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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只要你不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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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郁欢一脸诧异睁大了眼睛看着正笑眯眯的吕严律,一切顺利的太突然了,她自认为他们的计划没有完成到天衣无缝的地步,但是为何吕严律答应的那么爽快,难道他就没有丝毫的怀疑吗?吕严律当然有怀疑而且不是一点点,老实说他根本不相信杨郁欢与林莘是双生,即使眼前的那张脸和林莘一模一样那又如何,世界上多的是未知的事情,不过是两个相像的人罢了,这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而且这林衡池找的女儿早不找到晚不找到,偏巧就在他生日的时候说找到了,当着他的面还公之于众,可见林衡池的心思不一般。他转念又一想既然这女孩主动要代替林莘嫁给阿念,那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了,自从阿念的母亲在他幼时过世了之后,他与阿念的关系便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本来天真活泼日日缠着叫他阿爷的孩子慢慢变得不爱说话起来,连唤的称呼也逐渐从阿爷变为了父亲,他也曾试着改善这关系但是并无用处。
直到阿念遇见了林莘,阿念的脸上才再次对他展露笑颜,虽仍唤他父亲,但彼此间说的话稍微多了些,见着两个孩子柔情似水情意绵绵,他也想不如就此同意他们的婚约,这样一来于谁都是好处,既能让阿念得偿所愿,又能促进他们父子的关系,且对他的大业更是再添了一件新衣,简直是再好不过。
可谁又曾想林莘真正的心思竟是为了刺杀阿念,报桂城平长的仇,那段时间父子的关系冰封至零点,陷入了僵局,也是阿念最恨他的时候,在林莘跳楼死时,已身中一刀的阿念竟然想跟着林莘去了,是他不顾危险迅速上前抱住了他,才将他的命留了下来。他清晰地记得阿念揪着他的领口,生无可恋的表情语气怨念地对他说道,我已经没有了母亲,如今你还要我失去莘儿,我真厌恶自己竟是你这种人的儿子。
阿念神情痛苦胸口的血不停地往外流,话未说完,他便大吐了一口鲜血晕倒了,鲜血溅红了他的脸,那是他第一次认为是自己做错了,饶是他坏事做的如此多,他都没有懊悔过,对于他而言唯有权力才是最可靠的,才是在这个你争我夺的纷争时代里,最重要的东西。但阿念的话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委屈、被埋怨的感觉,他明明也是要成全他们的,是林莘不知好歹反咬一口,可,如果不是他杀了桂城平长估计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阿念被救了回来,身上的伤好了可心里的创伤却一直在,他整日郁郁寡欢沉浸在失去林莘的痛苦之中,为此之后他还生了大病了一场,许久不见好转。
与此同时他的另外的一个孩子,被人找到带回了自己的身边,没想到那么久了,他竟然还活着,举手投足还有样貌都与他相像极了,这让他短暂的愧疚感消失了,对他的大业又重新燃起希望。
他将那个当年他从未期盼过的孩子,送去了他的私密军营,若他在里面没死且表现优异,那就让他替自己管理军营做自己的左膀右臂;若他死了,那就死了吧,这证明他并没有缘分做他的儿子。说到做到,他不出两天便将沈戎丢进了军营也没同里面的人吩咐,只是任他自己一个人在里面摸爬滚打,于常人无异甚至更加残酷,好在这白捡的儿子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表现的十分优异且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也履行了承诺给了沈戎一个小军长的职位,让他从基层做起。
本来他只是将沈戎和普通的军卫安排住在一起,但他逐渐发现阿念的房间时常传出爽朗的笑声,一开始他并不在意,可次数多了以后,好奇心驱使他走进去探查,他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哄得阿念如此开心。
走进门才发现竟然是沈戎,沈戎吓得很是惊慌忙对着他道歉,“对不起军帅,属下未经您的允许私自进入少爷的房间,与少爷接触,请军帅责罚。”
沈戎并没有为他的行为开脱和解释,反而大方的承认了他的不对,这倒让吕严律有些意外。吕念姒还未开口求情解释原因,便被一脸怒气的吕严律以玩忽职守未经允许擅自进去少爷的房间,被拉下去打了十大鞭,饶是吕念姒怎么恳求,他都当作没听见,冷酷无情地转身就走。
被打完十鞭子的沈戎难以忍受的倒在了地上,背上已是皮开肉绽,他每呼吸一次,背上就疼痛一分,鲜血染满了整张后背,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这种关头他越是叫得大声就越说明他心虚没底气,额头和脸上的汗水直流,苦涩且酸咸。
此时吕严律带着伤药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沈戎面前,面色凝重让人琢磨不透,沈戎拼尽力气想站起来,却体力不支重重地摔倒,背上的肉因此又多裂了一分。吕严律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沈戎,那股不到黄泉心不死的狠劲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即使受到了百般的折磨也还是要爬起来,“想和阿念接触?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
“我,没资格,我只是想多看看少爷,仅此而已,别无想法,求军帅饶恕。”吕严律来之前吕念姒急冲冲地冲到他面前与他大吵了一番,“你为何要这样对待阿戎?他只是听从了我的命令来我房间替我解闷而已,你总是不管对错只按照自己的心做事,凡是你看不惯的人你都要赶尽杀绝吗?”
吕严律对儿子的行为很是吃惊,他从未当面顶撞过他更别说与他吵闹,由此可见沈戎是深入他心了,当下就命人把吕念姒关了起来,他自己倒来了狱中见一见沈戎究竟是何等想法。现在他见到了,吕严律很是欣喜当即笑了出来,将药丢给了沈戎,“如此,那我便给你个身份,让你正大光眀地出入,站在阿念的身边。”
吕严律脸上笑眯眯地,沈戎的表现很是满意,这个儿子刚毅果敢有野心比起阿念的优柔寡断,更称他的心,不过称心归称心,他终究是比不过阿念在他心中的地位,毕竟阿念是他与阿姒唯一的联系了。
沈戎等吕念姒走后低沉一笑,那微笑十分惨淡让人不忍直视,这次还是他赌对了。
几天后沈戎下得了床了,吕念姒也从房间里放了出来,可担心沈戎的他根本坐立难安,索性穿上衣服想要出门,他的脚刚踏出大门一步便被熟悉的声音叫住,“想去哪里阿?连你弟弟都不见一下了吗?”
吕念姒愣了一下止住了脚步,脑海里正在风暴,他哪里来的弟弟?吕念姒缓慢的转过头,想看看吕严律说的到底是哪门子弟弟,一转头便看见他日夜担心的人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虽然面色惨淡呈病色,但总归人还好好的活着,他怕就怕在那十鞭子沈戎没挨过。
吕念姒激动地跑上前将沈戎全身上下都查看了一遍,碰到沈戎的胳膊时,他嘶了一声,吕念姒紧张地掀开了沈戎的衣服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痕,心疼不已。沈戎快速地拉下了衣服,语气轻松地说道,“哥,我没事,他们下手还算轻。”
吕念姒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愣在了原地,眼神飘向了一边的吕严律,吕严律表情还是严肃,不过嘴角还是有一些上扬,“规矩不能坏,不然以后谁都能进你房间了,这次是给所有人的一个警告。但是念在沈戎心诚且真心为你着想,我便破例收他为义子,以后你们二人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家里同进同出,有他保护你我也放心多了。”
惊喜来的太快了,吕念姒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但真真切切听到沈戎叫他哥的时候,那颗浮躁的心也沉静了下来,他眼神里全是热忱,惊喜夹杂着感动,他终于有个弟弟了。
有了沈戎在中间缓和,他与阿念的关系也从冰封从解救了出来。
吕念姒还没从杨郁欢和林莘是双生的惊讶中清醒过来,就被迫要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妻子,实在是难以承受,他甩开了杨郁欢的手,“父亲,这不行,我的心里只有莘儿,更何况她是莘儿的妹妹。”
场面一度尴尬起来,众人一点声音都不出,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虽然杨郁欢不是真心的,但当面被甩开和拒绝她的脸面上还是挂不住,可即使如此,也不容她退后,杨郁欢满眼都是被心爱之人拒绝的伤痛,她的身子微微后退,手也垂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自作多情了,终是我配不上少爷,也无法代替姐姐,替姐姐抚慰好少爷心中的创伤,我衷心希望城长能再寻到一个好媳妇,是我杨郁欢不配。”
杨郁欢挥洒着眼泪再次从众目睽睽之下离了开来,林衡池只能向众人赔罪告辞,快步上前追了出去,在暗处的秦湘莲最后看了吕严律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门口的方向跑去。
楼上的一男子端着酒杯注视这一切,嘴角勾笑,他虽没看见躲在暗处的秦湘莲,但这假意深情却暗藏心机的一场戏让他看得着实不过瘾,你们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呢?
男子大口饮下杯中的酒,走进房间打了个电话,“帮我查查黎州平长林衡池最近都去过哪里?”
电话那头的人拧着眉头,语气慵懒似乎刚睡醒的模样,“沈公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查林衡池?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关乎你一个日思夜想梦里都在找的人,你查或不查都随你,只要你不后悔。”
说完沈戎迅速的挂断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那人瞬间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面色凝固,眉头紧皱与刚才的慵懒形同两人,他日思夜想的只有可能是桂城的那人,莫不是沈戎有消息了?
车上杨郁欢实在不想装大家闺秀了,直接拿着衣袖擦抹着脸上的眼泪,鼻头哭得红了起来,眼睛也有些胀痛,林衡池担忧地问道,“欢儿,你还好吧,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出来了?”
杨郁欢声音还带着哭腔,她的演技也不知道有没有穿帮,但是演戏真的好累,特别是在吕严律面前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就凭她不仅要做杨郁欢,还要在‘杨郁欢’当中互相切换,她不累死也要精神分裂了,杨郁欢大口喝着水,平复着自己内心的不甘淡定地说道,“父亲别担心我们一定行的,我相信不出三天,吕严律就会主动来找我们的,我们坐等翻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