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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

  •   施宇试图用手机定位,却发现常铭的手机无半点反应,他急忙开车前往吴菊芬家,李卫东见面就汇报道:“没见到高仕杰,吴菊芬什么也不肯说。”
      “这边我来问。”施宇调整分工道:“你现在去燕城监狱想办法见到周玉清,问他当初七氟烷的交易地点。另外,跟吴亿德说常铭轻易被他儿子绑走了,想救人的话就把可能窝藏的地点说出来。”
      李卫东问道:“他会上当吗?”
      施宇眼神一冷:“他吃过一次亏,绝不舍得唯一的儿子再吃亏。”
      “我明白了。”李卫东领命离开。
      李卫东走后,施宇反锁上了大门,将屋内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径直走到主卧门前,吴菊芬吓得赶紧道:“你想做什么?不要以为有钱就万事大吉,我会报警。”
      施宇理都不理她,抬手就是一刀。
      吴菊芬急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施宇一句话不说,拔出刀紧接着又砍下去,如此反复四五下之后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吴菊芬精神蹦到了顶点,她扑向施宇,喊道:“你有事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孩子。”
      主卧的门已经烂开一个大洞,施宇一伸手就能从里面打开。但他没有行动,因为卧室里的孩子哭着自己开了门。
      “妈妈,妈妈……”小孩光着脚就要出来。
      吴菊芬赶紧把门拉上,对孩子说:“别怕,宝宝,妈妈在呢,你乖乖睡觉,妈妈一会儿就来了。”
      孩子哭得越来越大声,不停地敲着门,吴菊芬却半点不敢松手,她又心疼又害怕,终于那根弦断掉了,向施宇哀求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施宇依然没有说话,目光转向屋里的孩子,吴菊芬立即挡住门。施宇才扬起手中刀,吴菊芬就闭眼躲开了,施宇嘲讽一笑,把朝内开的门直接往外拉开,抱起屋里的孩子往外坐在了客厅。
      还在施宇怀里一直向吴菊芬伸手,但吴菊芬看见施宇手中的刀和血就不敢上前了,站在一旁小心问道:“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把孩子还给我?”
      施宇开口:“张大智,他在哪?”
      吴菊芬还想装傻:“我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他在哪。”
      施宇的刀架在了孩子脑后,小孩看不见大人却觉得吓人,吴菊芬急道:“你别冲动。”
      施宇竟咧嘴一笑,露出鲜血染红的牙齿,神态森人:“两个儿子,今晚只能活一个,你来选。”
      他晃了晃手中刀,灯光反射在刀面,照到了吴菊芬的脸上,惨白一片。
      终于,吴菊芬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大哭道:“我只知道有个死人给他留了个仓库,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逼我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施宇收起刀,问道:“什么仓库?”
      吴菊芬抽泣道:“他以前做护工的时候,有个无儿无女的老人给他留下的。”
      施宇问道:“位置。”
      吴菊芬摇头:“我不知道,自从我结婚后,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那个仓库还是我听病房里其他患者说才知道的。”
      施宇问道:“遗赠人名字。”
      吴菊芬说了个名字,施宇立即给李珍珍打去电话。已经被李卫东通知在医院待命的李珍珍立即在电脑上搜找,很快跳出了一张信息表:“找到了,易小棉,女,2023年5月13日病逝。”
      施宇问道:“家庭住址写得哪?”
      李珍珍答道:“云明区康庄镇西桑园村,没有详细门牌号。”
      施宇蹙眉:“把信息表发给我,你带一辆救护车和足够的血包去西桑园村等我消息。”
      “行。”李珍珍将信息表发给施宇,立即动身前往目的地。
      施宇打开信息表给吴菊芬看道:“是不是这个人?”
      吴菊芬看清照片后连连点头:“就是她,一个五保户。”
      施宇把又睡熟的孩子放到吴菊芬怀里,劝道:“自首减刑。”
      说完这句施宇就离开了她家,背后传来压抑的哭声,像怕惊醒熟睡孩子的美梦。
      李卫东那边也发来了消息,称吴亿德只提到了一个仓库,没有具体地点。但这些信息已经将方位锁定,施宇油门到底,朝东边驶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无边的黑暗开始褪去,黎明已在来路。生死时速的人,无暇抬头迎接。森林中的废弃仓库,依然被黎明前的黑暗笼罩。
      ***
      硫酸杯里的手机腐蚀殆尽之际,铁门推开了。
      “人死透了没?没死透我再补两刀!”变声男怒气冲冲地骂道:“这个狗娘养的死杂碎,敢骗老子,今晚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变声男骂完这一长串,才喊道:“人呢?他妈的老子在外面翻垃圾箱,你在这关灯睡大觉?还不赶紧开灯!”
      无人回应,变声男也紧张起来,打着手电在仓库扫来扫去,直到看见椅子上的背影才放下心:“操,你他妈坐那对着裸男打飞机呢,老子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变声男举着手电走过来,但裸男的头上罩着塑料袋,对面的“高仕杰”也低着头,棒球帽遮住了全脸。
      “喂!”变声男试探地走过来:“两个都死了?”
      变身男脚步声逼近,他走到裸男背后,用手中的家伙戳了戳裸男的头,见无半点反应,他刚要伸手去探裸男的脉搏,突然嗅到了浓烈的酒精味,他立即后退。但为时已晚,只见裸男面前的黑影骤然发力,一把推开裸男,紧接着刺鼻的液体直冲他的脸。变身男躲闪不及,“滋滋啦啦”的侵蚀声音即刻响起,紧接着就是男人痛苦的尖叫声。
      “啊!”
      常铭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拔出高仕杰手上的尺子就朝变声男的肚子扎去。但变声男也是刀尖上行走的人,他忍着面部的疼痛往后一缩,尺子只扎进了他的大腿。常铭拔出之前,他已经抡起手中扳手砸向了常铭的头,常铭松开尺子往一边滚去,躲开了这一击。翻滚时常铭又拔出高仕杰腿上的剪刀,不作一秒停留,重新朝变声男袭去。但这次变声男已经做好了防备,双手撑地一滚再滚,连连躲开常铭的剪刀。同时,瞄准常铭速度减慢的那一刻,反手一击,成功用扳手打中了常铭的太阳穴。
      这一下,常铭直接被抡翻在地,眼珠直往上翻,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变声男的变声器也被硫酸腐蚀,再开口就是熟悉的声音。
      “常律师,我真是小瞧你了。”
      常铭撑开眼皮叫出他的名字:“张大智。”
      “呵,是我。”张大智顶着那张被硫酸腐蚀冒着血水的脸,像个没事人一样,抬起被扎伤的右腿,踩上常铭左腿的伤口,用力碾了两圈。常铭疼得青筋暴起,牙齿都咬出了血,彻底清醒过来。
      张大智俯视着他,问道:“跟我也唠两句?看能不能把我也说成你的舌下魂。”
      常铭咬牙道:“好啊,我对你也很好奇。”
      张大智踩着他的腿笑道:“我有什么好奇的,无父无母,弃子一个。”
      常铭手指死死抓地,指甲外翻都感知不到疼痛,他说:“是人都有父母,你也不例外。除非你的父母被人夺走了。”
      张大智“哈哈”大笑:“常律师,您可真逗,我的父母不就是被你夺走的吗?”
      张大智弯下腰,脸上的血滴在了常铭脸上,手指径直插进常铭的伤口,搅拌着压低嗓音问道:“您不是都猜到了,还在这说什么哲理。”
      常铭整个头皮紧绷,他咬紧后槽牙道:“可怜……你,安慰……一下。”
      “哼,嘴还挺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更硬还是命更硬。”张大智直接将手中扳手捅进常铭的伤口。这一次常铭没能忍住,痛喊出声。
      “哎,这就对了嘛!”张大智满意道:“唠嗑要有唠嗑的态度,别总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不知道你就是个兔儿爷。”
      常铭胸膛急促起伏,人却疼得意识不清。
      “别着急死啊,常律师,咱俩还没唠完呢!”张大智从实验台随手取下一盏酒精灯,将里面的酒精往常铭腿上的窟窿倒去。
      “呃!”常铭四肢紧绷,瞪大的眼睛被无上的疼痛充斥,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张大智见他醒了,就停了下来,接着道:“常律师,害怕吗?”
      常铭有出气无进气地躺在地上,衣裤被冷汗和鲜血浸透,有气无力地点头。
      张大智追问道:“后悔吗?”
      常铭接着点头。
      张大智诱道:“求我啊?”
      常铭毫无屈辱感道:“求你。”
      “哈哈哈哈。”张大智笑得更加开心,他掏出打火机点燃酒精灯,照亮了常铭的摇尾乞怜。他激动地在仓库跳起不伦不类的舞蹈,时不时地用灯照一照常铭的痛苦,然后舞得更欢,嘴里喊着唱着:“自喻□□的常律师竟然害怕了,杀人不眨眼的常律师竟然后悔了。害人家破的常律师,毁人前程的常律师,从无败绩的常律师,不可一世的常律师,你终于输给了我,你终于求我了。原来让你们这种京大毕业的精英低头是这种感觉,真他妈爽啊!”
      张大智走过来,踩着常铭的胸脯道:“常律师,要不你甩了施大少跟我,我今天就饶你一命,咋样?”
      常铭在他跳舞的过程中,缓过来些,反问道:“你很想赢施宇?”
      张大智用力拍着常铭的脸,道:“为你这样的美人,我自然要把他踩下去。”
      常铭道:“难道不是因为吴亿德总拿你俩做比较?”
      张大智的手一顿,不笑的脸像个坑坑洼洼的海绵,他抬手就给了常铭一巴掌。常铭侧着头,讥笑道:“看样子戳到你的痛处了。”
      张大智又将他的头拨正,帮他擦着嘴角的血迹道:“知道你还提,不是找打吗?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打坏了多可惜。”
      常铭从他的脸上找到眼珠,对视道:“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你到底是谁的人,一边帮金银银对付我,却放范莲娇进病房找我,利用我来对付高仕杰,还先后利用杨聪慧和高仕杰来对付施宇。”
      张大智期待道:“常律师这是要开始抽丝剥茧给我织网了吗?”
      常铭轻笑一声:“纯属职业病,死也想把肚子里的真相卖弄出来。”
      张大智扭捏作态道:“怎么能说是‘卖弄’,常律师金口玉言,我最爱听了。”
      常铭道:“行,那希望我说完你再了结我。”
      张大智点头:“您说,我给你机会拖延时间。”
      常铭被点破也不慌,继续道:“高仕杰,我,施宇,三个不相干甚至冲突的报复对象,你穿插在中间就像一个谁都能取代的无名小卒,所以得知你是金银银的人后我还向施宇替你求情。”
      张大智道:“那可真是谢谢常律师了,就是不知道您用那张嘴替我求得情。”
      常铭无所谓道:“你还真是和你爸一样对我们这类人深恶痛绝。”
      张大智否定道:“以前是,但今天之后可能要改观了,因为常律师您会永远活在我心中。”
      常铭客气道:“谢谢。”
      张大智听故事一样催道:“您接着说,像我这种无名小卒是如何引起您的注意的?”
      常铭答道:“自然是吴亿德浮出水面之后。一开始我只是顺着高仕杰吃面的线索找到他下山当天的视频,他身上没穿羽绒服这点引起我的注意。后来我去了趟山洞,那里的海拔和温度根本不足以冻死一个活人,除非这人已经晕厥。巧的是,我去年接了周玉清的案子,他就用的七氟烷,他也是附一院医生。”
      张大智接道:“所以你就见了吴亿德?”
      常铭道:“看来你们保持着联系,我以为按照吴亿德的性格,他不会认你。”
      张大智听见这话,怒了,掐住常铭的脖子,面目狰狞道:“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就能顺利考上京大医学院,我的父亲就会让我认祖归宗,我的母亲也不会被别人抢走!”
      常铭的脸涨得通红,他两只手拼命掰着张大智的手,但效果甚微,他拼命挤出两个字道:“利……用。”
      张大智又松开他:“你说谁?”
      常铭急促道:“吴亿德,吴亿德利用你。”
      张大智更加愤怒,揪起他的衣领骂道:“你他妈少在这胡说八道!”
      常铭飞快道:“他二十年了不认你,一被关进牢房就不顾你高考压力跟你认亲,让原本有大好前程的你背负他的仇恨而活。如果没有他,你说不定早就考上国内知名院校,成为比我和施宇更优秀的人。”
      张大智咬牙切齿道:“你闭嘴!”
      常铭不管不顾:“还有吴菊芬,她是你妈妈,可吴亿德为了给自己找保护伞,怂恿你撺掇高仕杰离婚,把你妈嫁给高仕杰,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导致你成了真正的孤儿,过年都无家可归!”
      常铭加快语速:“他利用完你,又利用你母亲,之前把你当传宗接代的器官,之后把你当报仇雪耻的刀剑,他压根就没拿你当过儿子!”
      张大智将常铭的脑袋按在地上,骂道:“你放屁!”
      常铭扔出炸弹道:“你知不知道高仕杰有死精症?”
      张大智一愣:“你怎么知道?”
      常铭道:“范莲娇告诉我的,你以为高仕杰为什么那么痛快地杀死高婷婷和高豆豆,因为那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压根就生不出孩子!”
      “不可能。”张大智道:“吴妈妈根本见不到吴亿德。”
      常铭嘲笑他道:“你知道吴亿德在监狱穿白大褂,但你知道燕城监狱的住院患者都由哪家医院接收吗?”
      “京大附一院!”常铭直接说出答案,接着道:“你要是不信,今晚出去后可以让吴亿德跟高仕杰的小儿子做个亲子鉴定,你看他敢不敢做!”
      “吴妈妈和吴叔叔不会骗我的。”张大智自言自语道。
      常铭趁机嘲讽道:“你是他们的儿子,可你根本不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你只是他们为小儿子搭桥铺路的一颗石子罢了!”
      “不会的,不会的……”张大智不停地摇着头,神情痴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常铭见他的压制有些松懈,左手摸上了他扔在地上的扳手,悄悄握紧后集中全部的力量猛然朝张大智袭去。
      “嘭!”
      扳手没能砸中张大智,常铭被一脚踢了出去。而刚才还几近疯癫的张大智眼底只剩下玩味,他从实验桌上掰断一根铁管,拖在地上慢慢悠悠地朝常铭走来。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他拍手称绝道:“常律师果然巧舌如簧,编的故事合情合理,我差点就信了。”
      常铭捂着肚子,试图站起来,还不忘说道:“你要是不想试探吴亿德,那就用高仕杰的DNA。”
      张大智摇头:“啧啧啧,常律师,你知道你最大的漏洞在哪吗?”
      常铭弓着腰好奇道:“哪里?”
      张大智抡起铁棍就砸了下去,常铭直接趴回地上,张大智才道:“你最大的漏洞就是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聪明。”
      常铭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一声:“我用我的智慧免费帮你剖析,你却宁愿自欺欺人,真可悲。”
      张大智对着常铭微拱的背又是一棍,道:“你的智慧应该提前用来帮你故事里的吴亿德,那个被你挑断手筋还送进监狱的手下败将。”
      常铭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腰却疼得无法支撑,嘴里不停地往外吐着血,还不忘问一句:“那你知道他当时是如何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的吗?”
      张大智挑眉:“如何?”
      常铭握紧双手:“因为他跟你一样好奇。”
      “哦?”张大智不屑道:“但显然我比他更有好奇的资本。”
      常铭撑起上半身:“但你忘了,我昨天……”
      “昨天?”张大智保持好奇。
      常铭低头歇了一会儿,双拳紧紧抓地,在张大智抡铁棒的刹那仰头,双眸已经翻开最后一夜:
      “吃了两个馒头!”
      常铭对准张大智的眼睛扔出手中抓满的沙砾,趁他双眼被迷住,迅速爬起,全然不见之前的半死不活,拦腰抱住张大智,凶狠地往实验台上撞去。两个大汉顷刻砸毁所有仪器设备,各种玻璃试管碎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桌子直接被砸塌,常铭握紧右手,对准张大智的太阳穴一顿猛揍。
      然而,张大智也不是一击就垮的主,他反应极快地拔出腰间匕首,朝着常铭的腹部捅去,常铭左手直接握住刀刃,右手拔出张大智腿上的尺子,对准张大智眼球扎去,张大智一个翻身把常铭甩在地上。
      此时的两人皆遍体鳞伤,拼的就是最后一口气。视线撞上的那一瞬,没人后退,匕首和尺子正面对决。
      攻击,格挡。
      划伤,刺破。
      招招致命,招招不落空。
      鲜血染红了刀刃和尺身,模糊了双眼和意识。没有人倒下,也没有人站着。喘息声取代了斗殴声,血滴声掩盖了汗滴声。两个亡命之徒的厮杀,活路和死路都在一念之间,谁要是贪生怕死,谁就会败在这毫厘之差。
      张大智没有挂念之人,常铭有。
      所以张大智捕捉到了常铭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恐惧,他扬起匕首,耗尽最后的生命力向常铭发出生死攻击。
      他狞笑着,他眼前的常铭已经是一具尸体,他将用常铭用过的“正当防卫”重获无罪之身,他将拥有全新的精英人生……
      “呲!”
      “噗!”
      鲜血喷薄而出,像断了水龙头的水管,彻底失了控。
      张大智睁着震惊的双眼,倒映出眼前如趵突泉一般往外翻涌的鲜血,倒映出常铭胜利者的微笑,他脸凶器都没有看见,就倒在了“尸体”面前。
      他忘了,常铭最擅长的是……
      扮猪吃虎。
      “呲!”
      半秒后,倒地声再次响起,常铭手中裹满血的刀片落地,第二道血柱如泉涌出。
      “轰!”
      铁门被推开,黎明的第一束光照了进来,地上唯一聚光的瞳孔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个总是披光而来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他又一次驱赶了吞噬,可他的脸上不再惊喜。他那么慌张,那么害怕,那么绝望,常铭想给他一个微笑,想和他说一声“我爱你”,想把当年那句“谢谢”补给他。
      可他没有能量了,到最后只来得及无声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告诉了你“我爱你”,却又一次抛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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