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劳拉

15、一语惊醒梦中人

　　徐芬芬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梦呓不断。徐毅急忙送她去医院，在医院躺了两天才出院。
　　短短两天时间，徐芬芬的苹果脸就瘦下去了，下巴尖了起来。徐毅看着她消沉的样子，心里也着急，但是自己又有公务在身，不得不帮她在公司请了几天假，自己亲自送她到G市徐清和家，才安心离开。
　　徐芬芬一直郁郁寡欢，徐清和跟她说什么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让他不禁暗暗皱眉。
　　这天，阳光普照，气温回升，徐清和兴匆匆地带上徐芬芬去了市郊的钓鱼场。
　　刚一坐下，摆开钓鱼工具，就有跟徐清和相熟的人过来打招呼，有不认识徐芬芬的不免揶揄几句：“怎么不见夫人啊？该不是带着小蜜过来吧？”
　　徐清和哈哈大笑：“哪能呢？这是我妹妹。”
　　徐芬芬在旁边一头黑线，等人走远了才讥讽哥哥：“你该不是之前有被撞见过吧？”
　　“瞎说什么！我对你嫂子可是一心一意。”
　　徐清和调好钓竿，麻利地上饵，把鱼钩甩了出去，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斯文俊秀的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一派倜傥模样。
　　眼角瞄到妹妹探寻的目光：“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你老哥了？”
　　“我是想啊，嫂子又漂亮又温柔，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死丫头，你老哥我很差吗？想当年，我好歹也是理科学院的院草。”
　　徐芬芬一副吃了隔夜饭的表情：“自己封的不算啊。”
　　徐清和笑着敲了下她的头，心里高兴她总算看着有点恢复过来了。
　　徐芬芬的鱼竿浮标开始动个不停，然后猛地沉了下去，她赶紧拉起鱼竿，一条挣扎个不停的鱼破水而出。
　　徐清和上前帮她把鱼卸下来，放进一边的桶里。徐芬芬看着那条还游动着的鱼，露出这几天来最开心的笑容。
　　“总算笑了，我和你嫂子都在担心你，知道吗？”徐清和吁口气。
　　徐芬芬不由的感到愧疚，哥哥和嫂子的关心她知道，她只顾着自己烦恼个不停，没有顾虑到他们的感受。
　　她低声说：“我知道，只是…我自己现在也搞不清，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听陈叔讲，陈越恢复得不错，现在也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平时生活里注意些就没什么问题。那你跟他怎么就闹别扭了？”
　　“不是闹别扭。”徐芬芬想起他那番话，眼眶又红了，“他要跟我分手。”
　　“这小子！”徐清和骂一声，但是心里又理解他的做法，他当时也希望他们能分手，毕竟这对芬芬来讲是最好的，一个女孩的青春短暂，不能把最好的几年耗在他身上赌一个不明确的未来。
　　他看了看妹妹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他的心态你也应该理解，不想拖累你。他自己肯定也不好受。”
　　“我知道，这些我能懂。可是他说我在他身边会造成负担。”
　　“照我说，是甜蜜的负担，男的就是嘴硬，这点我是最清楚的了。你别看我有时候抱怨你嫂子大老远还要我去接她，难得休息还要陪她出去，这些其实都是心甘情愿的，她要是不这样，我还觉得不对劲。男人嘛，就是当女人需要他的时候才有成就感。”
　　徐芬芬听得呆呆的，心里一动：“真的吗？”
　　“那句话怎么说的？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通过男人征服世界，是不是这么说的？女人靠什么征服男人？”徐清和打个响指，“就是女人天生的柔弱。”
　　一个计划在心里渐渐成形，徐芬芬有点坐不住了，她跳起来:“哥哥，别钓鱼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陈越走下楼梯，看到客厅里的林楚蓉正讲着电话。
　　她神色透着担忧：“老徐啊，芬芬一个人在家不行啊，我还是过去看看吧….你别担心…..要是严重我赶紧送她去医院…….”
　　陈越一听到徐芬芬，马上停下脚步。
　　他转身看着放下电话的妈妈：“妈….徐芬芬怎么了？”
　　“刚才你徐叔叔打来，他在外面出差还没回来。芬芬前几天淋雨发烧了，本来吃了药好些了，可是昨晚又烧起来了，现在在家躺着，他不放心就打电话让我去看看。我现在就去，”林楚蓉站起来，急走两步，“啊，差点忘了，你爸正在路上要来接我去一个宴会….我打个电话给他说不去了吧。”
　　陈越犹豫一下，心里的担忧战胜了理智。
　　他边走上楼去边说：“妈，还是我去吧。”
　　“你去也好，要是烧得厉害，赶紧上医院啊，你先坐老李的车去，回头再接我们就行。”
　　林楚蓉看着儿子匆匆出门的背影，脸上露出笑容。

　　陈越一手拎着在路上买的药，一手按住门铃，在外面都听得见音乐一遍一遍地响，却等不到徐芬芬来开门。
　　他急得恨不能破门而入，伸手去转门把，没想到一下就转开了，反而愣住了。
　　连门都没关？
　　推开门走进去，整个客厅黑漆漆的，只有左面的房间透着亮光，反身关上门后，他却有点踟蹰。
　　她一有事就让他乱了分寸，这么急巴巴地跑来，却没有想过见面的后果。
　　他原地站了几秒，还是抬脚走向那间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整个裹在被子里，只留着几缕乌黑的长发披落在枕上。
　　放下手里的药，陈越轻轻坐到床沿，探手拉低她的被子，露出一张烧得红通通的脸，额际的发丝也被汗水浸透。
　　“徐芬芬......”他轻声唤着。
　　默默地在心里数到第五声，徐芬芬才慢慢张开眼睛，极虚弱的应了一声：“...陈越，你来了。”
　　陈越的手覆上她的额头，探了探温度，除了汗湿也不是很烫。
　　“量体温了吗？”
　　她点点头，示意他看旁边桌子上的温度计，陈越拿起一看，39度半，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
　　“有没有吃药？”
　　“吃了...”
　　“什么时候吃的？”
　　“...早上。”
　　“那要再吃一次，等等，我去倒水。”
　　没一会儿，陈越就端着水杯回来，徐芬芬看着他拿出药，心里哀叹一声，只能认命地被他扶起来乖乖就着水吞下去。
　　半躺在他怀里，徐芬芬似模似样地低低咳嗽几声，又说着好冷好冷，偏过身死死抱住他不放。
　　陈越没法，只得把被子往上拉抱住她，过了一会见她还是说冷，一咬牙，脱了鞋子上了床紧紧抱住她，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徐芬芬心头一阵甜蜜，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又怕他看见，索性埋头往他怀里钻。
　　“小心透不过气来。”陈越小心地用手转过她的脸，手指的触感让他觉得异样，不是他记忆中光滑的感觉，而是像有粉状的触感。
　　他眯着眼就着灯光打量手指头红色的痕迹，心里闪过了然。
　　“徐-芬-芬。”他一字一字地从牙缝蹦出来。
　　徐芬芬头皮发麻，没想到这么快被他识破，好一阵懊恼。
　　陈越要坐起身，她连忙整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住他。
　　“哎，我是发烧啊，前两天才刚好的。”
　　“你放开。”
　　“我不放。”
　　陈越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她几乎贴在他身上，隔着衣物他都能感觉到压在他胳膊上的柔软触感。
　　徐芬芬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的异样，脸腾地一下也烧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静悄悄，只有两个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徐芬芬把心一横，苦肉计是计，美人计也是计，管用就行。
　　她一只手偷偷的伸进他衣服里，嘴巴一张就含住了他的耳垂，他一阵颤栗，一把抓住她的手：“别乱来....”
　　既希望她停手，又盼着她不要停，奔腾的欲望跟残存的理智激烈斗争，他握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推开，却似握住一团火，彷佛融化他的手心。
　　徐芬芬心跳如擂鼓，毫无章法地对着他的脖子胸口乱啃一通，脑子里努力回想之前唯一一次的亲密行为，越急越想不起来，反而成了一片浆糊。她有点沮丧地想罢手，但又觉得骑虎难下。等等，骑？
　　她急忙一个翻身，名副其实地骑在了他身上。
　　看着陈越迷乱的眼神，微张的嘴唇，她的紧张奇异地消失了，此刻的肢体交缠似乎再自然不过。
　　俯下身去，她密密地亲吻他，心头满满都是爱恋，唯有通过纠缠的唇舌，贴近的肌肤，才能将她的爱传递给他。
　　他在这浓郁的爱里无法抵抗，大脑因激情而昏沉，眼角却涩涩发痛，决堤的情感淹没了残存的理智，此刻，他只想抱紧她，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