，那些女生觉得我看着她们就像在看情人。
……
谁想让你们当我情人了？
昨晚我又对着浴室里的镜子研究半天我的眼睛，我各种角度看着自己看了快一个钟头，也不觉得自己的眼神里有什么深情。
可能镜子削弱了视线本身的效果，也有可能自己对自己的直视有免疫功能。
但是跟别人说话时看着别人的眼睛不是一种礼貌吗？
我觉得那个“我承受着这个年纪所不该有的帅气.jpg”表情包很适合我。
但是说真的，这种情况多了是真的烦。
开学训练周那几天，我们来往于各种讲座之间——其实都是去操场听领导讲话——没有讲座的时候就在班里举办各种班级活动，反正空闲时间很多，大家比较闲。这人一闲，就容易出事。由于需要列队去操场，各个班级免不了碰面，这一碰面，我的曝光率就提高了。
才开学没几天乔麦就说我被人偷拍的照片在新生群里流传开了。
操。
我是没什么兴趣去加什么新生群，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消息都是乔麦告诉我的。当时他拿手机给我看我就觉得要出事。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放学的时候我就在班门口被人堵住了。
那女生手段实在高明，当着几乎整个班同学加上走廊路过的同学的面塞给我一条巧克力，并且用几乎整个班同学加上走廊路过的同学都能听到的声音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这种在公共场合利用群众制造压力的表白行为我本人最为厌恶。
我曾无数次地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终于敢向阿念表白，我一定会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地方，把那句话只说给他一个人听。我绝对不会像如今某些短视频里呈现的那样，在公共场合无形之中利用群众的猎奇心理以及在感情这种事情上更加爱起哄的特性去逼迫他答应我。
我那么喜欢他，怎么舍得去逼他。即使最后的结果是糟糕的。
继续说那个女生，她有两点让我不满，第一就是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表白，第二就是她给我巧克力。不是说巧克力有什么不好，而是她给的巧克力是白巧克力——我平生最恨白巧克力，在我爸的影响下我只吃黑巧克力，其他口味看都不会看一眼。
既然都摸出我名字班级了，初中读哪情史几段估计也被扒得差不多了，他们这些新生群搞到各种信息不是挺厉害的吗，就不能调查清楚我喜欢什么口味的巧克力？
还有一点，那女生塞给我巧克力的时候明目张胆地贴着我的手摸了一下，这种陌生人对我明显故意的触碰行为我也是极其反感，亏了我极好的教养才忍着没把那条白巧克力摔她脸上。我突然怀念起以前初中的几个女生，她们都是神秘地把我带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红着脸小声地说喜欢我，或者偷偷地往我课桌里塞情书，她们有一点非常好，就是不会一上来就和我有肢体接触。
那一天我确实被烦得心情不好，也不想去顾及对方什么面子了，把巧克力还给人家并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那句我一直用来拒绝的话：我有喜欢的人了。
随后我就走了，那天是周五，我赶着回家打游戏。跟别人约好时间的。
后来乔麦告诉我，那女生似乎是她原来初中的校花级人物，这么明晃晃的拒绝真的太伤人家女生面子了，新生群因为这件事都炸了锅。
我不想知道群里怎么评价我的，没意义。
我只希望高中生活能少点这类因眼神而产生的误会，毕竟我可是有喜欢的人。如果我真的眼含深情，那么这份深情对所有任何人都是误会。我只对他一个人深情。
PS.前几天阿念找我借《基地》。最近他怎么老找我借书，他不是一向自诩本格推理的忠实读者，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科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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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星期四晴
从开学到现在我好像没怎么见过阿念。我们才一起吃过两次饭。
不过开学初确实比较忙，我们又是新生，很多东西需要我们去了解，去适应。确实有新鲜感，高中真的很不一样，这段时间大家都挺兴奋的。尤其是乔麦！这俩星期天天拉我去看社团招新表演！不过我暂时没有什么想加入的社团，再看吧。
今天我们初中班里聚餐，搞得挺正式的，居然还做了个邀请函，挺好看。邀请函是上星期送来的，本来我不是很想去，因为不喜欢这种场合。问了阿念，他说他本来也打算推掉，但是架不住来送邀请函的大刘太过热情，叫他“一定要去”“不去不给面子”“佳怡也去”，他只好决定参加。
我至今还没法十分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对邓佳怡没感觉了。毕竟他们暧昧过一段时间，他也曾说过对她挺有好感的。虽然去年他告诉我他想把重心放在学习上所以不想这么一直跟她不清不楚的于是两人说开了，他不会再有什么越界的举动。但是邓佳怡依旧喜欢他，这件事全班都知道，他也清楚。在这种全班营造出的“那两人有一腿”的氛围中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不想学习了就又跟她谈了？
像我这样的其实都挺痛苦的。喜欢又不敢说，看见他跟别人好又只能自己默默难受。
我喜欢他应该有一年多了。我至今仍未弄清楚我的性取向到底是什么，但不管如何，这不重要，我目前很清楚我喜欢他，想要跟他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不过喜欢他之前我也和女生谈过恋爱，但是喜欢他之后女生对我的吸引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了。奇怪的是我对其他男生却似乎没有那种感觉（可能他们不够帅？），比如说乔麦，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小时候不知脱光身子互看对方多少回了，我依旧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也许爸爸对儿子只有父爱吧。
今天聚餐的时候，我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看见他在那儿“受罚”。这似乎是我们的传统了，以前班里有什么活动玩游戏输了的那个都要被大家往脸上抹奶油。我忘了这是怎么流行起来的，似乎是每次活动班里都会订个蛋糕，然后就地取材？
周识念被罚我一点儿都不心疼，这可是我取笑他的重要素材。让我不爽的是奶油居然是邓佳怡给他抹上的。
这可从来没有过。
因为以前他一直尽量和她保持距离，没想到这次他们这么亲密，还直接动手了。看起来不像是输了游戏接受惩罚，倒更像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实在不想承认……）。
周围的同学都在拍照起哄，他们都在笑。我当然笑不出来，恨不得当场带他离开这混乱的局面，把他脸上那甜腻的奶油全部弄掉。
烦躁，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跟着假装“看好戏”。
这就是我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原因，一些虚伪和客套的东西使你暂时变得像个假人。
结束后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叫我去帮他擦奶油而不是让邓佳怡去。（不是，擦奶油这动作也太暧昧了吧？）（等会儿，我帮他擦他会觉得暧昧吗？）
不过为了发泄不满我还是故意下了重手，在他脖子上留下点红红的痕迹一定很好看……但是不知道是奶油太滑了还是他皮太厚，居然不起效果。失望。（不可能是我手没使劲）
期间我实在憋不住，心里头烦也不能闷着自己，想知道他现在对邓佳怡到底是什么感觉，就试探了他一下，说邓佳怡好像还喜欢他。结果他回我说邓佳怡也知道他不喜欢她。
……
简直无效交流！
周识念，真有你的，打太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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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星期三晴
我们班篮球赛成功打进半决赛。
下午我和乔麦去看周识念的比赛，如果他们班赢了下场就可以跟他打。不过最后在我们周同学准备投出决胜的一球时，观众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嚎叫，严重干扰他投篮。裁判也不管。我让乔麦当回正义的同学，帮忙维持一下秩序。但是他一个人的嗓门再大也盖不过周围那么多人，而且我还发现有几个七班的傻逼用手机的照明灯直接晃周识念眼睛……
这个绝对不能忍。
于是我赶紧去体育馆里的办公室借了个扩音器（幸好门没锁，且没老师）。有了扩音器的加成乔麦的声音完美传到大家耳中。
乔麦一点出有搞小动作的同学，马上就有人附和。果然大家都不敢做第一个伸出援手的人。不过那几个傻逼也学乖了，不敢再造次。
周识念似乎听出了乔麦的声音，他往我们这边看。乔麦知道他是表示谢谢，做了个不客气的手势。我用口型说了个“空心球”，意思是我们这么帮你你要是不投个漂亮点的球可就白费我们的心意了。
他果然看懂我的意思了。
倒是乔麦在一边一直笑得很猥琐，还说我们眉来眼去的。
哦对了，乔麦知道我喜欢周识念。这么说来，乔麦应该是第一个知道我事的人。向发小出柜压力似乎要小一点，我至今还不敢告诉老爸老妈老弟他们。
总之最后周识念他们班赢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结束后我本打算找他一起庆祝，这小子却迫不及待地朝一个女生跑去。这女生好像是我小学同桌，刚开学那会在走廊碰到过，她还是那么腼腆内向。刚才比赛的时候有一阵篮球好像失控飞向他们班女生了，可能砸到她了吧。
不过周同学怎么还是这么热心肠，场上关心完不够，场下还要再关心一下。我在一旁等了老半天，他叫我先走，晚上再找我。
好吧。
晚自习下课后我跟他去操场散步，我们在聊上次他找我借的那本书。我说什么，周识念好端端地突然改看科幻了肯定看不懂。他说那本《基地》他读不下去。我打算下次先带几本机器人系列的给他看看，有一些是短篇，读起来容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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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日星期二晴
昨天决赛输了。真是沉重的一天。
没办法，十三班那个逼跟我有矛盾，他们班找了个外援，比赛的时候那个外援一直盯我，手还不干不净的，害我脚踝崴了，下半场都上不了。
不就一比赛，至于吗。
“就是。”直到去医务室处理完脚再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周识念还在碎碎念，看他架势好像恨不得跑过去跟人干架。
为了让他冷静下来，我说：“就你这小身板，还是算了吧，免得到时候我得去医院陪护你，课也上不了。”而且主动找人打架绝对会违反校规，不划算。
他说道理他都懂，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怕他真的打算去报复，就说：“你有什么好气的，再说了这是我跟他的矛盾，你就别管了。”
其实只要不涉及篮球，我跟那个逼就都相安无事，平时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周识念听了这话越发不乐意，好像赌气般地说了一句什么（食堂太吵我没听清），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当时我心里也不痛快，毕竟输了决赛，还平白无故受伤，又怕周识念这人热心过头找那个逼麻烦最后伤到自己，说话语气就急了点。哪知似乎真的惹他生气了，一直到吃完饭我们都没再讲一句话。
只不过昨天我完全没意识到，回宿舍的路上也是周识念扶我回去的，我以为我们各自都在想事情，所以没怎么说话。
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找过我，我才反应过来我似乎真的让他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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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日星期三多云
快期中考了。
跟周识念还在冷战。
挺烦的。
也不是说冷战，他还会跟我线上交流（虽然也变少了），但是这段时间我们几乎没见面，我感觉他似乎总是找借口不见我。以前可从没有过这种情况。那天之后我反复盘，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他应该也是担心我，所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约他出来讲清楚，在微信上效果总是差了点，我还是觉得面对面谈话更有诚意。不过也有点奇怪，以前我们两个之间也不是没闹过矛盾，相处久了，发生点口角很正常，他也不是会记仇记这么久的人，通常都是有一方先主动示好另一方马上会顺着台阶下。这次他就算生气，也不至于生气这么久吧……
不过快考试了，我们都忙着复习，等这段时间过去后再看看……
PS.这几天脚好多了，能自己行动。刚开始周识念不肯见我，只好让乔麦帮忙，他说我活像跑了老婆的怨夫……我当然是直接给了他一脚。受伤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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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星期日多云
坏消息：发成绩，退了几名。
好消息：晚自习课间跟周识念去连廊谈话，翘了半节晚自习，管他的，今晚没老师。
唉，这家伙，还是我跑去人家班里堵他他才乐意见我。他说他还没准备好，一边走还一边想溜。要不是被我拽着，可能今晚又谈不成。我说不就讲清楚半个多月前那点破事吗，都过去这么久了，微信也道歉了，你不会还在计较吧。
他支支吾吾，神色僵硬。
当时我久违地有点生气，第一次发现他是这么小气的人。还有点委屈，因为我喜欢他，不想跟他闹掰，服了好多次软，这家伙竟是一点表示都没有。至于吗，我那话也没到侮辱人的地步吧？
走廊上我俩就那么僵持着。
虽然不是个好时机，但是如果不把话说明白点可能这家伙还真没法消气，原本我预想中的告白场景也不该是在这种环境下进行的，但是现在真没法子，不把心掏出来给他看这结解不开。我心里酝酿着怎么开口才不会吓跑他，没想到他突然说道：
“就那个问题……我不管你的话谁还能管你。”
估计就是当时在食堂我没听清那句话。我一愣，这人怎么还在纠结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原本酝酿好的说辞也没了，我无奈又有点焦躁地说：“不是解释过了吗，我是担心你一时冲动跑去找他，最后伤到自己怎么办。我就是……”不想看见你受伤。这话说出来有点暧昧了，我犹豫了一下。
“你老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周识念打断我。
“我怎么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了？”我微微皱眉，尽量用平稳的语调说话。
周识念错开与我对视的目光，双手很用力地抓着栏杆。他今晚整个人一直很僵硬。
“好，”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一点抖，“那如果……如果我做你男朋友的话，是不是就能管你了。”
第二节晚自习的上课铃声猝然响起，连廊从人声鼎沸褪为寂静无声，周遭安静得能听见细小的虫鸣，我整个人定在原地。
过了好几秒，我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全身似乎都开始沸腾起来。我愣愣地看着周识念，听他讲他怎么在年初的时候察觉自己似乎对我有感觉，讲他找我借书就是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有更多共同话题可聊，讲他其实一直在一个人纠结到底是喜欢男生还是喜欢女生，讲他确实有在躲我，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不敢和我有肢体接触，讲他生气只是因为我让他别管我的事。
“你也不能把我推开啊。”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我甚至捕捉到他声音中的一丝哽泣，我几乎能想象得出他眼眶微红的样子。他又开始跟栏杆较劲，我很怕栏杆会被他握断。
如此，我心中突然有点慌了。或者是喜悦？或者是害怕？惶惑？惊疑？当然更多的是怜爱（啊？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么）。
我伸手覆住他握着栏杆的一只手，他想挣开，被我按住。做了几次深呼吸，我终于郑重说道：周识念，我也是喜欢你的。
虽然不是个好时机，但是谁在乎，没有月色，没有星星，没有鲜花（他会喜欢鲜花吗？），没有把自己捯饬干净（起码也要做个发型换身帅点的衣服），只有我和他，在这个不浪漫的环境里，我和他告白了。
天大的好消息：我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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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日星期四晴
脚刚好没几天，校运会我就不凑热闹了。
乔麦说我就是老婆追到手，脚也跟着好了。我倒是想再多伤几天，让阿念多陪我几天才好。虽然我们确定了关系，但见面的次数跟之前也没差，也就是每天晚上一定要一起吃饭，晚自习结束后一定要一起回宿舍罢了。不在一个班，处起来真的蛮像异地恋的。
PS.今天吃阿念吃过的冰淇淋，把他搞害羞了。他虽然平时挺活泼的，是那种绝不会怯场的人，在我面前却很容易脸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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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星期五 晴
今天是平安夜，当然要去约会啦。
我们打算骑车去山上露营，阿念说他做攻略找到一个绝佳观景点，正好第二天可以看日出。虽然大冬天的去山上吹风不太美丽，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就是大夏天想去沙漠探险，我也会跟着。
下午放学后我在学校后门附近等他出来，他出来后突然牵住我的手。老实讲，我确实有点紧张，我们在学校里几乎没有牵过手，主要还是怕被看到。而且正是放学的时候，门口人很多。不过他只停留了短短一瞬就放开了。我转而想去握他的，又被他制止。
他突然笑了，落日余晖把他的小半边脸染成暖呼呼的橙红。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摇摇头，说：没什么，这样就很好。
是的，这真的很好。
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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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星期五 阴
（另一种字迹）
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心思细腻的男孩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也许热爱科幻的人都有一颗浪漫的心。你的小心思都被我看光啦XD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纪语舟。
PS.千万别扔掉啊！你可能会恼羞成怒，但是别扔掉！
（一堆乱涂乱画）
（纪语舟的字迹）
……上次他来我家做作业，不小心把我的日记本当成学科笔记带走了。好吧，这本日记本就记到这里，以后换那种带密码锁的……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阿念。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纪语舟的日记（节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