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美人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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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建英喝尽兴时，已经半夜了，齐枫这才被放了回去。
齐枫走出总部大楼，坐到车里时，感觉自己的衬衫已被冷汗打湿了一半。
他向刘建英隐瞒了许多事。
他隐瞒了跟黑泽润的交易，因为那是他自己的私心…只是他没想到刘建英也对黑泽润感兴趣…
他早该知道的，像刘建英那种好色之徒，怎么会放任黑泽润这种美色不眼馋。
刘建英那人天不怕地不怕，早就从黑泽会手中抢了不少地盘。
他现在之所以没动手，并不是害怕黑泽会的名声，可能只是没到时机。
另一件事，他更是埋在心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却从没有说出口过——他也是一个刘建英口中的变异人。
齐枫今年二十岁。
两年前，当变异人的存在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线里时，他就已经出现了变异症状。
变异人的转变期，是最危险最容易失去理智的时期，也是变异人最容易被发现的时期。
那时的他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了，便悄悄躲了起来，幸而当时连第五监察队都还未成立，这才躲过了一劫。
齐枫回到小楼里，打开了床头的台灯，灯光并不明亮，整个卧室显得有些昏暗。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走到窗边的地毯上坐下，一口气喝下去了半罐，才平复了之前紧张的心情。
成为英龙商会副手以来，其实他从未在任何事情上迕逆过刘建英。
如今这个局面，却让他有些纠结，如果真到了刘建英对黑泽润出手的时候，他必将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但这些天以来，连着与黑泽润见过几次后，他才发现他对黑泽润的占有欲已经大到连他自己都有些震惊的地步了。
一旦可能性从0%变为1%，就再也停不下埋藏在心里的欲/望了。
他的喜欢变得有些疯狂又有些偏执。
不过，这的确是他的做派，匪气十足——有些东西，就得靠抢，不然永远都得不到。
*
“走，去各个酒吧转转。”
翌日傍晚，林羡带着余渊往来于失踪案件相关的酒吧之间。
半个月过去，余渊像是适应了旧城的生活一般。也没跟一开始那样，眼神炙热地看着他，这让林羡心里放松了不少。
酒吧的营业大多都在晚上，但有些已经在准备开门，在为晚上的营业做着准备。
两人大约花了3个小时，才将这些酒吧熟悉了一遍。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林羡把车停在路边，去便利店买了几个饭团，伸手递给余渊后，开口问道。
“失踪地一共有十三个，这些地点周围一公里以内，都有一家失踪人员曾经去过的酒吧。其中还有4家是黑泽会名下的。”
余渊一边说，一边用手撕开饭团包装袋中间的那条塑料薄膜，又往左右各扯了一下将包装袋撕开，然后再将其中一边兜回去，开始啃另一边。
“你怎么知道是黑泽会的？”林羡有些惊讶地问，除了云端和迷迭香，林羡没带他去过别的地方。
余渊又咬了一口，撇了撇嘴说道，“我做了不少功课，而且阿云那张大嘴巴什么都说”
林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既然有众多酒吧混在一起，这就说明幕后黑手不是酒吧本身的经营者，而是酒吧里的人，得进去碰运气。”
余渊细嚼慢咽地啃着饭团，在脑海里回顾这几个小时内的各种场景，余光突然瞥见林羡也在沉思，并没有在吃东西，便将手里啃过一半的饭团塞到了他的嘴里。
“先吃完再想吧”
林羡愣了一下，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伸手接住，两口就吞了下去。
然后他又从袋子里拿了两个出来，撕开后递给余渊。
“要不要进去查看一下？”余渊问道。
林羡沉思了一会，说，“凶手肯定盯着这几个酒吧，如果幕后人的目标是好看的变异人的话，我肯定不行…阿润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判断变异人的”
余渊看了他一眼，说，“那样太危险了。”
林羡突然笑了起来，不屑地道，“危险？黑泽会的人怎么会怕危险？”
余渊没有说话，即使黑泽润作为前□□的少东家，在旧城叱咤风云，但现在的他也是一个隐藏的变异人，如果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能放任他一个人去？
林羡看了看天，说道，“天已经黑了，先去找阿润商量。”
林羡翻身上车，一如既往，余渊坐在后座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后背上，往黑泽会去。
冬天的冷风吹在余渊的脸上，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比起前两周的各种纠结，此时只要待在林羡身边，余源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就好像都不用害怕一样。
他想成为一个能够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
这还是既上次有些不愉快之后，余渊第二次见黑泽润。
对方懒散地坐在议事厅的主座上，用手撑着脸，抬起眸子正盯着他。
虽然不被对方喜欢，但余渊并不讨厌黑泽润，只觉得大概这就是越美貌的人越容易被原谅的定律吧。
余渊硬着头皮冲对方笑了笑，黑泽润却只是轻哼了一声。
林羡说了一下接下来引蛇出洞的计划，黑泽润听完勾了勾嘴角，笑道，“引蛇出洞的美人计？那确实只有我能做到了”
“按照对方出手的频率，大概率明晚就会在各个酒吧寻找新的目标”林羡说。
“放心吧，我倒想看看有谁敢来诱拐我，你们在门外接我就行”黑泽润笃定地说道。
翌日晚，黑泽润在其中一家酒吧外下了车。
他往裤腰上别上了一把小刀，独自往酒吧去。
林羡此时不好出面，只好藏匿在酒吧周围，以做一个万全的准备。
黑泽润从小就是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人物，成年后越发成熟起来。
今日他还将头发微微打理，更加精致顺滑，那种雌雄莫辨的妖艳气质更加显露出来，只是往那里一站，就惹得众人频频回头。
他今天也穿得格外露骨，有些微透的黑色衬衣并没有扣完，露出了好看的锁骨，白皙的胸膛在黑色丝质的衬衣下若隐若现。
“少东家，你也太拼了点吧”阿冰送他来的时候，忍不住乍舌，“您这张脸就算不这么穿，估计就够惹眼了。”
黑泽润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我是为了万无一失。我可不想一无所获，敢打主意到黑泽会头上的，我定要他好看”
阿冰不敢再多嘴，忐忑地将黑泽润送到了酒吧外。
这也是一间拥有舞厅的酒吧，喧闹的音乐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中间的舞池里扭动着许许多多年轻人。
有男有女，混杂在一起，也许…还有变异人。
黑泽润一进去，很快就有各式各样的人前来搭讪，然而他一概没理，点了杯酒悠闲地站在舞池外。
余渊从昨天开始就有点担心这样做太危险，但他怕林羡反对，因此今日便也偷偷来了这间酒吧。
此时他见到黑泽润进来，便装作搭讪，悄悄挪了过去，叫了一声，“阿润”
黑泽润见到余渊，心里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说道，“你来干什么？”
余渊说，“我有些担心，想着多一个人总是照应”
黑泽润：“……”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担心，心情实在有些怪异。
“既然来了，就好好做事”半晌后，黑泽润妥协道，语气也不跟之前一样咄咄逼人了。
余渊微微点头，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黑泽润说，“是喜欢，还是看待猎物的眼神，我都能看出来。”
“好”余渊说。
黑泽润继续跟他解释，“你听着，真正势在必得的人不会贸然过来，他会在旁边不断的观察，然后选择致命的一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以及观察谁在暗中观察咱们”
余渊点了点头，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酒吧里的一切。
然而两人拒绝了一波又一波的好意后，依然没发现奇怪的人。
黑泽润的长相实在太过艳丽，拒绝过不少人后，一时竟无人敢上去同他讲话。
半小时后。
正当黑泽润点了第三杯酒时，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发热。
他心里微微一惊，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因为这感觉很像之前变异发作时的征兆。
黑泽润有些慌乱，匆匆跟余渊交代了一下，立马放下酒杯往洗手间去。
舞池也好，卡座也好，走廊也好，到处都站满了人。只有在厕所周围时，人群才少了下来。
他急匆匆地冲进洗手间，一把打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流出来，打算用凉水降温。
他的身体温度逐渐升高，双腿有些发软，隐隐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黑泽润不由得有些发抖，如果被发现自己是变异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
黑泽润走后，余渊便一个人在那独酌。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向余渊走了过来。
余渊看向来人，发现对方的一双眼睛像极了林羡，都是狭长的形状。
那人向他搭讪，声音低沉好听，跟林羡也非常像，他说，“你好，我已经观察你好一会儿了，你拒绝了各种各样的人，所以我实在是非常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我这样的算不算？”
黑泽润不在，余渊无法判断，但他的第六感却在疯狂叫嚣，让他觉得这人有些可疑。
于是余渊说道，“巧了，你还真是长在我的审美上了。”
男子显然受宠若惊，随即又点了一杯酒，给余渊送来，说道，“我请你喝酒。我们去楼上的卡座聊聊？这里有些吵。”
余渊点点头，跟他往二楼人少的卡座走去。
楼上要比楼下清净很多，昏暗的灯光甚至有些看不清路。
余渊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这才看见楼上有好几个隔间的卡座，卡座间都有高高的挡板相隔。
余渊从卡座前走过，模模糊糊地能看见卡座里有好几个人靠在一起的影子，也看不清在做什么。
他镇定了一下，跟着对方在靠里的卡座里坐了下来。
“楼上是不是清净很多？”那人问他。
余渊点点头，没动他给的那杯酒。
“以前没见过你，难道是第一次来？要是这家酒吧有这种姿色的，我不该错过才对。”那人疑惑地说道。
余渊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以前不在这边，今天陪朋友来的。”
“难怪了，说实话，你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是吗？”余渊有些尴尬。
“当然”，那人见他没动酒，有些好笑地说道，“怎么不喝？总不会怕我是坏人吧？”
余渊答道，“要想请我喝酒，还是要有些诚意的。”
那人爽朗一笑，黑暗中像极了林羡的眸子眯成一条线。
他拿起送给余渊的那杯酒喝了一口，又递给余渊，“怎样？我也喝了，这下你信了？”
余渊见他喝过，也不再犹豫，伸手接过后也跟着喝了一口。
“你真的很有意思，叫什么名字？”那人稍微靠近了他一点，开口问道。
余渊不敢说真名，于是说道，“我叫赵彬，你呢？”
那人说，“符思诚”
“名字挺好听”
“多些夸奖。你平时喜欢做什么？”符思诚拉着他平静的聊起天来。
余渊虽然第六感在叫嚣，却实在看不出他是否有问题，于是硬着头皮答着，“看书，锻炼，烹饪”
符思诚有些惊讶，说道，“像你这样的，我还以为会喜欢天天来酒吧玩呢。”
余渊扯了扯嘴角，说，“以前常去，现在不经常了”
这倒是实话，遇见林羡之前的生活，就是作为一个少爷，在东区过着无所事事，堕落又腐败生活，开车兜风，酒吧晃荡。
两人聊着聊着，反倒有些投缘，符思诚虽然眼睛长得像林羡，性格却是千差万别。
他健谈，八面玲珑，无论余渊说什么，都能聊得开来。
符思诚好像真的挺喜欢他，于是又叫了几瓶罐装啤酒，和各式各样的洋酒来摆在卡座的桌前，说请余渊喝酒，给他亲自调。
余渊没想到对方还能调酒，一时有些惊讶，也来了兴趣，在一旁盯着他的动作。
符思诚显然很会调酒，动作行云流水，拿着摇瓶摇了起码二十分钟后，一杯五颜六色的酒就摆在余渊面前，而符思诚已经在调另外一杯。
“帮我把罐装啤酒打开一下。”符思诚说。
余渊伸手帮忙，谁知这啤酒罐不知是什么做的，以他的力气竟然开了几次都没打开。
符思诚冲他说，“开这个要有技巧，要用手轻轻勾着，用巧劲。”
余渊按照符思诚说的去做，然而打开的同时，却在食指上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符思诚停下动作，连忙拿了纸巾上来给他擦拭，嘴里自责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来开的。”
余渊摇了摇头，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这人看起来好像正儿八经，的确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于是余渊拿起他刚调好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说，“谢谢你的酒”
黑泽润已经去了半天，余渊没盯着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说道，“我有朋友等着我，找不到我会担心的，我就先下去了。”
说完也不等符思诚说出挽留的话，径直站起来往楼下去。
然而符思诚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他走的样子，也跟着余渊一同往洗手间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美人计
