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换位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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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大爷我……”皮鹏狠话还没放完，肚子上毫无防备受了记猛的，顶的他空空如也的胃抽了几下，差点呕出来。
“我艹你大爷……”
他气血一涌抡圆了拳头就往对方脸上砸去，岂料对方侧身闪过的同时顺便照他的后腘窝来了一脚，他当即膝盖一软，结结实实地跪下并实心实意地磕了个狗吃屎。
“靠……杂种！”皮鹏摔得龇牙咧嘴，歪在地上好半天都爬起不来，“你他妈谁？”
对方没理他，揪住领口拎起他来冲着肚子又是两拳。皮鹏捂着肚子蜷起来，这回是真要吐了，酸水儿都泛上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大嘴一张准备口吐芬芳，“废物”俩字刚出口，又是一记重拳稳准狠地朝耳根砸来，这下这嘴可是想闭也闭不上了。
因为下巴脱臼了。
“换个角度感受下被欺负是不是特爽啊校霸同学？”那个人蹲下来，帽檐下露出一对茶色眼睛，看起来阴森恐怖。
艹……这人有病吧，皮鹏浑身上下除了头盖骨哪儿都疼，想跑也跑不动，只得惊恐地往墙根缩。
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那些都是用来唬人的，他其实不擅长打架。能在学校横着走靠的都是躲在真正的校霸后面出谋划策，他从来舍不得亏待自己，真要看谁不顺眼想收拾，动动嘴皮子挑拨两下再坐山观虎斗就行了，平时要是闲得发慌，就捡几个软柿子捏捏，既伤不着自己又不怕寻仇还能杀鸡儆猴，足够了。
但这次这人上来就闷头打，他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种狠角色。
“我好像没招过你……”皮鹏淌着口水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他清楚自己绝不会主动招惹比他强的人，刚刚要不是上来就被闷头揍急红了眼，他肯定不敢那么冲动。
“是没招过啊，单纯想打你而已，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特好欺负，小废物。”那个人的眼睛弯了弯，笑了。
一口老痰卡在皮鹏嗓子眼儿里差点没顺下来，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哥，有，有话好好说，能先去医院吗？下巴……”他努力吸了吸往下淌的口水，再拖一会儿下巴可以光荣退役了。
“下巴还想要？”
“昂昂！！！”皮鹏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表达着迫切。
“你张嘴乱喷的时候没想过会遭报应吧？”对方倒挺悠闲。
那必定是没想过啊，火不真正烧到自己身上怎么会觉得痛？早知道躲在背后动动嘴皮子也有成本，谁还敢这么嚣张，
“口臭也是会熏着别人的校霸同学，再有一次，这下巴就别要了吧。”
那个人笑着说完，双手一伸咔咔几下，脱臼的下巴就这么被他徒手接上了。
简直不是人。
消息传来的时候楚山刚丢完面包纸，坐回座位揪了坨纸擦擦手准备练一套数学习题。虽然现在左手写的字依旧像鬼画符，但阻挡不了他在卷子上荼毒一方净土的心。
“哎哎，严小妮你听说了吗？”从食堂一路冲回来的叶芽一坐上凳子就兴奋地直戳前桌女孩子的背，“隔壁七班那个经常来找陆小海的大个子被人打了。”
一嗅到八卦的香气，前桌女孩子立马兴奋地转过头，“怎么回事儿？”
“好像是他逃课出去的时候惹着了什么社会人，被打的好惨，衣服都破了，哭着回来的。”叶芽想想都觉得后怕。
“衣服破了？怎么听的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严小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邪魅一笑。
叶芽瞟了眼低头做题的楚山，朝严小妮翻个白眼道：“停，收起你危险的想法让我们回归正题。真的惨，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哭的眼眶都红了，现在已经跟小李请了假去医院做检查了。”
“啊？不会吧？真的是我想的那样？”严小妮的脑洞俨然已经开始高速飞车。
“破的是膝盖啊姐妹！醒醒！”叶芽十分无奈，这什么前桌啊能跟国家申请换一个吗？
“哦，”严小妮收起八卦的小眼神儿，失望地自言自语道：“也是，社会人的口味应该没那么神奇，再怎么说也应该是......”说着偷偷看了楚山一眼，然后默默转身，深藏功与名。
上课铃响过两遍，闹哄哄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老王推门进来交代了两句最近学校周边不大安全尽量结伴而行之类的话，也就让大家继续自习了。
楚山左手握笔假装低头看卷子，打着石膏的右手却偷偷伸到桌肚里摸出手机。
一根手指敲了半天，终于艰难地打出来三个字：“在自习？”
沈岐手速惊人地瞬间给他弹过来一长句话：“没，还在吃饭，等会儿自习”
“皮鹏，”楚山刚打出俩字摁了发送。正扣扣嗖嗖打第三个字的时候，沈岐又弹过来一条消息：“上课不许玩手机！”
“被打了。”楚山摁下短信发送的那一刻简直要被自己感动哭。
“我知道，你那边信号不太好？”沈岐不用打字儿似的又是秒回。
“你？”为了表达自己迫切的心情，楚山只能让他随缘猜。他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
结果沈岐震过来的惊天大瓜让楚山恍惚了两秒，因为他回道：“对，是我。”
“不许打架？？？你？？？”楚山想说不是你三番五次地警告我不要打架的吗？
这次沈岐回的稍慢了点儿，应该是猜了一会儿他的意思，“谁跟他打架？他顶多算是被单方面虐打！”
楚山同学突然体会到当时沈岐看他跟人打架时的心情了，相当苦涩，苦涩中还带着点惊悚。
趁着他独自苦涩的当儿沈岐一股脑儿的连震过来数条短信：
“所以，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最起码，我没受伤。”
“听见了吗？”
“小弱鸡！”
瞧把你能的......隔着屏幕都要溢出来的嚣张。
楚山正思考怎么回他的时候，忽然被叶芽撞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把手机扔回桌肚，一抬头，发现老王挺着微微隆起的啤酒肚幽幽地从窗外飘过，算是有惊无险。鉴于楚山的前科，再被抓住一次可能就会被沈岐生吞了。
还在暗自侥幸的时候，老王挺着肚子慢悠悠地推门进来，目标明确地往他桌子前一挡。
老王说大事前总有喝茶的习惯，所以进了办公室也不着急开口，指了张椅子示意楚山坐下，然后捧起他的搪瓷缸子泡上一杯热茶。
直等到陆小海也推门进来，老王才开口问了句：“怎么样了？”
“报告老师，医生说问题不大，还夸下巴复位的手法挺专业......不过以后有可能习惯性脱臼，所以要注意观察，皮鹏现在已经回家休息了。”看样子他刚从医院回来。
老王点点头，让陆小海也拉过一张凳子跟楚山并排坐下。
“皮鹏被打这事儿你知道吗？”老王终于肯搭理被晾了半天的楚山。
“知道。”楚山选择实话实说。
老王低头抿了口茶，“有人说这事儿跟你有关。”
楚山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陆小海说的？”
“嗯。”老王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学生。
“报告老师，这事儿跟陆小海有关。”楚山当机立断地了给陆小海当头一棒，真诚到陆小海差点自己都信了。
“日......”考虑到好歹是在老王面前，脏话溜到嘴边又打了个转儿吞回下去：“......认真的？不要血口喷人好吧？”
“跟你学的。”楚山面不改色地扭头瞪他。
“靠，老师，真的是他！”陆小海吵不过他就找老王告状。
“你说是他，有证据吗？”老王问楚山。
“没有。”楚山摇摇头。
陆小海正偷偷幸灾乐祸，突然看见老王转向他，目光炯炯地问道：“那你呢？”
流言说得没错，转校生果然不是善茬，来了几天这都是第几回被老王请喝茶了。
教室里因为楚山被带走已经小范围地炸了锅，班长嚷嚷了好几声“安静”都不管用之后，场面反而愈演愈烈，于是叶芽这位学委也毫无立场地沦陷了。
这回是严小妮先勾引的她：“这事儿不会真跟楚山有关吧？陆小海也不在位置上，难道是去给兄弟出头了？”
“我觉得不能，楚山每天晚饭都在自己位置上吃从家里带的面包，那个点也不可能出去啊？”话虽这么说，其实叶芽也有点担心。
严小妮灵光一闪：“那万一是他找的别人呢？不是说打皮鹏的是社会人吗？陆小海会不会就是找证据去了啊？铁证如山的内种。”
“那就更不能了。”前同桌的脸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叶芽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因为，陆小海他这个人，没有脑子。”
“没有脑子？那怎么当的老大啊？”严小妮一脸惊诧。
“因为脾气暴躁，且没有脑子。”叶芽精辟总结。
老王突如其来的御驾亲征有效地扼制住了同学们的七嘴八舌，陪着他驾到左右护法的正是风暴中心的两位，楚山和陆小海。三个人的脸都板地像是零下四十度的江面，冷的看不出一丝儿热气儿。
这是......最后的审判降临了？
嗅到大戏开幕气息的吃瓜群众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换位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