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66、以后你就是动物之王啦

　　一连一周过去了沈老土依旧没出现，杨郁欢坐在河边攥着钱发呆，“靠，这人难道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你说说你就算消失也得有个原因吧，哪有你这样的直接不声不响，还留给我一笔钱，我是乞丐吗？”杨郁欢越想越气，抓乱着头发嚎叫，“啊啊啊~沈老土我XX你大爷，你千万别被我逮到，不然我就撕了你，靠。”
　　杨郁欢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河里，走就走嘛和她说那么多干嘛，害得她这些天都没办法好好睡觉，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他的神情模样、说话的点点滴滴。背后的傻姑拍了一下倚在门上在剥蒜阿五，指了指在河边发狂的杨郁欢，“郁欢这几天都怎么了，不是骂人就是发呆，谁招她了？”
　　阿五正专心被突如其来的问候给吓了一下，手里的蒜险些掉在地上，“我也不知道，好像从她上工那天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正常了。我偷偷跟你讲，我晚上总听到她喊一个名字什么肉什么肉的，等等让我想想到底叫什么来着。”
　　傻姑看阿五绞尽脑汁的样子，想了一会便脱口而出，“沈戎？”阿五被点通了忙拍着手，“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好几个晚上都听到她叫这个名字，我当她想吃肉了，但仔细一听是个人名，你说这个沈戎究竟是谁啊，会不会是欢欢的仇人？”
　　傻姑扶额感叹，阿五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夜夜都叫的名字怎么会是呢！她其实也听过几次，那语气深情且隐忍，想来定是她心爱的人吧。阿狼在一旁奶里奶气地叫了几声，它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站起来走了，虽然踉踉跄跄地走不稳，但对几人来说真的是件很欣慰的事情。
　　傻姑抱起阿狼亲了一口，“走，我们去看看你姐姐在干什么！”傻姑刚走过去杨郁欢就收起了钱，但还是被她瞧了个正着，郁欢才上了几天工还没到发工钱的时候，而且就算发也不可能一下子发那么多，傻姑一把拉住杨郁欢神情凝重，“郁欢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杨郁欢也没想藏着掖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开口，“这件事吧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这钱是沈老土给我的，还记得我刚上工回来的那天出去走了圈吗？”傻姑眉头紧皱点点头，继续听杨郁欢讲着。
　　“天太黑了我迷路了，然后我就在路上碰到了沈老土，他给我讲了些故事，这故事可能和他有些关系，在他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口袋里多了这些钱。湘莲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完傻姑脸色才稍微有些好转，突然怀里的阿狼对着杨郁欢叫了几声，傻姑担忧的心情瞬间消失，“好啊你小没良心的，我照顾你这么久，你一看到你姐姐就忘了我这个干娘啦。”杨郁欢笑嘻嘻地接过阿狼，看到阿狼的成长她低落的心情才得以排解，这些天她上工都是傻姑照顾阿狼，原想阿狼会多亲近傻姑些的，可每当她回来的时候阿狼总是摇着尾巴示好，“果然还有没白救你，我的小心肝，还是你懂姐姐，姐姐真是太喜欢你了。”
　　说着杨郁欢就举起阿狼，“辛巴我现在正式赐予你王位，以后你就是动物之王啦。”傻姑无奈扶额，又开始说浑话了，她转身忽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朝她们走来，眼眶骤然湿润，傻姑愣在原地不敢动。杨郁欢察觉到傻姑的异样，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湘莲？”
　　傻姑缓慢伸出手指着那方向，杨郁欢顺势看去，却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人——她的爸妈，杨郁欢被震惊了爸妈怎么会来这，是跟她经历了一样的事情吗？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的越来越近，心脏跳的飞快，她的眼眶红了，嘴唇微微颤抖，险些将那句爸妈喊出口。
　　傻姑上前喊了句姑母，杨郁欢才回过神来，原来她是就是林莘的妈妈，她之前就想过林莘和她长的那么像，那她的爸妈会是什么样的，没想到居然和她的爸妈长的一模一样。妇人应了一声，一把抱住傻姑，“孩子没想到你还活着，我和你姑父还以为······”
　　傻姑面露凝重，妇人止住话语，语气哽噎深吸了一口，握住了傻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算了，以前的事还是不提了，如果你莘儿知道你还活着的话，也许就不会······”
　　妇人提到了伤心事又抱住傻姑不抑制地哭了出来，傻姑只感到肩头一沉重，心里不禁疑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姑母要这样哭泣，难道是表姐有什么不测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傻姑放开了肩上哭泣的妇人，一脸严肃地问着她，“姑母是不是表姐已经~”
　　妇人被说中了伤心事，缓缓地点着头，傻姑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就劈在了她的身上，身体稳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杨郁欢赶忙上去扶住了她，“小心别摔倒了。”
　　杨郁欢吸引了妇人的视线，妇人泪迹还未干透，一下子又好似看见女儿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她的脸，双眼含泪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太像了，实在太像了，衡池你快来看啊，这是不是我们的莘儿。”
　　妇人召唤着身后的男子，男子褪下檐帽拿在手里，虽然他们早就得到消息知道代城有一个人长的很像她的女儿，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如今亲眼见到了，还是不由得感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简直犹如孪生子一般，他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他遗落在乡间的女儿，男子定了定心神，声音有些沙哑，“孩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杨郁欢看向两人，她很清楚这是平行时空与现实中存在的一样的人，虽然科学还没证实，但她一直相信，在宇宙的某一个角落，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存在着。她得克制住那份感情，因为眼前的并不是她真的爸妈，只是一样的人而已，她顿了顿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才回答道，“杨郁欢，我叫杨郁欢。”
　　妇人还望着她在抚摸她的脸，检查着她的全身上下，杨郁欢用着冷漠的眼神看向妇人，“这位婶子请问你看够了吗？如果你看够了就不要再摸我了，这样让我很不舒服。”妇人先是一愣，才一眼，她就已经不自觉地把杨郁欢当成了林莘，当成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永远地沉睡了，可杨郁欢还活着，她放下了自己的手，眼里尽是失落。
　　这些行为动作杨郁欢她全看在眼里，她何尝不想拥抱自己的爸妈呢，但她清楚她们并不是，所以她不可以向她们袒露感情，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阿五走到杨郁欢身边，“欢欢，阿狼给我抱吧，我帮你们把椅子搬好了，大家可以坐着谈。”
　　杨郁欢对阿五笑笑，她总是默默地把一切都做好，什么都不用她们操心，杨郁欢扶着失魂落魄的傻姑对一旁的两人说道，“你们有事的话就坐下来说吧，站着对身体不好。”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欣喜，这孩子好像没有表面那样冷情，还关心他们的身体。傻姑从悲伤中缓解了出来，询问着两人，“姑父姑母，可以告诉我表姐去世的原因吗？”
　　林衡池长长地叹了口气，“自从你父亲出事后，莘儿整日担忧你的安危，不思衣寝饭菜，连料理家事都力不从心，一连颓废了两个月，你姑母瞧她的样子实在心疼，便变着法子带她出门散心，却偶在城外悦园亭相识了一个叫吕念姒的男子，两人聊得甚是开心。你姑母也很久没见到你表姐笑得那么开心，加上那男子看上去温润谦和，便由她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莘儿总会去悦园亭与他相约直到他离开了黎州。生活慢慢地有所起色，一切都好似恢复到了平常，没过多久就是你表姐的生日，可她总心不在焉的样子，当晚几位与我交好的平长都来了，那混账也带着他的儿子来到了宴会上，莘儿一见到那混账的儿子就按耐不住了，我们也总算知道原来那吕念姒就是那混账的儿子。
　　你表姐知道真相后很是平淡，但我知道越是风轻云淡，她心里就越难受，莘儿与他纠缠了许久，那臭小子也上门来替他混账父亲道过歉，我也想了上一代的恩怨何必再连累到孩子呢，如果是他们真心相爱，我也就不阻止了。
　　那混帐也知晓了两个孩子的事情，当即来家里提亲，我念着莘儿年纪尚小想多留她在家几年，便先提了订婚。订婚宴结束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在房间，不知道怎么莘儿就拿匕首刺伤了吕念姒的手臂，我们也赶紧冲了进去，可惜为时已晚，莘儿从窗户中跳了下去。你姑母哭得晕了过去，莘儿的死给了我们重重的一击，后来我们发现，原来从莘儿知晓他是那混账的儿子以后就开始谋划要刺杀他，其实莘儿根本不需要那么做的呀。”
　　顿时林衡池老泪纵横，饶是一个男人在谈到孩子的时候，也是不禁流泪的。

作者有话说

　　其实林莘是傻姑的表姐，之前讲到杨郁欢假扮林莘说傻姑是她的表姐，是傻姑记忆错乱还处于疯颠的时候，不怎么记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