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返回皇都 ...
-
温登更加不解了。库洛造反的王亲都是发配到迪蒙岛的,这个拉贝的人竟然要带回皇宫吗。尽管满腹疑问,但是温登也只能按照王上的吩咐照做。
宪兵队护送着迦律回到了宪兵大营。换回尊贵王室军服的迦律恢复了以往的威风和神采坐在城议大厅里听着温登禀报政事。
“王上,库洛的反贼已被全部制服,按您的意思,罪重者发配到了迪蒙岛,其从属家人流放到界海当奴隶。城议长大人已经被人从守卫大营里救回来了,由于受了不少伤,此刻被送入医院接受治疗了。”
“知道了。雪川槿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经查明,此次雪川槿并没有参与王室造反,只不过是参与造反的军队以前从属于他的军营,有雪川家族的宪兵徽章。”
“哼。”迦律低头看着文件,对于这条结论显然并不认可。
“另外我们在后山抓到了两个拉贝的贱民,也是参与了此次造反的。”温登说。
“带上来。”
迦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认出一个是英治的好友滨池里,另外那个是和英治关系过于亲密的路西。
“是你!”路西看到迦律的脸先是吃了一惊,而后懊悔万分,他早就觉得那个小哑巴有古怪,可他并没有提醒英治。
“你好啊。”迦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用一种极高姿态和他打招呼。
路西恨得牙痒痒,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英治的安危。“英治呢,你把他杀了是不是!”
“他是平叛此次造反的功臣,要受到的是王室的褒奖,我为什么要杀他?”
一直沉默的滨池里猛的抬头看向迦律,眼里满是泪水,不可置信的说:“英治他,出卖了我们?”
路西拼命否认:“不可能!英治绝不会这样做!”
迦律讥笑。“不会?他和我配合得十分好呢。不然他为什么会在你们那么关键的时候失踪?就是因为他把宪兵队带上山,打败你们才会如此容易。”
滨池里绝望的哭出了声音。“是他。这下我们全完了,全完了!”
“别哭,滨池里!这是他的圈套,别中计!”
迦律的头高高扬起,不屑地说:“信不信随便你们。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民,以为凭几下煽动人的功夫就能打倒皇权?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你告诉我英治到底哪去了!他在哪里,我要亲自问他!”路西仍然不相信的狂吼。
“他很好,离开了拉贝以后他会更好。”迦律冲着宪兵下达命令:“把他俩压入大牢听候处置。”
“是。”
路西被带走的时候仍旧高声喊着:“我要见英治!我要见他!你不能伤害他!你不能!”
还真是兄弟情深。迦律莫名的觉得心里十分不爽。
手下人进来通传: “王上,雪川家的小姐,雪川楪在大厅外等了您多时了。”
迦律说:“我累了,想要休息。温登,一个钟头后整顿好宪兵队伍,我们抓紧时间回库洛。”
“遵命。那雪川小姐您还要见吗。”
迦律不耐烦的说:“我为什么要见她?让她等下随着队伍回库洛。”
“遵命。”
“我要睡一会,谁也不要打扰我。”说完,迦律走下台阶,径直往自己的临时寝室走去。
身上还有摔下山崖受的伤,尽管不严重,却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经过这次,迦律明白以后断不可一意孤行,贸然行事。幸好遇到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碰上的是像北方王室那样的造反队伍,自己说不定都没有命回来了。
趴在床上,贴近了久违的柔软和舒适,却并不让他感到放松,这不禁让他有些怀念昨天那个雄壮有力的拥抱。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英治富有朝气的脸,结实的身体,以及性感而又迷人的喉结和锁骨。
奇怪,为什么会有种躁动的感觉。迦律拍了拍脑袋,翻了个身,开始进入睡眠。
“英治,他……出卖了我们……唔……”滨池里蹲在监牢里,将头深深埋进胳膊,小声的哭着。
路西沉默地坐着,手里紧紧攥了一根干枯的稻草。不可能,任谁说什么,路西绝不相信英治会做出卖朋友的事。
“我们完了,路西……我们都会死的……”
路西用手抚慰滨池里的肩膀,轻声说:“不会的,一定还会有转机的。我看怡福和山下的守卫都没有进监牢,我猜他们一定是躲过了宪兵的追捕,这说明我们还有希望,一切还有转机。”
“路西,我很怕死,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我们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么长的人生,不会在现在就死的。”其实说出这句话时路西自己的心里也没底,可他只能故作坚强的去安慰滨池里。
看到滨池里的情绪渐渐稳定,路西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想起英治。
英治,你还好吗,你在哪里。母亲的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离开家的时候她还没有睡醒。干枯的稻草被他无意识的一圈又一圈的缠在手指上,直到勒红他才感觉到疼痛。
迎接王上回宫的仪仗队从铁恩城门口浩浩荡荡的出发。年轻英俊的莱瑟王坐在被白色纱幔三面围住的马车上,穿着整洁名贵的军服,颇具威仪而又神态傲慢的看着跪在路两边行礼的城民。
“王上万岁!”
众人端整的跪姿,齐齐呼喊的口号非但没有让迦律感到得意,反倒有一种被玩弄的的愤怒感。“叫城议长过来。”迦律冷冷的说。
“小人在,殿下有什么指示?”城议长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神情恭敬的跟在马车旁等待指示。
“这是刻意训练了几天的结果?”迦律压制住怒意说。
城议长觉得自己努力的事总算是被王上发现了,颇为得意的回答:“臣在接到王上要来铁恩的时候就让城民们日夜演练了。殿下光临铁恩,是每个城民们的荣耀,大家一定要用最高的礼节来报答王上。”
果然是刻意装出来的敬重与爱戴。“你养好病以后就滚到界海去带海奴,那里适合你。”
“王上!”城议长大失所望,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的安排会受到王上如此无情的惩罚,吓得“扑通”跪倒在地。“王上,臣对您忠心耿耿,对铁恩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为什么要被发配去界海?”
迦律没有回答他,示意整个队伍继续前进。
“王上!念在臣在守卫大营里宁愿死也没有出卖您和铁恩的份上,您饶过我吧,臣只想永远留在铁恩!”
城议长确实在拉贝造反这件事上表现得不错,但是错就错在他没脑子。
迦律看见仪仗队停在原地,大声说:“谁也不许停下来,整个队伍继续前进!”
“王上!王上!”城议长仍旧苦苦哀求。
温登对手下人说:“上去把城议长拉走。”
城议长被几个宪兵强行拖走,周围人群变得寂静无声。
真是碍眼。迦律对温登说:“把这些城民通通遣散,不要围在路两旁!”
“遵命。”
王室的马车车队在行进了一天后,终于在傍晚抵达布达佩的王宫。辰元翼和北溪言穿着象征亲王身份的白色军装,与一众权臣等在王宫门口。
迦律远远的就看见了宫门口站了黑压压一片人,视线扫过北溪言和辰元翼时,脸色变得阴沉严肃。
黑色的牛皮长靴踏上白玉地面的那一瞬间,对面的一众权臣齐齐跪伏在地,嘴里喊着:“恭迎王上回宫!恭喜王上平息战乱!”
夕阳仿佛给迦律独留了一束追光,映在他深绿色的军服上时,整个人显得是如此神采奕奕。如墨的黑发和明亮的瞳眸带着藐视一切的气势,他高昂着头颅,一步一步神情庄严的向前走去。
北溪言半跪在地,对迦律说:“王上此次平反贼,定拉贝,除逆党,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真是受苦了,臣弟倍感心痛。”
迦律说:“灵王看上去倒是胖了一些,马上就到训练宪兵的时候了,灵王就协助温登一起去校场操练吧,不然在皇宫里当个闲人会越来越胖的。”
“臣一定竭尽所能辅佐灵王完成新兵操练!”温登说。
主仆二人这就把我推上去了。北溪言在两句谈话间接了一个最苦最累的活,心里十分不高兴。“竭尽所能?我看你并没有吧,温登大人。取消拉贝宪兵遴选的事情你怎么能轻易做主?你知道拉贝的人前几天造反,王上险些送命吗?做事为何如此草率?堂堂军长,为什么连官逼民反的道理都不懂?还带着王上深夜去拉贝的守卫大营检阅?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看出来你的无能和无知!”
明着是在说温登,实际上却是在嘲讽迦律前些天的所作所为。温登赶忙着跪倒在地,用带着歉意而又恭敬的口吻说:“是臣考虑不周,陷王上于危险之中,此次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有一点臣要说明,以上的事情并不如灵王殿下所说的那般无理取闹。拉贝目前人丁稀少,宪兵遴选即使继续在那里举行,也无法招募到令人满意的新兵。而且近期我们去了铁恩才发现,那里的宪兵和守卫编制混乱,缺乏管理,才会决定去拉贝进行突击检阅,这才能更好的帮助我们了解比如拉贝,铁恩这样平时我们不会放诸精力的城市。”
“不管怎么说,引起拉贝骚动差点害了我王兄的事情你都要负主要责任,该怎么领罚还是由王上来定夺吧。”
北溪言的不依不饶已经让迦律动怒,正当他想要开口斥责北溪言的时候,辰元翼却先他一步说:“这件事温登也是好意,况且他此次平反立下赫赫战功,足以补过,王上还是不要对温登进行追责了。”
“臣愿领一切责罚!”温登跪伏在地。
面对辰元翼给的台阶,迦律却没有领情。“我从头到尾也没有要处罚温登,而且我不但不会处罚他,还要嘉赏他。温登此次平反有功,本王再三衡量,决意授予他司令之职,享公爵品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