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6、没穿鞋

　　屋子里光线还是太暗，她想晒晒太阳，说不定这样腿会好的快一点。
　　她渴望地看着外面的油菜地，杨老三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水先生你想出去吗？要不我用黄包车拉你出去转一圈吧。”果然收了学生，杨老三的态度完全180度大转变，所谓翻脸比翻书还快就是他本人了吧。她想是想出去，但是坐着黄包车那未免太张扬了，她摇了摇头，她只想搬个靠椅，坐在油菜花前，看看绿色植物和鲜花，感受一下新鲜空气罢了。而阿五看着她若有所思，她走到不知道是谁的房间，抱出来了一个积了很多灰的躺椅。
　　“阿五，你把这东西搬出来作什么？” 阿五吃力道，“你有空问，还不如帮我搬一下呢，好重啊这个躺椅。”杨老三连忙上去搭手和阿五一起搬到了外面场地上，阿五去屋子里拿了块方形的手帕擦掉了靠椅上的积灰，靠椅露出了原本的红色，在阳光底下显得格外鲜红。
　　普通老百姓都是用藤椅的，他们家矮桌矮椅，这个靠椅显然不是他们自己的。
　　“没想到居然会有用的上这个椅子的一天。”杨老三走了过来，“这个是以前地主家的，在我小的时候就有了，据说是我和阿五的祖爷爷在河边救了地主家的小儿子，他们本来送了20两银子的。我们的祖爷爷当时累得坐了一下这个椅子，他们便发了善心差人一起送了过来。”
　　恐怕不是发善心，而是觉得椅子被穷苦人弄脏了，没法坐，很晦气才做了个顺水人情送过来的吧！“后来我们祖爷爷才到家里就倒下，发了高烧，不久就撒手人寰了。祖奶奶一看到这椅子便想起伤心事就一直放在柴火间，我以为早就当柴火烧了呢！”敢情这还是一把有来历的椅子啊！
　　“水先生我来驮你吧，你晒晒阳光也好，说不定马上就能教我识字呢！”你在做什么白日梦，我可是哑巴！虽然答应教你识字但是要怎么教你还是个问题。现在你对我如此殷勤倒让我很不习惯，那个咄咄逼人的杨老三去哪里了？？？
　　“水先生你不要不好意思了，我是你的学生，学生驮长辈是应该的，快上来吧。”她听到此话不再犹豫了遂上了背。
　　“阿哥阿哥你慢点，你五大三粗的，不要把小水弄伤了。”阿五担忧道。
　　“知道你最关心先生了，你放心吧，我很小心的。”说着便慢慢地将她放在椅子上，“咦，水先生你怎么没穿鞋啊？！”杨老三问道。她低头一看倒是真的，还是那双海绵宝宝的袜子，难怪自己脚也不冷，连鞋没穿都没发现。
　　“唉呀，都怪我，我把小水驮下来吃饭的时候忘记给她穿鞋了，你等着啊我马上去拿。”阿五飞快的跑回房间，拿了双黑色的鞋又跑了回来。是她新买的yezzy350，连鞋都还在，怎么没有把她的手机带过来！过分！阿五一边帮她穿鞋一边说，“小水，你的鞋子好特别啊，和我们穿的都不一样，你不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此时她看向了阿五和杨老三的鞋，都是布鞋，她是几十年后穿越过来的穿的当然不一样，她依旧摇了摇头。唉，整天都是摇头和点头，要不然就是挥手她都累了，什么时候才能讲话，不会自己一辈子都是哑巴吧。
　　她看向了油菜花地，多好的菜啊！开的那样黄，引来了蜜蜂和蝴蝶，争先恐后地采蜜。使得这片没有生气的田地有了几分生机。她看向阿五，她的眼神是那样清透，没有污浊，她很喜欢阿五这双眼睛，不像自己的眼睛细长的，像狐狸眼一样，爸妈说她是丹凤眼，靠哪有丹凤眼是单眼皮的。
　　“哟，两兄妹都在呢，这个是哪里来的小娘鱼生的这样白嫩。”从旁边传来讥笑的声音，这人斜着头嘴里叼着根草，穿了件汗衫，裤脚管卷起，留着短中分，脚还一抖一抖的，像极了谍战片里的汉奸。旁边还有一人头发像草一样竖起来，穿着马甲和短裤，脸上全是麻子，躲在那人的后面露出丑态，此人更加猥琐。
　　她又看了看杨老三，瞬间醒眼多了。杨老三虽谈不上帅哥但还蛮高的。她目测应该有一米八，虽然也是一样的汗衫加短裤，可是感觉就是不一样。总给人一种正义之气，皮肤黝黑但是眼睛很大，除了额头上有个疤痕，其他的简直完胜啊。
　　阿五蹲下来用手捂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道，“前面的人是小李头的好兄弟王全子，可讨厌了，整天调戏小娘鱼，村上有几户未出嫁的娘鱼被他糟蹋了，现在还没嫁出去。上次他调戏我，就被我阿哥追着拿棍子打。后面的人是小李头，天天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村上的鸡鸭不见了八成就是他偷的。你可千万别去理他们。”这样说来这两个人还蛮可恶的，简直是猪狗不如。
　　“你们来干嘛又想找打了，可别怪你爷爷我不手下留情。”杨老三呵斥道。
　　“唉呀，杨阿哥，你这样我好害怕啊！哈哈哈，你以为我们兄弟两真的怕你啊！”后面的小李头附和道，“对啊，怕你啊！”“我们两这次来是要一血什么上次的仇恨，我这次可是带了家伙来。”说着两人便掏出了藏在后背的锄头。乖乖，这真是不要命了，这一锄头上去半条命都没了，玩这么狠的嘛。
　　“好啊，既然你们两人都来送死的话，爷爷我就成全你们。阿五去把我们家的耙子拿出来，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狠还是我狠。”杨老三也不甘示弱，都是狠人，比狼人少一点，谁怕谁啊。
　　阿五马上进来房，拿出来两个比她人还高的耙子。她一开始还在想呢，耙子是什么，不会很小，用来挖地的吧，结果一看那么大个。
　　阿五拿给她阿哥，两人一人一个站在她旁边和左右护法一样。王全子和小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工具，又看了看阿五和杨老三的，心里感觉不妙，牵了牵嘴巴，“赫赫，杨阿哥我们和你闹着玩呢，我们哪打得过您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我们两个人，当一个屁放了吧。”说着便准备撒开腿跑，杨老三叫住了他们，“慢着，把手里的锄头给我放下，然后麻溜地再我滚。”
　　“啊，杨阿哥这是我们从家里偷偷拿来的，这个就不要了吧。”他们两个弯下腰作求。
　　“好啊，那你们两一人给我和我妹子各打一耙子，我就当这是没发生过。”这一耙子估计身体都要变两节了。
　　“那还是算了，我们把锄头给你就是了。”说着便将锄头放下一溜烟就没影了。
　　逃跑的路上。
　　王全子踢了小李头一脚，“都怪你这小李头说什么拿锄头吓唬吓唬他，让他跪地求饶。现在好了吧，是我们两个求饶，两锄头都没了。我回家就跟我姆妈说，是你借了锄头，你自己到时候想办法给我弄出来一把。”说完便回家了，而小李头也犯愁他的也没了，还好那是从刘巧巧家偷来的。他又有了主意，再去偷两把不就成了。
　　“阿哥，你要他们两的锄头做甚么？咋们家又不缺。”阿五站在门外对着正在放耙子和锄头的杨老三问道。
　　“阿五，你不懂，不缺我还可以去卖钱嘛，再不济自己用也好啊。”其实阿五不知道他阿哥是看上了隔壁村的村花刘巧巧，那姑娘一张嘴小的和樱桃似的，唇红齿白，讲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听的他骨头都酥了，15岁比他妹子还小一岁，他想要老牛吃嫩草。正好前天刘巧巧和他说家里丢了一把锄头，他现在凭空多了两把，眼巴巴的想给人送去，刷一刷存在感呢。
　　杨老三把锄头偷偷藏在他的后背上用衣服盖住，面对着阿五说，“阿五你呆在家里陪着先生我出趟门，过会再回来。”
　　阿五嘟囔着，“阿哥莫不是抽风了吧，干嘛倒着走路也不怕摔了自己。”唉，恋爱中的男人你猜不透。
　　“小水，你先晒会太阳眯一会，我去河边把昨日的衣裳洗了。就在旁边，你转个头就能看见我。”她对着阿五点点头，便闭着眼睛，空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