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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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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天：“这位方四小姐。”
方四随意点了点头，侧过头望着龙鲤，一双黑眼睛平静且目中无人，她问龙鲤：“你看着我，还爱着我吗？”
龙鲤抿唇微笑，觉得脸上有些热，拿起冰凉的矮酒杯贴在脸颊上，说：“当然啦。”
李开天话说到一半被无视，若说还没有完全无语，听到这话简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拙劣的调情！
他那天纵英才聪明绝顶一向离经叛道的发小居然还真的中了套子。
这位自觉感情经验丰富的黄毛，颇有些想当场给龙鲤开堂情感小课堂的冲动，但是这个时候龙鲤已经是失了智，开始嫌弃自己这个发小搁这儿站着碍事了。
“你不是酒保吗？怎么光站在这里不干活儿？”龙鲤理直气壮地问。
李开天：“……”
这是赶人呢！
李开天临走，方四还敲敲桌子，看着龙鲤酒杯里的加冰威士忌说：“来杯水，加个冰球儿。”
没有人注意到李开天的背影满是萧瑟。
龙鲤殷勤地问：“没想到方四小姐你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是又有大事要做么。”
方四托着下巴看他，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方四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谈事情的模样，龙鲤傻笑着看着她，心里十分好奇，“这里面居然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方四说：“我刚想到你能帮忙。”
“非常乐意！”龙鲤快活地说，整个人就仿佛是一只被夸奖了的小狗儿。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
方四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似乎是有些无耻，在她过往的岁月中，她更习惯的是利用地位和实力，威逼别人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但是利用别人的爱意？
这似乎是真的有些让人内疚了。
“呃……不行你就当我没说。”
方四想了想：“这事儿其实不办也行。”
龙鲤哈哈傻笑两声，红着脸陡然翻脸，说：“不行。”
方四：“……”
这是喝醉了？
“这怎么可以呢？”龙鲤信誓旦旦地说：“你说了要找我帮忙，我也答应了，这个时候再反悔，岂不是太糊弄人了，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方四：“……”
她又不是君子。
不过和醉鬼计较这个没什么意思，而且说真的，是龙鲤要帮她忙，又不是要她帮龙鲤忙，对方这么积极，她也实在是不太好打击对方的自信心。
“好吧，总之是我有个犯人。”
“犯人？”龙鲤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他凑过来，在方四耳边低声耳语，兴奋地说：“是那种吗？就是那种很神秘的，有着神奇力量的，上次见到的那种？是上次那个来寻仇了么？”
“上次那个？”方四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龙鲤所说的上次那个是什么。
是上次把龙鲤他们困到一起玩大逃杀那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方四把对方赶走就再也不记得它了。
“不是。”方四咬着嘴唇仔细思索这件事该怎么说，说周虹是她的犯人好像也不确切，世界意志——也就是她一直以来打工的那位老板，真正安排给她的犯人其实也就只有那四个。
没别人。
周虹是那种，她自己给自己安排的。
而且严格来说，也并不属于她，女子监狱是属于国家的，周虹是国家的犯人。
“呃，总之是个犯人，心理健康有些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预备找她的女儿谈谈。”说是谈谈，方四其实早有预感，这个女儿的境况恐怕不会很好，她是周虹的女儿，周虹本身没什么财产，她恐怕也不会有很多钱。
而周虹的心理健康是个大问题，这个女儿的心理健康自然也是个大问题。
但要解决周虹的问题，就必须从这个女儿身上入手。
“我算了一卦。”算了一卦，指直接作弊，问她老板，也就是无所不能的世界意识要答案。
方四说：“目标人物就在这里上班，我想和她谈谈，问一些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可能需要给一些钱。”
这就是为什么她突然想到龙鲤可以帮忙，而且是帮大忙。
目标人物一眼可见会有经济问题，想想她的家境，她的父母。
而如果说方四在人间的监狱上班，有真的学到什么的话，那就是人间的监狱，绝大部分问题都是经济问题。
龙鲤点头如捣蒜：“没有问题。”
目标人物随母亲姓周，本名叫做周可儿，似乎是因为这个名字有些土气，不适合她目前所从事的工作，算卦所得到的结果是她另有一个名字，叫做安迪周。
虽然以方四的看法，这个名字比本名还要土气。
安迪周打扮地光鲜亮丽，深紫色的眼影在狂乱的灯光下遮住黑眼圈，一手烟一手酒走过熙熙攘攘地人群，横眉冷对身后不规矩的男人们，面不改色地撂下一句滚。
她是那种走高冷范儿的女子。
她手里夹着烟，在吧台坐下，偏过脸冷冰冰地和龙鲤打招呼：“你是老板的朋友？你找我？”
安迪周是李开天手下的一员干将，这家店的领班，负责处理很多李开天搞不定的琐事。
方四注意到，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龙鲤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那么白痴，他右手遮住台面上那款矮玻璃杯的圆形杯口，指节张开，显出骨头与骨头之间的肌肉弧度。
他轻笑着说：“我找你，但是事情是这位小姐的事情。”
方四嗯了一声，开门见山说，“我是天山女子监狱的心理咨询师。”
听到这个自我介绍，安迪周脸色不变，冷着脸就起身想要往回走，龙鲤叫住她：“还是希望周小姐坐下来听听，听开天说，你还挺在乎这份工作的。”
方四：“……”
这小孩儿居然还会威胁人呢？
她之前没发现龙鲤是这种人设啊，还以为是个小白痴。
现在看来只是她魅力太大？
方四对这种手段倒并不在意，见安迪周乖觉地又转身回来坐下，臭着脸一只接一只地吸烟，一语不发，就主动开口道明来意：“我希望你能给你母亲写一封信，让她配合改造。”
安迪周垂下眼睛，长长的假睫毛投下阴影。
“配合改造？你是说她不配合？”
方四深感情况与她之前预想的对不上号。之前她还以为这会是个小可怜，现在看来倒不如说是个硬茬儿，和她相对软弱的母亲比较起来，这个女儿似乎是很难搞定的类型。
只是不知道她的心果真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硬么？
“嗯，她有些自杀倾向，已经有过几次尝试，不过在密切监护之下不太成功。”
自杀问题。
方四感叹着，想起她自己那一间小小的四人监狱。
她的四个犯人也曾经有过自杀行为。
不过与周虹的情况不同的是，那四个都是些不死不灭的人才，世界意识的终极造物，自杀是绝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后来祂们也就都安分了，放弃了自杀的意图。
周虹显然没有那种不死不灭的才能。
安迪周静静地吸着那支香烟，一双眼睛躲在美瞳之后，注视着方四的表情。
可惜她没能从这位自称是心理咨询师的女人脸上看出来任何除了镇静之外的东西。
她的目光闪烁两下，去看龙鲤：“如果我不写，你就让老板开除我？”
龙鲤看了眼方四，红着脸点头，又摇头。
“我会给你老板进谗言，我们二十几年朋友。”
他既不想让方四小姐觉得他刻薄，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解决问题，所以委婉措辞。
安迪周面不改色：“拿纸笔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