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空巷超可爱

5、004 因为他们是少年

　　白檀睡眼朦胧地走进班，打算用早自习的时间趴在课桌上再睡一会儿。她见班里人来的不多，很快想起来刚才上楼时扎在转角旁的人堆，都围在公告栏前。
　　一定是开学考试成绩出来了。
　　她心里空落落，有点害怕自己的成绩倒数，会不会成了班里的老鼠屎。
　　不要留个成绩差的坏印象就好……她想。
　　她要等午休时再去看，一是等人们都走了后，哪怕自己考的不好也不用心存掘地三尺的感觉；二是争先恐后也不像她的风格啊。
　　于是白檀心安理得地闭了眼，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忽然清脆的一声纸声在她耳旁炸开，倏地抬起头，目光与阮枫刚巧对上。
　　“老师好…”
　　“睡得挺猖狂。”阮枫睥睨着她。
　　白檀尴尬地笑了笑，抬头看着黑板上方的挂钟，“还没到早自习时间呢…”不甘地嘟囔着。
　　她不敢理直气壮地大声说出来，阮枫也就当做没听见。
　　“你选文吧。”
　　“什么？”白檀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不知所云。
　　“还没看成绩？”
　　“没有……”白檀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
　　阮枫把一张打印好的成绩单搁在桌子上，皱了皱眉头，指着她在的一栏说，“偏科有点严重。”
　　她看着榜单愣了愣，抬头看了看阮枫，又看回成绩单。
　　她的指尖随着年级大榜往下滑，英语第三，语文第一，历史第三，政治第五…数学第213，化学第197，物理第，第……她干脆从下往上找，倒数第七。
　　阮枫面无表情盯着她。就这样还睡觉？
　　少女的脸色竟由抑郁转向平淡，脸上的笑意显而易见，她知道阮老师刚才在说什么了。高二各班正值文理之分阶段，初来乍到时她当然在考虑这问题，阮枫的这张成绩单让她的决定提前了几个小时。
　　她拄着下巴说：“那让您失望了，咱们二班是理科班吧，我不走，我选理。”
　　阮枫嘴角抽搐了几下，哭笑不得，“你以为在闹着玩儿？”
　　他接着问，“为什么？”
　　“成绩差才更要学，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啊。”
　　“你胆子倒不小，家长同意了吗？好好问问其他人怎么选的，别搞什么特殊。”
　　“不管怎么选他都会支持我，”她忍不住说，“不是所有人都为了考试而学。”
　　你可真是个英雄。阮枫轻轻皱眉，他也反驳不了什么。事实白纸黑字摆在她面前，放着平坦大道她不走，偏要逞能去爬山。
　　要说志向与勇气，没有任何人比得过少年，他们是星期五种下的种子，区区在泥土里获得两天安养，便迫不及待在星期一的早上吐苞待放。殊不知钢筋水泥之地最难生存，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一定回头，很多事情都如此。
　　年青人不就是凭满腔热忱和一身孤勇行走江湖。
　　他理解她的这种无名状的魄力，因为她是少年。

　　因为她的确很特殊。
　　因为有个人做什么他都觉得没错。
　　因为她真的很像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所以他都在乎。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白檀，你得知道你将来想做什么。”
　　“老师，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都要做好，将来才能自己握住选择权。我这个人很奇怪的，想一出是一出，明天想当医生，后天想当警察，保不齐大后天我就想当程序员了，总不能到时候遗憾自己不会理科吧。”
　　“我不想说后悔这种话，只能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阿甘正传》里有段情节让她深刻，珍妮问阿甘：“\"What kind of person do you want to be ”（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What do you mean, can\'t I be myself in the future”（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后就不能成为我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