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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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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周对他这句话完全免疫，道：“不敢让程总这么卑微。”
程舟轻笑了声，风把他的荒唐话吹进梁周耳里：“中意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卑微是自然的。”
梁周听完瞥了他一眼，里面绝无动容，而是种像看怪物的眼神。
——这么瞎几把撩，要不是长得帅，真想挥拳。
程舟没有点自知之明：“为什么这么看我？”
梁周撇回头继续看手机，手指轻点屏幕：“我叫了车，马上到。”
“后悔今天喝酒了，”程舟在长椅上舒展了下身体，笑道，“不然就有理由载你了。”
“程总怎知我会上你的车呢？”
程舟道：“我在车上对你做不了什么。甚至你可以坐后排，我当一回程司机。”
梁周只哼了声，没接话。
没一会儿，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站台前，冲他们鸣了声喇叭。
“嚯。”程舟笑着说，“这是网约车？梁少果真不同，随便叫个车都是四个圈儿。”
“碰巧而已。”
梁周起身，程舟离车更近，借着身高腿长先他一步跨到车边，打开了车门。梁周矮身进车，蓬松亮滑的头顶就在程舟手边上，程舟忍了忍才没揉上去。
坐上车后，程舟不由得寻思起来——
张远之前说梁周很浪，梁周本人也确实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很会招人，可真相处起来程舟却不敢那么没分寸，还时时受梁周牵制，这是怎么回事儿？
梁周出声：“去哪，程总？”
“先送你回家。”程舟绅士道。
梁周点头，“那行。”刚要阖眼，没想程舟后面有话等着他，“我顺便上楼坐会儿，行吗？”
梁周似笑非笑地瞥过来，程舟今天穿着条面料剪裁俱佳的西裤，双掌交叠搭着膝盖，瞧起来英挺又懒散。梁周见他顺眼，才纵容着问道：“现在几点了？”
“也就一点多。”
“随程总，只是不留夜。”
程舟心情太愉悦：“好，喝杯水就走。”
梁周用指纹解了锁，公寓里的灯刚亮起，一只橘猫就无声无息地蹿到了他们脚边，梁周弯腰摸了下猫脑袋，进屋后给它放在墙角的小碗里添了猫粮。
“这么个小东西在，”程舟换上鞋：“梁少待我真诚。”
梁周：“？”
程舟摇了摇头，笑笑：“原本以为你会随便带我去个住处，没想到是真回家。”
梁周嗤笑了声，“看来程总住处很多。”
程舟不否认：“狡兔三窟嘛。”
梁周没说什么，冲洗了一只玻璃杯，给对方倒了杯水：“喝吧，程总。”
程舟接过来，在客厅环顾一圈目光还是落在那架钢琴上，放在上面的乐谱打开着，阳台吹来一阵风，纸页哗哗地翻动，旁边花瓶里插着一支纯白色的风信子，也随之微微摇曳了身子。程舟对乐器真没有研究，也不曾附庸风雅地去学过那么一两样，因而怀着一种外行人的憧憬和欣赏：“梁少钢琴一定弹得好吧？”
在等梁周回话的时候，他却已经脑补了很多活色生香的画面：梁周从浴室出来，上身赤裸，下身睡裤拉得极低，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在钢琴旁边坐下，手指在琴键上跳动随意地弹着曲子……
他的头发不住地在滴水，沿着发梢、脖颈、后背蜿蜒流下……
“还行，”梁周说完，抱臂饶有兴味地盯着对方，唇角翘着，“程总，你不是在联想什么play吧？”
“什么play？”程舟喉咙有些干紧，喝了口水，“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他顿了顿，真诚地说，”我上网少。”
梁周淡淡的，转身去逗弄他的猫，“没什么。”
“这猫叫什么？”
“小野。”
“好名字。”程舟看了会儿猫，又接着喝了点水，平常这杯水他一口就灌下去了，现下却很吝啬入口，“小野……难道从外面捡的。”
“嗯。”
还真是。
程舟笑了一声。
梁周蹲在那问他，“你不困么？”
“困的话，”程舟眼神一斜，看准了旁边的沙发，那么大的身量作势就要往上面躺，一条长腿已经跪上去了，压皱了膝盖处的面料，“就要睡这儿了……”
梁周不为所动，过了一秒才看着他道：“第一次见面你说和我睡一觉不难但没兴趣，为什么？”他懒懒揉着小野毛茸茸的脑袋，勾着唇低道，“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明明对我很有感觉。”
程舟低声回道，“你……耿耿于怀么？”
梁周哼笑，程舟以为他是不屑，却又听见对方说：“嗯。”
程舟一口把剩下的水喝完，起身走到梁周身边，温柔地蹲下，试探地摸小野的毛发，没有遭到太大拒绝：“你怎么看ONS？”他问梁周。
他原本就不是想听到答案的，很快接着说：“一夜情的对象不挑款，好看带劲就行，这是我上次的话……还有一点我没说。”
梁周半撩眼皮看他：“是什么？”
“睡完不要有任何牵扯……”程舟笑了笑，缓缓凑近梁周耳边，“会迷上你，这是我那天的直觉。”
说完，他干脆起身，“水已经喝完了，男朋友，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