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戈》不吃米

44、救人

　　“我要救他！”弋戈并不想彭羽死在这。“羲族人，或者被羲族认可的人，才能通过这个山洞，你对他的喜欢算是认可，除此之外，他也要知道你是羲族人。”乌固一脸严肃，这话却是传音来的，“如果它对羲族人有敌意，就会死在这里。”
　　“我是羲族人，就是你们都知道的那个弋家的人。”弋戈毫不犹豫的对彭羽说，他和彭羽的接触时间尚短，但彭羽的为人和品行，他还是有些认识的。“哦，我外祖母也是来自于弋家，我母亲也有弋家的血统。”彭羽愣了一下，不知道弋戈为何这么说。
　　“哦。”弋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捧着彭羽的手，彭羽的皮肤褪去了青白色，渐渐的恢复了正常。“怎么突然就好了，你做了什么？”彭羽疑惑的问弋戈，弋戈没有回答，一旁的乌固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吧。”
　　“他也算有羲族血统。”弋戈和乌固并排前进。“这自然是有原因的，不过这话不该我来告诉你。”乌固拍了拍墙壁，往前跨出一步，弋戈疑惑的跟了上去，他们眼前的景色突然就发生了变化，身后的彭羽甚至发出了惊叹。
　　这个山谷里藏着一座小镇，每一栋建筑都有十来丈高，建筑的外表已经有些斑驳，可仍旧能看出那些精致的雕琢，和满墙的彩色画面。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脱离了土石结构，彭羽之所以惊叹，是因为这些建筑不止精美，更因为它的结构奇巧。
　　这些建筑并不是堆叠而成，每一座建筑都是一个整体，这些非石非土的材料触手十分坚硬，即使外表装饰都脱落了，这建筑的材料也不曾被岁月侵蚀，而构造这些建筑的人，他们能将这种硬质的材料掏空，雕琢出想要的图画，再在放在地面上作为房屋使用，这样的一群人，实力得有多么的恐怖。
　　“这里已经荒废了，原来的人都搬去哪了呢？”彭羽仰着头，看着这里的建筑群，“这里的人，就是将你困起来的人吧。”“这里荒废很久了，”乌固走到一栋建筑下，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他五指收拢，在墙上抓出了五条抓痕，“我竟然回来了。”
　　“这是羲族曾经的领地吗？”弋戈在这里没发现任何族徽。“羲族每个人都很强大，对于他们来说，族群、家族，这些东西都没有意义，若是他们真的在意这些，若是整个羲族都团结起来，那将是一股多恐怖的力量。”乌固从地上捡起一只玉碗，这玉碗的材质极好，只可惜被磕出一个小豁口。
　　“喏，这个拿去玉器店补个金边，卖掉的价钱就能供你一辈子吃用了。”乌固把碗递给弋戈，弋戈也没客气，接过来就放进了袖子里：“有了它我也算是没白来。”
　　他们说话的时候，天上的云朵在急速变化，不停的翻涌，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聚集，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消失，弋戈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女人的歌声，然而这次，她的声音清晰了很多，她讲述的故事也连贯起来。
　　女子讲述的是一对姐妹的故事，姐姐天资过人，从小就是族人的骄傲，妹妹也继承了父母的实力，只是被优秀的姐姐掩盖了光芒，但妹妹也和族人一样，她十分的崇拜姐姐，那年天神交战，大雨连绵，漫天的洪水差点淹没世界，连他们生活的这里也开始积水，十二位族人前去阻止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她们的父母也在其中，三年后，交战的双方终于停手，但那十二位族人却无一返回，而漫天的大雨也未停下。
　　姐姐那时候也成年了，她带着九位族人前去查探，妹妹失去双亲之后，就十分的依赖姐姐，所以也偷偷的跟了上去，她看到了先前的族人的尸体，即使那些尸体已经变成了残片，妹妹还是认出了父母的尸体，她努力的将所有尸体拼合起来，安葬在了一条大河的旁边，妹妹离开的时候，她母亲的坟头上长出了一棵树，赤红色的叶片和棕红色的树干，在夕阳下散发着炫目的光彩。
　　妹妹到达战场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姐姐已经将九位族人变成了石头，这些族人变成的七色石头，如同母亲坟头的那颗树一样，有着令人惊艳的光泽和色彩，若不是每一块石头都在哀嚎怒吼，妹妹真都要感慨族人的伟大了。
　　姐姐用了其中的七块石头，堵住了天上的大洞，回过头来，才看到了站在地上的妹妹，妹妹双目漆黑，那双原本乌溜溜充满生机的眼睛，此刻却黯淡无光了。“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不堵上那破洞，所有生活在这里的生物都得死，”姐姐从天上落了下来，她颤抖着双手握住妹妹的肩膀，“你会为我保密的对吧。”“那他们呢？”妹妹指着地上剩下的两块石头，那两块石头曾经也是她们的族人。
　　“他们也是有亲人的，他们的亲人也在等他们回家，就像是我们在等父母那样。”妹妹看着姐姐，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他们变不回来了，”看着妹妹的眼睛，姐姐迟疑了一下继续说，“就算能，我也不会让他们变回来的，女哭，你知道的。”“你是我的姐姐，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女哭推开了女娲的手。
　　她们返回了这里，女娲被当成了英雄，一位阻止了战争、灾害和死亡的英雄，而她的姐姐女娲也改变了，她与自己不再亲近，那种装出来的亲情，让女哭渐渐觉得疲惫，直到有一天，那个人来到了这里，女娲享受惯了人们的追捧，可那人却并不在意女娲，即使女娲依靠自身的实力，创造出了一大批实力雄厚的修者，伏羲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但伏羲却真心在意着女哭，他每天都会去找女哭，听说女哭喜欢山顶的脆果，伏羲便只身前往山顶，从麒的领地里摘取脆果，女哭封闭的心渐渐被打动，第二年她便为伏羲生下了一个儿子，伏羲为他取名为弋。
　　这招致了女娲的嫉妒，她不再认真创造修者，总是随意的创造人类，甚至创造了很多先天残疾的人，伏羲想带着女哭离开，却被女娲阻止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斗，为了保住残存的人类和族人，女哭便让伏羲带着弋离开，自己留在了这里。
　　从那之后女哭过的并不好，思念着丈夫和儿子的她，却一生都没再见到两人，女哭死去之后，弋才回来了这里，那时候这里已经不再有人居住，所以弋和族人选择在这里生活，羲族也再次在此繁衍生息，渐渐的，弋变成了姓氏，他们虽然是同一个家族，却并没有别的族群那么团结，因为弋并不是伏羲唯一的儿子，这里还有着伏羲其他的血脉。
　　而死后的女哭，一直并没有离开，她不停的转换寄居的地方，但是意识却一直不清晰，当她重新聚集能量变得清醒的时候，弋已经过世了，而原本生活在这里的羲族，也都离开了这里，他们去了哪，女哭并不清楚，所以就一直在这等。
　　“你认识女哭吗？”乌固的表情和自己一样，弋戈知道，乌固也能听到女哭的声音。“不认识，我被困住的时候，她还没苏醒过来。”乌固摇摇头。“羲族将你困住的？”弋戈问乌固。“恩，是弋的二儿子弋和。”
　　“可惜了，你没有机会报仇。”弋戈侧过脸，想知道乌固现在什么表情。“我也没想报仇，时间太久了，很多事我都记不住了，我只想把你带过来，算是一种补偿吧。”乌固径直走进了一户人家，拿出一只荷包递给弋戈。
　　“这是什么？”弋戈接过荷包，乌固示意他打开。“这么久了，这里的灵草还保存的这么好。”弋戈打开荷包，就看到了里面储存的大量灵草。“往里面看。”乌固所说的，是荷包里的一本书，这本书记录的是一部功法，不同于小的术法，这部功法基于羲族传承，并实现了对传承的扩展，甚至讲述了躯体是一种阵法，它会捕获游荡的意识，给予意识一个修炼的机会，而修炼的最终目的，是让脱离□□的意识，能不再被混沌捕获，而是能最为一个独立的精神体而存在。
　　“这书，内容是真的吗？”彭羽盯着弋戈手中的书，很多人在上面做了笔记，不仅详细的载明了修炼需要规避的风险，也清楚的叙述了怎么提高修炼速度。
　　“是真的，你也有羲族血统，确实也能修炼，不过你并非纯粹的羲族，修炼速度比弋戈要差上许多。”乌固说的是实话，可是这种实话往往最伤人。“这倒没什么，我以前连修炼都不能修炼。”彭羽并不在意这些。
　　“他不是你想的那类人。”弋戈伸手去拍乌固的肩膀，彭羽却上前一步挡住了弋戈，假装疑惑的问弋戈：“这上面记载的功法，和你之前教我的那段术法，有异曲同工之处，难道你之前就知道这功法？”
　　“对，羲族有传承，我筑基的那天，就接受了传承。”弋戈实话实说。“你看起来就像女主角啊，主角光环不一般。”彭羽打量着弋戈，由衷的感慨。
　　“我不是角！”让弋戈生气的，弋戈虽然表面上并不在意，可出身三教九流的他，仍旧介意着这个身份，‘角’这个字他听着有些刺耳。
　　“我随便说说的。”彭羽小声嘟囔，弋戈咽下了还未出口的话，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