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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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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红干得漂亮!”叶昭压的那只尾巴尖有搓红毛的鸡大发神威,一下子啄住了那只大黑鸡的颈子狠狠地啄下了大黑鸡的几撮毛。
“你刚刚不是还叫人家小红?”许之州不解。
“刚刚没有对它寄予厚望,现在实在盼着它帮我赢些银子,大红听起来威武些。”叶昭实不愿意分神。
“可是我觉得,你或许可以给它起一个文雅些的名字,比如威武统领、天蓬将军什么的,如果有人给它起一个这样的名字,这样它会觉得在同类面前与众不同和有面子……还有与众不同的有面子,甚至于一下子再发神威将那只大黑按在地上凌虐也不一定。”
许之州觉得京城里新流行的斗公鸡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娱乐项目,因为他蹲在路边看的时候,公鸡经常把地上的土刨到他的衣袍上,以至于近些天父亲常常怀疑他去了哪里,他很不好解释。所以许之州试图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灿莲花吸引叶昭的注意力,因为他看了半晌口渴得很有点想喝茶。
叶昭恍然大悟,觉得许之州虽然常常给人感觉不靠谱和不着调但是最终竟最得夫子欣赏,实在是有道理的,天蓬统领比大红听起来威风多了。但是她还有一个问题,她歪头道:“那么大红如何知道天蓬统领其实是在叫它呢?”
许之州倒。
不过叶昭不愧是京城中追逐流行玩意的纨绔子弟的个中翘楚,什么新鲜东西都能玩得转。那只尾巴尖有搓红毛的鸡虽看起来不太像能啄赢大黑鸡的样子,最后却扑棱着两只大肥翅膀飞起来了,两只爪子将大黑鸡蹬的七荤八素,优胜。
但是看着叶昭拿衣角包着碎银子翻来覆去的数的模样,许之州实在想不通叶昭是如何在一向耿介端肃的太傅大人手下长成这样的。二人行至漱玉茶楼时,叶昭还在数,许之州再看一看,他还是想不通。
“喏,你的本金还你,赢来的钱我八你二,”叶昭终于数明白了的样子。实际上她是在想到底给许之州分多少合适,分的太多她有些肉疼毕竟她老爹把她的月例银子又扣了一半,但是分的少她又觉得有点不合适,但想了一想她与许之州的关系么,那便不要五五分啦,好兄弟应当在她患难的时候舍己为友的奉献出自己的钱财,虽然叶昭时常是处在患难的状态中。
“那我要喝两壶瞰梅岭。”瞰梅岭是漱玉茶楼的最贵的茶,好喝不好喝叶昭不晓得但是贵是真。不过许之州叫叶昭请自己喝瞰梅岭当然不是像叶昭一样总是被罚扣月银,他只是喜欢同她争辩。
叶昭惊:“拢共五两银子,只能买两壶瞰梅岭!”
许之州斩钉截铁:“那五五。”
叶昭继续惊:“四六!”
“上次学堂你偷走钱夫子的画像藏到乔夫子的书架里……”
叶昭急忙打断,“五五!”
……
其实喝什么茶对叶昭来说是没有分别的,主要是漱玉茶楼的小食是京城所有茶楼里最好吃的,且茶楼新来的说书先生言午嵩君书说得好就算了,人还长得俊,叶昭实在很喜欢看。所以伏休这一个月她除了去街上押注斗鸡就是叫两盘小吃听言午先生说故事。
但是最近她是有些无奈的,因为言午嵩先生实在是生的好看,到了他的场茶楼里经常涌进许多年轻的姑娘们,她们也不听书只是举着一些牌子双目盈盈的看着言午嵩先生,以至于最近叶昭时常找不到位子坐,但是没有位子坐就意味着没有小食来吃。不过今天茶楼里还涌进好些年轻的公子,比姑娘们更加双目盈盈媚眼如丝的看着言午嵩先生。叶昭觉得他压力一定很大。
不过那牌子上写的什么“评书纯粹,爱嵩绝对”叶昭倒是很认同。如今的说书流派大抵可分为三派,一派专说传说猎奇,靠离奇志怪博人眼球;一派则专歌功颂德,讲当今皇帝的卓著功绩,可是传说和功绩翻来覆去的就只有那么几桩可以讲,起初说书人说的感情充沛会卖关子还可以听一听,后来叶昭已经完全晓得先生要卖的是什么关子了,这就有点磨人的耳朵。于是就产生了第三派,也就是言午嵩先生这一派,他专讲官场奇案,而且多半还是根据新近发生的哪个郡哪个县哪个大老爷的案子改编的,偶尔还有些时鲜的京城官场风云,听得人又新鲜又刺激。但是这才是让人能提起兴致来听么,滔滔不绝头头是道环环相扣。
但是今天无奈的是,叶昭不仅没有小食可以吃了,还在茶楼门口碰见了徐公子。自从那次他们“不打不相识”,姑且这样来形容吧,徐公子便对叶昭情根深种,不仅送上了那次赌输的银钱,还给叶昭挑了几个个又大行动又威猛的蛐蛐给她那只做陪练,以助叶昭在学堂里斗蛐蛐时无往不利,不过他送的晚了些,叶昭早对斗蛐蛐没了兴趣,但是银钱要收。
眼看徐公子就迎着她过来了,叶昭想都没想就推了许之州出去,于是徐公子面上的表情立刻从满面春风变得满面愁容。众所周知,学堂里他等困难户,是很难在许之州这样学习游戏两手抓的优等生面前抬起头来的。
于是他只能在离得许之州远远的站定,凄凄切切道:“叶昭,自从伏休以来这二十多天,你我从未见过面,这样实在是让我为我们同窗的情谊遗憾。”
叶昭从许之州身后探出半个头:“哈,是吗?我们应该并不是同班,你进学堂比我早一年的。”
“可你与许之州也不是同班,却见你二人连在学堂都时时泡在一起。”
“这……”这实在太妙了!
叶昭终于想到了能永久摆脱徐公子的办法,她从许之州身后站出来,正色道:“既然你已然发现了,那我便不瞒你了。之前你以为我不是个断袖,认为你锲而不舍一些我最终势必会同你断袖,但是其实我确实是个断袖,不过我理想的却不是你这一个型,对没错,我确实中意之州这一个型的。你别看之州他个头比我高上半个头来,但是其实他身娇体软易扑倒,所以你我其实是一个向的。我真的不中意你这个型的,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了罢。”
许之州听她胡言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倒像印证了叶昭说的,他其实是很脆弱的身娇体软易扑倒。
“你你你你你你,这这这这这……”徐公子觉得自己脑子比之上课,夫子将自己点起来要自己说叶太傅文章里究竟是在判谁还要不够用。然后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时候的反应应该是羞愤愈加,伤心离去。于是叶昭和许之州有位子吃小食了。
不过由于他们刚刚隔的距离不远不近,是以茶楼里不少男男女女都侧目着他们的动向,做戏就做到底么,于是叶昭亲密无比状的开始给许之州剥板栗。
众人欣慰,断袖中间尚有如此深情,世俗男女则更应该捧出真心。当然这建立在他们听不到二人的耳语——
“叶昭,老子把你当好兄弟。”
“我晓得,刚刚赢的银子就按你说的,我们五五。”
“这你就把爷的名声毁了?”
“再加一壶瞰梅岭”
“嗯?”
“行,你六我四今日我请你听书,这个月我都请你听书。”
“成交。”
嗒嗒。有人拿扇骨敲了敲她面前这张桌子。
“喔,随便坐,夫人你来坐我旁边。”叶昭在同一个没开口的松子较劲并没有抬头,因为刚刚旁人见她与许之州浓情蜜意,主动将空间给他们留了出来,是以这张桌子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她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有人来找他们拼桌的。
“哦?原来这位俊俏公子果然是小昭的夫人?”是个含笑的男生。
叶昭惊的抬起头,“太子哥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