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和学神有一腿》千庚福辰

10、识人不清

　　然后高鹏摆出一副难以言状的表情，童垣也跟着出力，面部略显狰狞。
　　熬过了无法言说的阶段，眼看着高鹏有要说的准备，童垣突然一跳：“我知道是谁了，路哥，就是十几天前清明节在教室门口找你麻烦的那个人。”
　　路野眯起眼大概回忆了下，清明节，教室门口，是那个让他缓解情绪的人？
　　“见一下吧！”路野说，“说来还得谢谢他。”
　　让他在这个学校里，找到同类。
　　只是这谢的内容，有那么一丝不美好在里面。

　　公交站台各自分别，黎钦临走前路野特意问了句：“乖宝宝要去吗？”
　　“打架吗？”黎钦也很直白地问出口，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一身儒雅谦逊的气质，说出‘打架’这样的话有多么违和。
　　“呃……”果不其然，路野立马词穷了，从乖学生口里说出的‘打架’二字，仿佛神圣了许多，他突然觉得有点罪过，换了个词讪笑道，“切磋。”
　　“切磋啊？”黎钦好笑，“路校霸这语文水平又提高了！”
　　“黎老师教导有方，路某人才幸不辱命。”路野回敬。
　　“那周五让黎老师检查一下成果。”黎钦笑笑，强调道，“切磋的成果。”
　　“操！”路野笑骂。

　　周五的打架如约而至。
　　杨旭方带了十几个人，路野后面跟着四人，另外一个是童垣的女朋友田甜。
　　杨旭一看这情景，不由得笑了笑，嘲讽道：“路野，你是来认输的吗？”
　　“不是，送你一个见面礼。”路野说得一脸纯良，想着又做出一个疑问的表情，“嘶，不对，我得强调一下，是离别礼。毕竟啊，你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滚出这个学校了。”
　　“是吗？”杨旭咬牙切齿，眼睛里似乎蹦出点点火星，“我倒要看看，咱俩谁比较厉害！”
　　“奉陪到底。”路野满脸不屑。
　　“上次我识人不清，这次我可是准备充足，路野，试试吧！”杨旭活动着手腕，嚣张意味十足。
　　猛地听到“识人不清”四个字，路野一不小心掀起了一段往事。被扭曲的过往重提眼前，血淋淋的伤口，结疤后滴的血仍旧触目惊心。
　　曾经他也以善良行事，可这个世界，对好人的仁慈远不及对坏人的宽容。
　　被偏见的世界观，成就如今的他。
　　固有的观念，从来不适合做固有的借口。
　　“呵！”他低低地哂笑了声，语气淡薄至极，仿佛凉入骨髓，“路哥我今天想大开杀戒，高鹏把乖宝宝护好，铜元和田甜配合我。”

　　几步助跑，路野一拳挥过去，闪电般的拳头落在杨旭的脸上、胃部、肚子、肩膀等。
　　动作迅速，随势带风。
　　杨旭被打趴下后，路野没有犹豫地转战主场。
　　长腿一扫一个准儿，出手一劈一个狠。
　　慢慢地，属于杨旭的人一个个倒下。
　　半个小时后，对方阵营只剩一个人。面对此时此景，孤零零的那个人左看右看，手里的木棍握紧又握紧，骨节透着不正常的白。
　　深吸气，嚎了几嗓子，朝着田甜而去。
　　黎钦在一旁看得傻眼。

　　眼瞅着那人朝田甜去，要经过路野的旁边。路野迅速蹲下，捡起一个木棍，看准时机，朝右一扔，那人被打中腰侧，应棍倒地。
　　路野转身，走到那人旁边，缓缓蹲下，一脸看不起：“原以为你们这么厉害，正准备夸一句，结果你他妈居然是个专挑女人打的孬种？”
　　“路哥给你机会，找我单挑，你去找她？”路野说，“现在，可不是一拳打倒就能解决问题。”
　　双手撑着大腿起身，路野往后退了几步，朝着后方的童垣道：“铜元，有傻缺要欺负你媳妇，给他个面子，你来动手。”
　　“路哥，我童垣就等你这句话。”童垣的声音渐行渐近，“欺负老子的媳妇，你他妈活腻歪了。”
　　田甜听后沉默不语。
　　其实，她的身手虽不能以一敌十，但教训小混混级别的人物还是可以的。
　　杨旭这次专门找的那些身手好的人，这里面还有一两个社会人。刚刚她虽然吃了一点亏，但仅剩的这个懦夫她还是能教训的。
　　不过，她男人真帅。
　　有男人耍帅的地方，她一定安分守己，决不出风头。
　　然而这种想法只憋了几秒，之后她也跟上童垣的节奏。

　　路野往黎钦那个方向走。
　　等他走近后，高鹏等不及邀功：“路哥，你刚才真是太帅了，我按质按量完成任务，把黎学神护得好好的。”
　　“嗯。”敷衍般应了一声后，路野转头问向旁边的黎钦，“乖宝宝评价一下，我这切磋得如何？”
　　“很棒。”黎钦答。
　　“没了？”路野问。
　　“还要买个棒棒糖犒劳吗？”黎钦也不懂，想着还跃跃欲试，“阿尔卑斯真知棒，还是一毛钱一个的仔仔棒？”
　　“……那倒不用，你夸我一下，就‘很棒’两个字我不过瘾。”路野脸色略显奇怪。
　　黎钦抿了抿唇角，调动脑海里的词汇量张口就来：“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威风凛凛、神采奕奕、空有其表、冷酷无情、见死不……”
　　“停！”路野迫不得已打断。
　　前面听着还像回事儿，后面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乖宝宝。”路野语气不满，“你有点飘了啊？”
　　高鹏眼珠在二人之间流转，刚才没能加入混战，这会儿自然想着表现自己，便自作主张替路野教训黎钦：“黎学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说了一句就暂停住，他在等黎钦的回话，好让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接着说下面的话，可没想到等来了路野的讽刺。
　　“高鹏，你展翅的翅膀不想要了？”路野威胁似的瞥了他一眼。
　　“路哥。”高鹏咽了咽口水，有点捉摸不透地挠挠头，“您这，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黎钦此人，不管以后还是现在，你都他妈给我好好护着，其它的别管。”路野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命令。
　　“得嘞！”高鹏自觉逃过一劫，说得一脸认真，“我一定好好保护黎学神。”

　　路野见状满意，欲同黎钦开口：“乖宝宝，你……”
　　“路野，你觉得敢跟你做朋友的人，会像表面上所表现得那么脆弱？”黎钦无比自然地打断他。
　　“你在暗喻你自己吗？”
　　“我以为是明着喻。”
　　“呀？”路野歪了歪头，一脸好奇道，“乖宝宝这是自揭面具吗？”
　　“看你蠢，我只好暴露点什么。”黎钦咧开嘴，露出标准的微笑六颗牙，“毕竟，这样才显得公平。”

　　高鹏在一旁看得满脑懵，甚至有一种留级的冲动。不过这种冲动想想就好，他还想早日脱离苦海。
　　搭着黎钦的肩膀，路野晃悠悠走出巷子里，顺便招呼还在“兢兢业业”的童垣。
　　“铜元，走啦，意思意思就行了，夫妻双打也可以散了，别说咱以多欺少。”

　　昏黄路灯下，两个男孩子并肩而行。
　　青春时代的友情，是很纯真的。
　　笔走龙蛇的字迹能得到一波夸赞，成绩前几会听到周围一片慕声，连早恋这个禁忌的词，都额外带感，明知有险却仍旧有数人尝试。
　　没有官场的尔虞我诈，没有社会的勾心斗角。学生时代，除却高考这一点，避开了很多残酷，收获了一份真得不能再真的友谊。
　　“乖宝宝，我刚刚那么酷，以一敌众，就真没什么可夸的吗！”路野不死心，遗憾的声音响起。
　　“你散打几段？”黎钦既没技巧又很僵硬地转移话题。
　　“哟！”路野调侃，见黎钦不想谈自己也乐得主动揭过，“这是遇上行家了？”
　　“行家算不上，但我看你刚刚的技术与路子……”黎钦猜测，“应该不止中级段。”
　　“嗯，高级段刚入门，小青龙一个。”路野回道。
　　“你这无所谓的语气，怕是满级你都提不起兴趣吧！”黎钦摇头失笑。
　　“那可不一定。”路野笑笑，“我好歹也是俗人一个，等以后找到想要保护的人了，指不定就在意起来。”
　　“而且，这未来啊，是个变数。也许它往好的方向变，也许它往坏的方向变，也许它一成不变。但是，具体的谁知道呢？”
　　有时候怀揣梦想却遭遇现实一盆冷水，有时候规规矩矩却得到一片云天。
　　把未来劈成好几段有时候，总归会有让自己舒心的一段。
　　未来啊，真令人头大，真令人……难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