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队长的千层套路》莱诺西亚

3、003

　　好吧，现在的氛围更加尴尬了。

　　黛千寻如愿的坐在了赤司的对面，要了一杯柠檬汁，搭讪失败后，黛千寻一时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好，他很喜欢玩少女恋爱攻略游戏，可惜玩的再多，游戏里攻略成功的二次元恋爱少女也不会突然出现在三次元，告诉自己该如何继续和赤司的对话。

　　感觉到了挫败之后，黛千寻干脆就自暴自弃放弃了和赤司的对话，他同样找来几本小说书，低头看起书来。

　　“今天是11月的最后一天了。”

　　看了一会儿书，赤司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黛千寻迅速抬起头来，却见赤司已经若无其事的翻开下一页了，他面无表情端起冷掉的咖啡，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他的视线仍旧停留在书本上，异色双瞳如同宝石的切割面一样，平静又暗藏锐利。

　　可反常的话语，让黛千寻更加难以揣测他的想法，只得小心的顺着他的话题摸索，“是啊，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

　　“过年前一定很忙碌吧。”

　　“还好[根本就没有工作，忙碌这个词怎么看都和我这种人毫不相干吧]。”

　　“你在分心，是因为想到过年之前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感觉不开心吗。”

　　“并没有[说起来我们才刚刚见面，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的情绪波动来的]。”

　　赤司好似真的听出了黛千寻的言外之音一样，他抬起头来，下巴搁在十字交叉的双手上，审视着黛千寻，然后他露出了一个略显古怪的笑容，“可以看穿任何人的真实想法，或许这也是一种潜力吧。”

　　黛千寻被赤司的回答弄得一愣，完全忘记了自己接近赤司的真实目的，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里的这本轻小说已经接近了尾声。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个人在旧书店里打发了一晚上的时间，不用刻意找话题聊天，也不会觉得尴尬和无聊，完完全全的旧友相处模式，轻松又惬意。

　　——当然，沉浸在轻小说里面的后果就是：黛千寻完全忘记了自己要攻略赤司的任务。

　　——他带着一身[Alpha]的信息素闯了进来，然后和对面那个名为赤司征十郎的[Omaga]看了一晚上的轻小说，并且还是各自看各自的，期间两人的交流少的可怜，就连窗外的雨点亲吻玻璃的次数都比他俩之间的对话要多。

　　——还好黛千寻并不是真正的[Alpha]，自然也不会思考为什么[Alpha]的信息素会失效这个问题，他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愉快和继续和书里面中二别扭的傲娇大小姐沟通去了。

　　雨下越大，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年轻的女高中生推门走了进来，她们都没有带着伞，用书包顶在头上一路小跑跑进这家旧书店里面来，而后三五成群，就坐在黛千寻的不远处叽叽喳喳，讨论着学校发生的趣事。

　　只要略微侧过耳朵，就可以很清晰的听见她们所讨论的话题，无非是恋爱，占卜以及高年级受欢迎的学长的喜好，又或者好友过生日需要准备的礼物之类的，都是些洋溢着青春美好的事。

　　这些都让黛千寻感觉到陌生，他的性格不算开朗，不喜欢在人际交往上浪费时间，同时因为存在感不强的关系，在大学的时候整整四年间，他处于一个极易被忽略的状态中，不过本人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不愉快。

　　与之相反，他很喜欢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呆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面和他的二次元世界尽情沟通与交流，不被打扰。

　　黛千寻撑着下巴，耐心听着这些让他感觉到新奇的对话，他的注意力被那群女高中生抽走了一半，剩下的还要分给轻小说的结尾部分。

　　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当他自己低下头去、沉浸在小说中的时候，赤司看向自己那复杂至极的眼神，经过了一个冬天的压抑，等到春天来临的时候瞬间爆发出来的名为渴望的东西。

　　——那种一种对自己的所有物势在必得的眼神。

　　“你也姓黛是吗？”赤司问。

　　“是的，说起来，我们应该是校友，我比你大了两界，你可能并不认识我。”

　　黛千寻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终于派上了用场，他面无表情的机械般的复述着，说完后他还翘起嘴角，露出对着镜子早就练习好的笑容，这虚伪的假笑自然瞒不过赤司的眼睛，只不过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破格放了黛千寻一马。

　　“那好，黛前辈，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赤司的声音平淡无常，硬要说的话细细品尝起来还带着几丝愉悦，“你手上拿着的这本小说书好像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完结出版了，为什么会突然选中它。”

　　“你是说这本吗？”黛千寻看了看手上《蜂蜜与林擒酱的杂书》的轻小说，摇头道，“是很多年之前看的，内容已经完全忘记了，最近碰巧重温一遍罢了。”

　　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无论是继续看书还是继续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都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赤司站起身，终止了这段谈话，他穿上深色大衣，系好驼色的羊绒围巾，并没有什么高调复杂的衣品，可因为与生俱来的气质，反而硬是给黛千寻一种奢华内敛的感觉，亦如他的为人，藏在平静的海面下，波涛汹涌，深不可测。

　　赤司礼貌而疏远的和书店老板告别，全程没有再施舍给黛千寻任何一个眼神，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体验过凡人的生活后，要寻着日本清风和雪回到本该属于他的王座去了。

　　黛千寻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接近赤司的真实目的，他后知后觉的站起身，和书店老板借了一把伞就追了出去。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黛千寻深知这样一个优秀的[Omega]是不会喜欢自己的，但是......

　　哪怕一时半会完不成任务，也不能在雨夜放任一个脆弱的[Omega]单独回家。

　　前者是他的自觉，后者是他的自知。

　　“好啊。”

　　赤司没有客气，任由黛千寻将伞撑过他的头顶，雨越下越大，走出旧书店后，黛千寻的伞便开始刻意的往赤司的方向倾斜。

　　他很享受这个过程，现在他和自己的黛前辈被困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世间万物都渐行渐远，唯有身旁人的呼吸声在提醒着赤司，所发生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和当年在洛山时候一样，一如既往。

　　因为温度原因，日本是很少下雪的，但是雨却很多，尤其在冬天到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蔚蓝的晴空，从海面上带来的冷气在京都这座古城的上空停歇了许久后，仍旧兜兜转转的不肯离去，渐渐的整座城市都被湿意侵蚀了。

　　像是命运把年少初见和暮雪白头煮成了一壶茶，毫不相融的两者泡在一起久经浮沉，最后酝酿而出某种叫做重逢的苦涩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