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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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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气恼的在他身后挥舞着小拳头,暗道:“我是打不过你,如果能打过你,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她气鼓鼓的跟在门焱的身后,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好似命中的劫数,怎么能逃离他的魔爪呢?
一边走一边出神的想着,突然门焱停了下来,秦墨一个不小心又撞了上去。秦墨揉着额头抬头看,就见门焱皱眉厌恶的看着她,好似她是吃饭的时候飞来的一只苍蝇。
秦墨讨好的嘿嘿一笑,门焱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秦墨一看他们已经到了宫门口,出宫的门被一顶深蓝色的轿子堵住了。
轿子旁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梨花带雨的拿着手绢轻点眼睛,想要拭去不断涌出的眼泪。
她对从轿子的小帘子探出的一颗小脑袋努力的扯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眼泪却一直抑制不住的无声滑落在脸颊。
轿子里的小男孩从轿子里伸出一双洁白的手,那双手一定很柔软,很温暖,轻轻的划过那美丽女子的脸庞,擦拭掉她刚刚滑落的泪滴。
一声略显稚嫩的童声说:“母后,你要好好保重。等着儿臣。”
她的母后,伸手握住那双柔软的小手,轻柔的说:“祺儿,母后只要你健康安全的活下去,为此母后无论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不要报仇,不要记恨,母后只要你好好长大。”
那孩子好似点头默认了,又对他的母后说:“母后也要好好活下去。”
那位美丽的女子含泪点头。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孩子的头发,脸庞,眉眼,好似要将他刻进自己的记忆里一般。
看得这种母子分离的情形,秦墨默默流下了眼泪。突然侍卫出声打断催促道:“丽美人,时候不早了,我等要送小王爷去新王府了。否则陛下该怪罪了。”
多么讽刺的称呼,曾经的太后变成了美人,皇帝变成了王爷。丽美人听到这话,又拭了拭眼泪,深呼吸一口,然后对陆祺说:“祺儿保重,从今以后,祺儿就是卫国的王爷了,以后的路都要你一个人走了,不过你记住母后和你的父王很爱你,就算死也会一直陪着你,所以你永远不会孤单,因为你有我们的爱。”
说完就转过身去不再看那顶蓝色的轿子,沉声颇为威严的喊道:“护送祺王爷起程回府。”就像一个尊贵的女王。
侍卫领命,一挥手轿夫就踏步向宫门外走去,陆祺在轿子里哑声道:“恭送母后。”从此宫里的这个女人再不能叫母后,而是新皇的丽美人。
轿子缓缓向外移去,丽美人双肩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的隐忍。门焱轻咳了一声,秦墨转头看过去,眼里还满是泪水。
门焱不耻的轻哼一声,就要向宫外走。秦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丽美人,她刚刚转过身子,失神的眺望已经消失的身影。然后忽的转身离开。
秦墨跟着门焱一路沉默的回到驿馆,翻身倒在软榻上开始闭眼装睡。心里却老是回忆起刚刚那一幕,陆祺小小年纪,他的母后已经为他屈尊降贵的委身仇人,若是还是被杀了,他的母后该多伤心啊。
门焱翻着陆延朝给他的十城地图,抬眼见到秦墨埋在软榻的被褥里,呼吸平稳。随即门焱就卷起卫国的十城图纸,轻轻的走出了房间,将门又轻轻带了起来。
门口的守卫刚要行礼,门焱对他们一抬手,侍卫立刻笔直的站着继续把守。然后他声音低低的对门卫说:“看好了。”侍卫刚想出声回是,又被门焱抬手阻止了。
然后他大踏步的穿过走廊,向隔壁院子走去,那里住着他的将士。他将手中的十城地图的图纸放到书案上,然后对副将道:“立刻派人去接收这十座城池,全部换成我们的人。”
副将拿过图纸,面露喜色,开心的对门焱说:“主子,这就是陆延朝报答我们帮他获得皇位的报酬?以属下愚见,小小卫国,咱们完全可以全部占领,让陆延朝对主子您俯首称臣。”
门焱轻轻看了副将一眼,然后沉声道:“你以为你能想到的本王会没想到吗?”
副将连忙应声:“是,是,是,是属下逾越了。主子英明,自然思虑周详。”
门焱轻轻靠在太师椅上,双手拂过两边把守,轻轻用食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斜眼看了副将一眼道:“本王的志向何止是文国,卫国,本王志在整片大陆,只要你好好干,到时候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副将连忙单膝跪地,沉声道:“多谢主子,属下毕当竭尽全力,不辜负主子厚望,为主子开疆扩土,做最有力的那把刀。这卫国送来的十国,属下立刻派人接手,不出十日,定让这十国变成完全的东昭属地。”
门焱轻轻点头,然后与他开始安排明日出发,接着向文国进军的部署。
而躺在软榻里的秦墨思来想去的睡不着,听到门焱走了。立刻坐起身子,掀开被子跑到了门边,伸手一把打开了门。
门口把守的两名侍卫,立刻伸手挡住了门,冷声说:“主子有令,不许外出。”
秦墨嘿嘿一笑,捂住肚子说:“两位大哥,人有三急嘛,我现在要去茅房,烦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两人一对视,犹豫着。秦墨赶紧说:“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嘛,到时候你们守在茅房门口一样的嘛。要是你们不带我去茅房,我弄脏了房间,你们主子可是会发火的。”
两位侍卫想到主子发火,心里就闪起了闪电和打雷,噼里啪啦的。点头说:“好。不过你不许乱跑,上完茅房就回来。”
“好。那当然。”秦墨答的爽快。赶紧就跳出了门槛。
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茅房,秦墨刚要踏进去,突地回头对两个侍卫警告道:“你们两个不许偷看,不许进来,否则我就告诉你们主子,你们两个轻薄我。”
秦墨钻入茅房,四下检查了下,除了一个小窗户,再没有洞可以出去了,当然除了那个臭烘烘的茅坑外。那个小窗户,任秦墨如何努力都是钻不过去的。
秦墨着急的摸着墙壁,最后只有向外惊呼:“啊,救命啊。”
两名侍卫又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向茅房问道:“姑娘,怎么了?”
没有任何回应,两名侍卫心中有些惊慌,想到秦墨进去前的警告,又有些担心。可是想到万一弄丢了秦墨,他们的命可就不保了。
干脆急急的向里跑去,秦墨伸出脚绊倒了第一个进来的侍卫,第二个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墨反手一劈,顺势右手从肩头滑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一个反剪,膝盖一顶那名侍卫就跪了下去。
第一个侍卫毫无防备的被绊倒,本能的伸出胳膊去支撑身体,结果一只胳膊插入了粪池里,见第二侍卫被秦墨打的时候,他忙伸手过来帮忙。
结果那只粘粪的胳膊就打在了第二个侍卫的脸上,秦墨将第二个侍卫往前一推,就撞倒了第一个侍卫。秦墨伸手抽出了第二个侍卫的腰刀,反手用手把用力敲在第二个侍卫的头上,第二个侍卫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第一个侍卫被逼在一个小角落里,根本施展不开手脚,被秦墨挥刀一斩,腰带被应声斩断,裤子哗啦就滑了下来。
第一个侍卫连忙伸手去拉裤子,被秦墨用同样的方法打晕在茅房里。秦墨立刻向茅房外跑,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突然肩膀被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秦墨条件反射的回身欲踢,被门森一把拉住,轻声说:“嘘。”
秦墨一见是门森,开心的唤道:“门森。”
“是我,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你以后都叫我门森好吗?”门森同样欢喜的说。
秦墨呵呵一笑,然后说:“好。”忽而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送回东昭软禁起来了吗?”
“我们先出去,边走边说把。”门森四下看了看,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啊。
秦墨笑着点头说:“好,不过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救人。”
门森不多问,点头同意。门森来时已探了路,因是卫国驿站,东昭国侍卫并不多,卫国刚刚政变,驿站侍卫彼此并搞不清楚谁是谁。
于是他们很容易的逃出了驿站,门森说他担心秦墨,所以想法从东昭国的王府逃了出来,又跟到了这里,伺机救她出去。
说了些近况,他们就到了陆延朝赐给陆祺的王府,王府不大,很好找陆祺,侍卫也并不是很多。只是门口有人把守,四五个侍卫四处巡逻。看来陆延朝对年幼的陆祺,并不担心,亦或是人少好下手制造意外。
陆祺刚刚到新地方,加之与母后分开,离开从出生一直生活的地方,心情很是低沉,只闷闷的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突然觉得有些热,空气里有一些烟的味道。
陆祺奇怪的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就被一股热浪逼了回来,门口不知何时堆了几捆木材,正燃着熊熊烈火,或许那木材上被人泼了煤油。
连房门上也被泼上了煤油,所以火势才会燃的那么快。陆祺赶紧向屋里的窗口跑去,希望可以从哪里钻出去。
结果跑进屋里发现,窗户下的长案已经燃着了,火苗正四下蔓延,向房顶逐渐吞噬着。
烟越来越浓,呛的陆祺睁不开眼睛,不断的咳嗽,他挥动衣袖,扇着面前的空气。努力大声向外呼救:“救命啊,救命;咳!”伴随着咳嗽声。
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这里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眼看着周围变成了火海,头顶的木头横梁发出滋滋的声音,似乎要忍受不了这种炙烤,爆发出来。
突然一声哐的声音,门应声而倒,随之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长发高束,面容沉静,好似一个天外来客。
他向屋内扫视一眼,就看到了小小年纪的陆祺,一个纵身跳到了他的身旁,此时横梁经不住烈火的吞噬,发出咔咔生,向房内落去。
门森伸出长长的衣摆护住陆祺的身子,陆祺感到一阵湿湿的凉意,灼热的皮肤和刺痛的双眼顿时感觉好多了。
门森的衣摆还在向下不断的滴水,他一把抱起陆祺,一个旋身从窗口跳了出去,然后落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秦墨立刻接过陆祺,四下检查了一下两人,除了门森的发梢被烧焦了之外,人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